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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節

劉磊可是富豪呀,兩個姐姐又都是正府的人,可謂是財大氣粗,權勢滔天,那些醫生和護士不敢對他有任何大言,被他一罵,只能懨懨地退出去了。
劉磊的大姐和二姐見狀,就小聲對劉磊道:「三弟,我看咱爸的確不太清醒,要不——」
劉磊一揮手道:「不管多難聽的話,都讓咱爸說完,現在不聽,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劉磊說完話,走到床前坐下來,拉著劉群山的手道:「爸,您說吧,我們到底哪裡做錯了。」
劉群山看了看劉磊和兩個女兒,歎氣道:「小磊啊,還有小琴小芸,你們說說,你們真的孝順嗎?你媽去的早,我這三十年來,基本上都是一個人過的。是,你們沒讓我受窮,給了我很多錢,買了大房子給我住。可是,那都有什麼用呀?我就一個老頭子呀,孤苦伶仃的,你們一年到頭,也懶得來看我一次。你們就不想想我一個人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你們知道我有多寂寞,多孤苦嗎?說真的,每次我看著別人家的老人和兒女兒孫其樂融融的散步,我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呀。你們要是真的孝順的話,為什麼不接我去跟你們一起住,為什麼不多來看看我?說白了,你們還是嫌棄我,心裡壓根就沒有我這個父親。你們說說,你們算孝順嗎?這叫孝順嗎?」
劉群山一席話,說得三個孩子都是滿臉愧疚。
劉磊低頭道:「爸,這事兒的確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們對不起您。」
劉磊兩個姐姐附和道:「爸您說得對,這事兒我們的確做錯了,不過您犯病之後,我們可是一點也沒心疼錢,想方設法救您呀,這可都是真心。」
「真心?」
劉群山瞪著三人,好半天才顫抖著對他們道:「我最恨你們的就是這一點,我身體健康的時候,你們不孝順我,等我快死了,卻千方百計砸錢,不讓我好死。我整天經受病痛的折磨不說,還被那些醫生當成試驗品一樣,整天這兒割一刀,那兒挖一下,我雖然昏迷著,但是我能感覺到疼痛呀,你們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真的恨不得把你們都掐死呀,我橫豎是活不了多久了,就不能讓我好好走掉嗎?為什麼要折磨我?我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們?!」
劉群山的話,讓劉磊姐弟三人徹底怔住了。
大姐道:「沒想到,我們好心居然辦了壞事。」
二姐道:「是呀,沒想到爸每天都要承受那麼大的痛苦,我們真是罪過。」
劉磊皺眉道:「好了,都不要說了,如果不是我們堅持治療,爸能堅持到現在,還能醒過來嗎?有句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咱爸這次好了之後,肯定可以享不少福。」
劉群山看了看劉磊,緩緩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小磊呀,實話跟你說了,爸我原本都已經走到黃泉路上去了,鬼差都見了,正準備奔陰曹地府去投胎。我聽說能結束痛苦了,是真心解脫呀。我也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法子把我給召回來了。不過,就算回來了,也只是暫時的,鬼差說了,給我一刻鐘時間,然後就領我走,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呀,只希望我走了之後,你們不要再把我叫回來了,也不要再折磨我了,好生把我葬了吧。另外呀,葬禮也別搞什麼排場了,生前不孝順,死後擺排場,那是虛偽,有那個錢,多做點好事吧,對你們有好處的,我,我言盡於此,你們,你們好自為之——」
老頭子說著話,兩眼一翻白,斷氣了。
