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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節

現場擔任司儀的子弟高聲道:「祭祖儀式開始,請七位童子現身。」
伴隨司儀的聲音傳來,七位洛氏一族的孩童穿著奇異的服裝現身,他們每個人身上的衣服樣式大致相同,可在每件衣服的背後都印著一個奇怪的符號,這個符號對唐堯來說並不陌生,居然就是他當初在七曜奇石上看見的相對應的特殊符號。
當初他從孤麟處得知,在武紀時代就有人為了使用七曜奇石而選擇了七名身懷異能的特殊孩子,這些孩子似乎每一個都會對應七種不同的能力,同時對應七曜奇石中的一種。
而今天歸來大典上出現的祭祖這一幕似乎和當初孤麟說過的一幕很相似。
「難道要殺了這些孩子來祭祖?」唐堯心中暗驚,結果證明是他想多了,根本就沒有這麼血腥殘酷,只是走了一個形式,三尊讓七個孩子跪在神壇上,然後口中開始吟誦特殊的經文咒語,伴隨經文念出,神壇上的光芒化作七道,每一道顏色都各不相同,並且七束光芒最後同時落在了唐堯的身上,唐堯聽見聲音不斷在耳邊迴旋,那是七個孩童的唸經聲。
可是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七個孩童的唸經聲最終融為一體,變成了一個特殊的聲音,這個聲音開始在唐堯的耳邊迴響起來。
唐堯閉上眼睛,那個聲音雖然不斷在他耳邊迴盪可卻並沒有讓他感覺厭煩,相反他覺得這個聲音能使他感到平靜,甚至能使他心中的殺意和怨念消散,獲得短暫的平靜,甚至於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投入了唸經聲裡無法自拔,只想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難得的美好。
見到唐堯進入狀態的陽尊這時候揮了揮手,隨後一旁的司儀立即說道:「賜血環節已經開啟。」
賜血環節,是在祭祖之後的下一步,在祭祖順利進行之後,成員會進入夢境般的狀態之中,這時候神壇之內寄宿的特殊力量會開始發動,並且通過三位現存的至尊之血來送出賜福,這份賜福進入唐堯體內之後會產生怎樣的後果暫時還不知道,按照歷史上的例子來說,有的洛氏一族子弟接受了賜血祝福後會實力大增,段位得以突破,也有的人會得到造化領悟特殊的秘術,甚至還有的人會在賜血之後擁有了特殊的異能,可以預見未來知曉過去。
所以賜血其實是今天三個環節中最重要的環節,就看唐堯能在賜血環節之中得到多少好處,收穫多少出乎意料的本領。
這時候三位洛氏一族的至尊轉過頭去,將手放在了神壇的石壁上,石壁的凸起處刺入了三位洛氏一族的至尊手掌之中,三位至尊立即流出血來,但流的血不多,這些血液看起來也和尋常的血液不同,看起來竟然是黑色之中帶著淡淡的金色粉末,如同宇宙之中的銀河,這樣的血一看就非同凡響。
三位至尊轉過身來,將血保留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然後緩緩走到了唐堯面前,三位至尊非常莊嚴地將自己掌心的血按在了唐堯的額頭眉心處,三種血融合在了一起並且迅速滲透進了唐堯的腦中,此時正處於平靜狀態中的唐堯忽然看見三團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猛然間抬頭,居然看見一個殘破的宇宙旋轉著在自己頭上環繞,他看著那殘破的宇宙竟然被宇宙給迷住了,如此美麗,美麗的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那是什麼……」唐堯伸出手試圖去觸碰頭頂上的殘破宇宙。
而這時候在現實世界內,所有人都看見唐堯對著頭頂上的虛空處伸出手去,彷彿像是能觸摸到什麼東西,三位至尊則臉色蒼白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坐回了神壇之上。
此時一直沉默寡言的宸尊忽然沖陽尊說道:「此子將來是否能繼承你的衣缽就看他在賜血之中能收穫多少好處,如果他真的天賦異稟,那也許此刻便是他破繭而出的時刻,成蟲成蝶全看這一刻了。」
