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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節

「法醫主任孫文耀?」許琅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陸曄點點頭。
照片上的四個人,許琅確認了其中的三個人,還有一個人許琅不認識,他也沒見過,就把視線移到了最後那個人身上,然後問道:「那這個人是誰?」
「葉振海。」陸曄說道,然後補充了一句:「葉雪菲的父親。」
「什麼?」
這次輪到許琅震驚起來,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陸曄。
陸曄對於許琅的吃驚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葉振海?他也是刑警?我以前怎麼不知道?而且,他居然是葉雪菲的父親,我從來沒有聽葉雪菲說過啊?」許琅眉頭緊鎖的問道。
陸曄眼睛從許琅的臉上移到了許琅手裡拿著的那張照片上,緩緩地說道:「葉振海不是刑警。」
「不是刑警?」許琅有些不解的看著陸曄,心中在想,如果葉振海不是刑警的話,那為什麼陸曄和父親許淵會和他是好朋友呢?許琅想不通。
「他是緝毒警察。」陸曄給出了答案。
聞聽此言,許琅頓時明白了很多事情,緝毒警察,這是一種比刑警還要危險的職業和部門,刑警雖然處理的都是刑事案件,但是,面對的罪犯都是一般人,不到萬不得已,這些人不會做出什麼太過於瘋狂的事情,但是緝毒警察就不一樣了,他們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毒販子。
對於販賣毒品的人來說,不管是毒販子還是緝毒警察,他們在狹路相逢的時候,大部分的毒販子都不會輕易的投降,都會選擇殊死一搏,拚個魚死網破,畢竟,他們都知道,販賣毒品是要被判處死刑的,如果拚死一搏還可能逃脫抓捕,還可能或者,如果被警方抓捕了,他們肯定會死,所以,一般兩者撞到一起的時候,都會困獸猶鬥。
除了這一點之外,毒販子自己也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掉腦袋的事情,所以,他們往往比大部分的罪犯做事都要狠辣和謹慎,很少會留下什麼關鍵性的證據,而警方辦案都是講究證據的,所以,想要抓捕他們,必須要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而想要獲取這些證據,光靠一般的手段是不行的,於是,就出現了一個新的不為人知的職業,臥底,或者說是特勤人員。
對於特勤人員這個身份,許琅不陌生,他還在警校的時候就做過,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凶險程度了,而緝毒警察又是直接面對這群亡命徒的人,他們隨時隨地都面臨著生命的危險,所以,緝毒警察很少出現在報紙和群眾的視野當中,尤其是那些曾經做過臥底的緝毒警察更是如此,所以,緝毒警察是所有警察當中,最隱秘的一個部門,同時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個部門,每年,為了打擊毒品犯罪,不知道死了多少緝毒警察,這些人死的時候,可能會遭到歹徒的變態折磨,瘋狂的報復,尤其是臥底,他們在這群毒販子沒有被抓捕判刑之前,他們的身份就是一名毒販,沒有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直到那群亡命徒被繩之以法,所以,許琅不知道葉振海這個人也屬於正常清楚。
許琅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思維非常敏捷的聰明人,陸曄知道這一點,他看著許琅繼續說道:「當年知道你母親生了雙胞胎的秘密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除了你父母和你外婆知道之外,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
許琅沉默了片刻之後,把剛才的信息消化了一番之後,問道:「那為什麼我從小就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哥哥存在?」
陸曄也皺了皺眉頭,也是一臉費解的表情,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清楚為什麼,當你們出生之後,你母親還在昏迷的時候,你父親就抱著你哥哥離開了,回來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而你父親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表情嚴肅的告訴我們,他只有一個兒子,就是你。」
「我母親也不知道?」許琅驚訝的問道。
陸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應該不知道。」
聽到陸曄這麼說,許琅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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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茫然
如果真相是種傷害,請選擇謊言。如果謊言是一種傷害,請選擇沉默。如果沉默是一種傷害,請選擇離開。——徐志摩
當許琅從陸曄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下午。
從辦公室出來的許琅,臉色蒼白,表情十分的複雜,他站在走廊的盡頭,站在樓梯間的拐角,默默地蹲下身來,坐在樓梯間的階梯上,默默地抽著香煙。
在寧嫣然和伍勇離開陸曄辦公室之後沒多久,全局的人都知道,許琅回來了,在局長陸曄的辦公室談事情,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只是偶爾聽到辦公室內傳出來的爭吵聲,還有許琅那憤怒的咆哮聲,這讓很多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也感到十分的意外,誰都知道,陸曄很看重許琅,自從許琅從警校來到刑偵二隊一來,陸曄總是會照顧許琅幾分,雖然照顧的不多,但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看的出來的。