我滿心感歎,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這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不過,這麼一來,劉磊還會付錢嗎?歸根到底,我們其實並沒有真的把他父親救活,只是讓他父親迴光返照了一下而已。
我下意識地看向呂半仙,結果發現他一臉自信,似乎絲毫不擔心劉家人回賴賬。

第906章 無頭案
呂半仙一臉自信,我卻有些擔心。
出乎意料的是,安頓好了老人之後,劉磊竟然主動提出要給我們錢。
我很好奇,禁不住對他道:「說起來,我們並沒有把你父親救活,你怎麼還願意給錢的?」
劉磊苦笑道:「雖然你們沒能把我爸真正救活,好歹讓他清醒了一段時間,讓我們瞭解到了老人家的心思。這就夠了,」
我打了個黑車,讓司機把我送到井裡村去。
司機三十來歲,方臉大眼,看著很有氣勢。
路上,司機就和我聊天,他自我介紹叫周凱,專門跑黑車的,因為警察查得嚴,基本都是夜班。
俗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周凱就遇到過好幾次。
周凱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讓他講講撞鬼的經歷。
周凱笑了一下,兩眼看著前方,陷入回憶之中。
按照他的說法,他第一次撞鬼,是在五年前,當時他剛開車沒多久,有一天夜裡送完客人回來,半路尿急,他就下了車,對著路邊的一個墳包撒了一泡尿。
撒完尿,他上車,剛要啟動車子,就看到車前面有個老頭子,瘦乾瘦干的,穿一身黑皂皂的衣服,就那麼站在那兒,陰狠狠地瞪著他。
他嚇了一跳,連忙下車查看,卻現老頭子不見了。
他心裡納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又上車,啟動車子往前開,開了一段距離,他不經意間一瞅後視鏡,直嚇得他魂飛魄散。
他現那老頭子竟然就坐在車子後座上,依舊是一臉陰狠的神情瞪著他。
他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手臂也不知道怎麼了,不受控制,胡亂打方向盤,車子扭動著就要往路邊撞。
周凱驚得渾身哆嗦,情急之下,想起村裡老人說過的辟邪之法,張口吐了一口唾沫,手臂和身體總算恢復了一點知覺。
他慌忙踩剎車,把車子停下來,鑰匙也拔了,不敢再開,下車抽煙,一直等到天亮,路上有人走動了,這才敢啟動車子回家。
回家之後,他就找到村裡的一位先生,把這個事情跟那先生說了。
先生批解,說他這是撒尿不看地方,澆了人家的墳頭,所以人家才來整他。
周凱這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從此之後,那是絕對不敢對著墳頭撒尿了。
不過呢,這樣也不能萬保安全,就比如三年前,有天晚上他出車,路過一片廢棄的廠房,就看到路燈下有個女人。
女人穿一身紅衣,披頭散,雙腳離地有一尺高,那情狀倒不像是站著的,而是吊著的。
周凱嚇得不輕,知道可能是遇到髒東西了,扭頭不敢去看,好懸沒出事情,車子順利過去了。
後來他打聽了一下,知道那段路經常鬧鬼。那女人真是在路燈上吊死的,聽說是那家工廠老闆包養的小三,一直想上位,但是沒能成功。後來她懷了孩子,那老闆就騙她說,只要把孩子打掉,就跟她結婚,她信了,把孩子打掉了,結果那老闆不認賬了,她心灰意冷,一氣之下,就在工廠門口的路燈上吊死了。
自從她死了之後,工廠接連出事,最後那工廠老闆也被逮進去了,廠子也就廢棄了。
聽了這些,我禁不住滿心感歎,覺得那女人死得不冤,純粹自找的,可憐之人自有可悲之處。
周凱繼續道:「這都還不算最厲害的,真正的嚇人的,還得說去年的那次,乖乖,那件事情呀,我現在想起來都打寒顫。」
我問他是什麼事情,他就給我講說:「那是有一天晚上我出車,中途看到兩個小青年打架,打得挺凶的,我停下車子,原本是想拉架的,哪知道其中一個小青年幾刀下去,就把另外一個給砍倒在了地上。那小青年砍完人,提著血淋淋的刀就奔我過來,要坐我的車子逃跑。」
我連忙道:「你幫助他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