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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節

唐堯不想聽它扯淡於是又一次從即將破碎的精神世界中脫離出來,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裡,就在唐堯神志似乎正從丹藥的影響下恢復過來的時候,一個奇怪的人影從外面走入了他巨大的房間內,房間的門應該是關起來的,在閉關期間房間外面應該也有人把守才對,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進來而且沒有驚動門衛的。
「你是誰……」唐堯擺了擺手衝著面前這個朝自己走過來的神秘人喊道。
神秘人也不說話,他走到房間內望著唐堯,忽然抬手下一刻唐堯看見整個房間驟然間變成了仙宮雲海,他和神秘人皆漂浮在雲海之上,唐堯還以為是自己的藥勁沒有退去的緣故,一邊擺手一邊喝道:「你到底是誰,別逼我出手……」
「記住,無論什麼法則,你都要比它更強,比它更狠,只有你壓制住了它,它才能真正為你所用,天下間沒有至高法則也沒有最弱的法則,即便萬物相生相剋但也有所例外,烈焰無法燃燒寒冰只是因為火焰不夠旺盛,只要你的法則足夠強便可毀滅一切其他的法則。」
說話間仙宮之上雲海之中突然出現無數巨大的黑洞,黑洞之中仿若有吞噬整個世界的怪物出沒,唐堯驚慌之間試圖反抗,但就在這時候神秘人卻邁入了一個黑洞中,下一刻忽然從唐堯身後的黑洞中走了出來一把抓住唐堯的頭頂,這一抓讓唐堯全身劇烈顫抖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條經絡,每一寸肌肉好像都被神秘的力量給困住了,自己仿若動彈不得一般。
「你所懷疑的不是規則本身,而是你自己,你懷疑的一直都是你是否有能力壓制住自己選擇的規則。」
唐堯努力回頭,來人的實力絕對遠遠超過他,而對方身上的氣息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似乎自己曾經和身後的神秘人打過照面,來人並非是純粹的陌生人。
「你到底是誰?」能無聲無息進入洛氏一族的宮殿,而且還能夠以這麼強的實力壓制住自己的人放眼整個幻師圈都不多。
「我剛剛說的話記住了嗎,即便沒記住我也不會再重複第二遍,你好自為之。」說完神秘人鬆開了唐堯,片刻後唐堯感覺自己受到的束縛全部消失,他猛地回頭卻見身後空無一人,與此同時圍繞在他四周的雲海仙宮也逐漸消散,他追了出去卻發現門口的門衛全都驚訝地看著唐堯,唐堯詢問之下才發現門口的門衛壓根就沒看見有人進去,這一切就彷彿唐堯自己做的一場夢。
他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自己剛剛藥勁沒完全消失這才出現了幻覺嗎?