夕尊在旁邊冷笑道:「雖然我不喜歡此子,因為他是凡間出生,不過畢竟也是無上級的血統,我雖看不上他但也希望他能夠得到一些好處,不然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外族之人看著,若是他在賜血之中空手而歸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
陽尊卻看著唐堯微笑著說:「不會的,此子今日必然鯉魚躍龍門……不,不僅僅是鯉魚躍龍門,應該是凡間之鳥化作火鳳,沖天而起殺上雲霄,呵呵。」
唐堯此刻在幻覺之中伸出手觸碰殘破的宇宙,這一刻突然看見一個人站在殘破的宇宙中望著唐堯,兩個人好像站在宇宙的兩邊,又或是隔著無盡的黑暗和混沌對視。
「你是誰?」唐堯大聲問。
「你總算來了。」殘破宇宙之中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聲音明明看起來很遠,但又彷彿就在唐堯的耳邊。
第六章,賜血(2)
明明距離很遠,可唐堯卻能清楚地看見那個破碎宇宙中站著一個人,甚至能聽見那個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就彷彿縈繞在唐堯的耳邊。
縱然距離如此之遠,可唐堯甚至能看見對方目中流轉的眼波,而更讓他驚訝的是此人的長相。
雖然唐堯明確知道自己從未見過眼前之人,可他還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就彷彿冥冥之中曾經認識這個人。
唐堯抬頭高聲問:「你是誰,我們見過嗎,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之間距離太遠了,你往我這邊走,我往你那邊走,當我們到達這兩個宇宙交匯之處的時候,我才能把東西給你。」
那人又說了奇怪的話,他說有東西給唐堯,可唐堯壓根就不認識此人更不知道此人要給自己什麼東西,可他卻看見那個人正在往自己這邊走過來,穿越破碎的宇宙,越過難以想像的距離,那人正往唐堯這裡走來。
唐堯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走過去,他傻乎乎地看著對方,那人越來越近,唐堯猶豫再三之後開始抬腳向前走去,每踏出一步就好像越過了千山萬水,星辰不斷從其身邊掠過,時間和空間彷彿在這一刻不再存在,唐堯以自己都無法明白的心情走向對面的破碎宇宙。
他在賜血的幻境之中感覺不到時間,可在外界,從賜血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三個小時,而且似乎唐堯還沒有任何清醒過來的意思,可根據以往賜血的經歷來說,最多一個時辰人就應該醒過來的才對,唐堯這種三個小時還沒醒過來的情況從來就沒發生過。
莫說是此時此刻神壇之下各氏族的頭領感覺驚訝,就連洛氏一族的子弟也感覺驚訝不已,可這時候誰也不敢出聲打擾唐堯,萬一驚擾了唐堯的賜血過程不僅有可能讓唐堯空手而歸得不到任何先祖的賜福,甚至還可能危及唐堯的生命,古籍之中就曾經記錄過幾名洛氏一族的子弟在賜血過程中受到外界干擾,最終甚至沒能從賜血過程中清醒過來便死了。
「他現在的狀況……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極有可能是因為在賜血幻境之中遇到了很複雜的狀況,我們幾人還是留下來等一等為好,如果唐堯因為你們的打擾而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那你們便是我們氏族的千古罪人。」
陽尊這邊一開口,幾個按捺不住想上來查看唐堯的子弟立即面露驚恐之色然後退了下去。
此時在精神幻境之內,唐堯似乎逐漸看見了宇宙的邊緣,他看到對面的人也逐漸走到了殘破宇宙的邊界上,在這個距離他能更清楚地看見對面的人,而更詭異的是,他彷彿能聽見類似心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咚……咚……」
他可以確定那不是自己的心跳聲。
