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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節

「當然不是,陸局,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匯報。」
「你說吧。」
「昨天晚上,城東區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寧嫣然在電話裡簡單的把梁子慧的案子敘述了一遍,她主要還是把在現場發現卜子墨和許琅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曄聽完之後,過了很久都沒說話,最後,陸曄在電話裡歎息一聲,說道:「哎,這件事我知道了,我稍後會趕到城東區公安分局的,我們在那裡匯合。」
「好的,陸局。」
「嗯,對了,在酒吧發現許琅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只有我和呂星。」
「伍勇知不知道?」
「我暫時還沒有告訴他。」
「那就好,你暫時先不要告訴他,等我過去了,當時候再說。」
「明白了,陸局。」
「就這樣吧。」
隨即,電話就掛斷了,寧嫣然放下電話之後,看著亂糟糟的爛尾樓,長長呼出一口氣,把手機放進口袋裡,轉身去看張雷那邊的現場勘查情況了。
還是在那間狹小-逼仄的房間裡,許琅被固定在床上,此刻,他正睜著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斑駁的天花板。
房間裡還是瀰漫著一股藥味,女人真蹲在火爐旁邊注意著火爐上藥罐裡的情況,偶爾,女人會抬起頭,看一眼不遠處床上的許琅。
許琅身上的紗布已經被拆了下來,許琅身上穿著一套寬鬆的衣服。
許琅身上的幾處重傷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只是,他現在還是全身無力,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二十多天過去了,許琅能夠恢復到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除了許琅自身的恢復能力很強之外,主要還是因為女人的悉心照顧。
「嘎吱」
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披著厚重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關上門之後,來到火爐邊,坐在房間裡唯一的那張椅子上。
男人伸出手靠近火爐,烤了一會兒之後,男人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猶如死人一般的許琅,男人淡淡的說道:「許琅,你想不想回去啊?」
許琅眼珠子微微轉動了一下,他沒有說話,只是靜等下文。
「咳咳咳」
男人咳嗽兩聲,繼續說道:「你現在已經活下來了,既然死不了,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你該回去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許琅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許琅說道。
男人攏了攏大衣,沒有回答許琅的這個問題。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卜子墨又殺了兩個人,都是和高成華有關的人,我想高成華估計要坐不住了,常師爺也該出現了,如果你不回去,光靠陸曄那小子手底下的幾個歪瓜裂棗,是沒辦法抓住他們的。」
「我不走,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許琅突然說出了一句十分孩子氣的話語。
男人愣了一下,他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許琅,看了很久,突然,男人笑了,一邊笑,一邊咳嗽道:「咳咳咳呵呵咳咳如果你不想繼續看到有人接著死去,你就應該回去,上一次是趙華,下一次可能是伍勇,也可能是刑偵二隊的其它人,也有可能是寧嫣然,我想,以你的性格,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吧?」
許琅沉默了。
男人看到許琅不說話,又說道:「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當初準備殺掉你的那個傢伙,已經出現了你的那些同事的面前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出現了,如果你現在不回去,那麼,你很可能,就永遠都回不去了,只能像隻老鼠一樣,靠著東躲西藏才能過日子了。」
聽到男人這句話,許琅的眼睛猛得睜大,他剛想轉過頭朝男人這邊看來,脖子就被繩子勒的緊緊的,無法動彈,許琅還是不為所動,繼續轉動著脖子,漸漸地,他那張慘白的臉逐漸被憋的通紅起來,許琅朝著男人的方向吼道:「你tmd到底是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到底是誰?」
男人繼續烤著火,沒有在意許琅的過激反應,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是誰不重要,至於他是誰,你應該去問你那死去的死鬼父親,他知道。」
男人說完這句話,突然站起身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以為你父親真的是什麼好東西嗎?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想要知道真相,你就趕緊滾回去,把現在s市的爛攤子收拾好咯。」
男人走到門口,拉開門,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還在床上拚死掙扎的許琅,說道:「想要查清楚你姐姐的真相,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是最大的突破口,他會告訴你很多真相的,前提是,你能抓到他,否則」
男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轉移視線,深深地看了一眼還蹲在火爐邊的女人,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當房門再一次被關上之後,房間再一次變得昏暗起來,許琅也不在掙扎了,他滿頭大汗,胸口劇烈的起伏,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死死的盯著斑駁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人在男人走出去之後,立即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看著許琅那寬鬆乾淨的衣服再一次被鮮血染紅,女人緊緊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當中打轉,她知道,許琅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隨著許琅剛才的動作,再一次崩裂了。
女人蹲下身,從床底下拿出醫療箱,從裡面取出注射器和一瓶藥,女人動作熟練的把藥吸進注射器,然後走到許琅身邊,抓住許琅的胳膊,把注射器的針頭插-進許琅的胳膊裡,緩緩的推動著注射器。
女人在給許琅打完針沒多久之後,許琅的呼吸逐漸沉穩起來,胸口的起伏程度也逐漸的趨於平穩,許琅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沉,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這是麻藥的作用,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許琅經常會被注射這種東西,他已經習慣了。
當許琅閉上眼睛,徹底沉睡過去之後,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慢慢的解開許琅四肢上的束縛,解開許琅身上衣服的扣子,開始給許琅裂開的傷口換藥。
女人看著許琅那崩裂開來,猶如嬰兒嘴唇的傷口,她拿著棉簽的手微微顫抖,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下來,滴落在手背上,滾落到許琅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一個小時之後,女人終於做完一切之後,她把許琅換下的衣服還有紗布撿起來,揉做一團,然後,她抱著這些東西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面還有一個房間,那個披著厚重大衣的男人就坐在熊熊燃燒的火爐旁邊,男人手裡拿著一根煙袋,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旱煙,隨著男人抽煙的動作,煙霧緩緩地升起。
女人走出來之後,男人抬起頭,斜瞥了女人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女人手裡那帶血的衣服,男人放下眼袋,歎了口氣,說道:「他睡著了?」
女人點點頭。
男人沒有再說話,繼續拿起煙袋抽煙。
「真的要放他回去嗎?」女人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著地面,小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