這幾年裡,許琅經常去陸曄的辦公室,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雖然兩個人不是父子關係,卻勝似一對父子,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許琅和陸曄那激烈的爭吵聲,眾人除了感到不解和意外之外,更多的則是有些茫然。
公安局裡的人都很忙碌,樓梯間裡人來人往,所有從許琅身邊匆匆走過的警察,都會有意無意的看一眼那個坐在樓梯間默默抽煙的男人,煙霧升騰,遮住了許琅的臉頰,卻怎麼也遮不住他眼神當中的憤怒和茫然。
香煙明明滅滅的燃燒著,尼古丁刺-激著男人的大腦,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琅感覺嘴裡發苦,胃裡一陣翻騰,而他手裡最後一根香煙也燃燒殆盡了,當他丟掉手裡的煙蒂的時候,下意識的去煙盒拿香煙的時候,卻發現煙盒裡早已經空空如也了,許琅這才猛然驚醒,他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一切,低頭看了看腳底下那一堆的煙蒂,不由得搖頭苦笑。
「嘔」
許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突然感覺大腦一陣的天旋地轉,他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等他好不容易扶住欄杆站穩的時候,胃裡卻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煙抽多了,胃裡難受,要吐了。
他連忙用手捂著嘴,快步衝到衛生間裡,趴在洗手台前,瘋狂的嘔吐起來。
然而,他作嘔了半天,吐出來的只有酸水而已,因為他肚子裡空空如也,也許是因為嘔吐了一番的緣故,他的精神漸漸地好轉了很多,擰開水龍頭,看著白花花的自來水噴湧而出,嘩嘩的流入洗手池裡,它似乎是想沖洗掉許琅心中的煩悶。
「啪啪啪」
許琅伸出手接了一捧水,拍打在臉頰上,用力的搓洗著臉頰,似乎是想把臉上的這層皮給搓掉一般。
過了良久,許琅那蒼白的臉頰被他用力搓的發紅,隱隱作痛,直到這一刻,許琅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鏡中的自己。
許琅雖然不像女人一般天天照鏡子,可是,這張熟悉的臉龐,他從小到大看過無數次了,但是,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那麼的痛恨著自己的這張臉,他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的身影,他有些迷茫,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鏡子,似乎像確定一下,這鏡子當中真的是自己嗎?
如果是以前,許琅肯定毫不懷疑,可是,現在呢?自從那個男人出現以後,許琅就在懷疑,自己還是自己嗎?他不知道。
今天,許琅在萬般無奈之下找到了陸曄,選擇了質問,他知道了一部分真相,確定了那個男人的身份,他確實是自己的親人,是自己的哥哥,雖然他確定了許埌的身份,可是,新的疑問又再次出現了。
第一,當年父親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有兩個兒子的消息?
第二,許埌到底是什麼身份?
第三,許淵到底是什麼身份?
第四,當年家人的慘死是否和許淵的身份有關?
剛才在陸曄的辦公室裡,許琅利用陸曄的局長的權限從檔案庫裡調取了許埌的身份,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檔案庫裡沒有許埌這個人,好像是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這讓許琅感到意外和疑惑,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許埌是黑戶,要麼,許埌的真實身份連市公安總局局長陸曄這樣身份的人都沒有權限知道。
對於前者,許琅覺得可能性不大,現在是新世紀了,人口普查和戶口管理早已經在全國展開了,黑戶的可能性早已經不存在了,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性了,這才是讓許琅感到震驚的地方,一個連市公安總局局長都沒有權限和資格知道的身份,到底是什麼身份?臥底?特勤?還是其它的什麼?許琅不知道,他很疑惑。
而真正讓許琅感到迷茫的是,父親許淵當年有三個好兄弟,其中除了市公安總局的局長陸曄之外,還有一個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亡的緝毒警察葉振海,還有一個法醫主任孫文耀。
人,活在世界上,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貴,都會有幾個朋友的,許淵也不例外,當許琅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以為葉振海已經死亡了,然而,在許琅和陸曄交談到最後的時候,他才知道,二十年前的那次緝毒行動雖然看起來是成功了,但是葉振海卻死了,或者嚴格來說是失蹤了,在那次任務結束之後,葉振海失蹤了,從此,葉振海這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而讓許琅真正感到吃驚的是,法醫主任孫文耀在卜子墨案件結束之後,也提前辭職了,當年的四個人,現在,唯一還在公安系統裡的只有陸曄這個倔強的老頭子了,而如今,等到上官菁的案子了結了,估計,陸曄也要因為這起案子而要承擔主要責任,也要提前退休了,就算不提前退休,至少也要退居二線了,這是不然的結果,許琅心裡很清楚,陸曄心裡也清楚。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疲憊,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