宇宙的邊緣似乎並不存在,唐堯走到所謂的盡頭之後看見的是迅速墜落並且繼續向前蔓延的無邊空間,但對面的殘破宇宙卻並非如此,在盡頭如同一個巨大的斷層橫亙在二人之間,斑駁破碎的宇宙一片黯淡,偶然間亮起的幾顆星辰也會在幾秒之後消失不見。
那個神秘人站在了唐堯的面前,用焦急的目光看著唐堯大聲道:「我一定要把這樣東西給你,再不給你就來不及了,我這裡的宇宙即將覆滅……」
他伸出手,似乎能看見在他的手裡捏著什麼東西,唐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過去,他甚至連對面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漂浮於宇宙之間的他以為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
「你是誰,還有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唐堯開口問道。
「快沒時間了,你再向前踏一步,只要一步……」他開始用央求的口氣沖唐堯說道。
唐堯雖說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莫名其妙,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賜血環節,換而言之,眼前的這一切有可能都是洛氏一族的先祖給自己賜福時候施展的幻境,他隱約感覺自己這一步必須要踏出去。
於是唐堯還真就踏出了這一步,身體驟然間如同磁鐵般被吸向對面殘破的宇宙,而對面那個陌生人也如同等待交出接力棒的人拚命伸出手。
現實世界沒人能想到的一幕發生在了眼前,橫跨兩個宇宙的一次連接在這一刻完成,唐堯的手抓住了對方的手,他摸到一個類似石頭的東西被對方塞了過來,下一秒強烈衝擊力在二人之間驟然爆發,唐堯的身體向原來的宇宙快速衝去,隱約間聽見對面那個神秘人喊道:「我已完成任務,別讓我這個世界的悲劇在你的世界重演。」
「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唐堯跌落回自己宇宙的剎那,眼中被劇烈的光芒映滿,遠處殘破的宇宙在他的面前轟然爆炸,最終唐堯落回地面的瞬間從賜血的幻境內清醒過來。
此刻已經暮色四合,宴會之上沒有一人離開,但大家多多少少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知道神壇上到底在搞什麼鬼,就在眾人悄聲議論之際,一聲巨響在神壇上傳來,與此同時天空中忽然光芒大作如同極晝一般,一束強光如同流星般滑過天際然後撞擊在地面之上,而其落下的區域正好就是神壇之上。
一旁負責守衛的洛氏子弟立即衝上前去,幾名手段高超的洛氏子弟聯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網,但他們似乎猜錯了,從空中墜落下來的強光並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在落下的瞬間化成一束細細的光芒籠罩住了唐堯,光芒柔和,好像在撫慰驚恐之中的唐堯。
這時候的唐堯幽幽轉醒,他低著頭只覺得呼吸困難,口舌異常乾燥,同時好像喘不上氣來似的,並且比身體的狀況更糟糕的是他的內心受到的衝擊和震撼。
在他的印象裡,就在數十秒之前自己親眼目睹了一個殘破宇宙的爆炸,而這一次爆炸帶來的衝擊是難以想像的,一個凡人哪怕是目睹一場爆破都會覺得震撼,更何況是殘破宇宙的毀滅。
唐堯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內心卻始終難以安寧,他感覺血管鼓脹好像血液要從血管中爆裂出來,他感覺心臟加劇跳動,每一次心跳就像是有人用錘子狠狠砸在他的胸口,而最難以忍受的是大腦的混亂,整個腦袋亂七八糟,彷彿好幾天沒睡覺還有人在你耳邊敲鑼打鼓。
「洛堯少主,少主……」這時候四周的洛氏一族子弟看見唐堯清醒過來之後便走上前來,試圖詢問唐堯現在是什麼情況,可他們的手剛剛觸碰到唐堯便立即被一股強大的氣息擊中,幾名實力達到了三四段的幻師居然都被這股氣息直接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