當他走回去的時候卻看見地面上散落著幾塊饅頭,而在撕裂的饅頭裡爬出來一些黑乎乎的蟲子,唐堯蹲下來看著地上的饅頭和蟲子,想到了之前出現在幻覺中的仙宮雲海以及黑洞裡可怕的怪物。
「難道我看見的只是這些碎裂的饅頭和蟲子嗎?」唐堯感覺不可思議,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難道有人居然能夠用這麼簡單的東西來對自己施展幻術,並且施展的幻術可以如此逼真且可怕。
「如果真有人能做到的話,那此人的實力得強大到何種程度了?」唐堯明白了來人實力強悍之後,轉念又想到了此人之前說過的那番話,法則如猛獸,而自己必須馴服這些猛獸,天下間沒有至高法則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任何弱小的法則也都能變成最強的法則。
他的天賦果然極高,看著面前的饅頭和蟲子,他逐漸領悟到了那個人說的這番話的意思,哪怕只是這種碎饅頭和不起眼的蟲子,可只要實力足夠強,便能夠用這種饅頭和蟲子來殺死自己這樣一位踏虛境的幻師。
這一秒唐堯如同開竅了一般露出了微笑。
又一次進入了法則世界之中,又站在了那扇荒漠般的大門前,蠱惑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唐堯耳邊,可這回的唐堯卻比之前平靜的多,他站在門口緩緩轉身說道:「不如你現身吧,我們當面談談。」
此時他聽見背後大門內傳來細碎的響聲,轉頭看去,便見門內的荒漠世界中風暴捲起沙土,逐漸形成了一個人類的模樣,人類只有外形但沒有面目,他好像看著唐堯說道:「我許諾給你的至高法則是所有人夢寐以求之物,你為何還不進來,還有什麼是讓你害怕的嗎?」
唐堯笑道:「之前有,但現在也許沒有了,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何為至高法則?」
「毀滅萬物,主宰世間一切生死的法則便是至高法則。」沙子形成的人形開口回答,但聲音就像是背公式一般,結果便遭到了唐堯的嘲笑。
「不,你說的並非至高法則,如你所說那至高法則便是人們心中的恐懼,因為恐懼足以摧毀一切,但我使用這種法則之後卻並不這麼覺得,黑月也好,剝奪一切的力量也罷,就彷彿是能主宰萬物生命力的某種手段,所以你所謂的至高法則更像是剝奪眾生生命力的秘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你為何要在這種法則上套以至高法則的噱頭,但如今在我眼中你已騙不了我了,如果你不說實話我便不會踏入這扇門。」
說話間唐堯居然作勢向後退了一步,沙子形成的人形之物見狀大驚失色,立即化作一陣狂風席捲而來,頃刻間衝到了唐堯面前,居然伸出雙手試圖抓住唐堯,可這一刻唐堯忽然抬手一拳打穿了面前沙子形成的人形之物的喉嚨,隨後直接將其腦袋給捏爆了。
唐堯冷漠地說:「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被毀滅,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再不說實話,我便徹底放棄這門法則。」
第三章,死之法則
沙子形成的人形之物迅速重生,它遊蕩在唐堯的四周顯得很煩躁的樣子,不斷開口說:「我賜予了你至高的法則,我是法則的化身……」
唐堯不願意和他多廢話,正要轉身離開,這時候沙子形成的人形之物突然降臨到了他的身後焦急地說:「我是死之法則的化身,我所掌控是剝奪萬物死亡之力,但……沒人願意跨過這扇門。」
唐堯倒是覺得很稀奇,這一來自己莫名其妙就和法則說上話了,這二來聽上去很厲害的法則為什麼會沒人願意修煉,這裡面只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為什麼沒人願意修煉死之法則?」唐堯問。
「因為修煉死之法則通常會伴隨黑暗和冷酷,且一生多孤苦無依,身邊家人朋友也多會離去,且一生伴隨殺戮毀滅而行,就如同走入了一條沒有任何光明的黑暗隧道,且不知道何時是頭,別看死之法則異常強大,可實際上只有真正修煉過的人才會明白此法則本就不是為正常人類所建,反倒是為那些瘋狂殺戮企圖化作妖魔的傢伙所建,而我作為法則化身,如果再繼續無人修煉死之法則便將逐漸消失,而死之法則的大門也將徹底關閉,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次開啟。」
「法則會消失的嗎?」唐堯驚訝地問。
「會消失,但不會徹底毀滅,可一旦消失想要再次被人發現就很難了,如你所見,法則的世界有那麼多條路,有那麼多扇門,誰還會去發現新的法則呢?」
死之法則的化身說出了實話之後漸漸向後移動,它攤開雙手看著唐堯說:「如今我已告訴你一切真相,也該給你看看這扇門裡到底是什麼樣了。」
說完沙子所化之人緩緩後退,在其背後整個門裡的世界徹底大變樣,化作了一個巨大而黑暗的隧道,果然是一點光芒都沒有,死之規則站在隧道口看著唐堯,縱然沒有五官但唐堯彷彿能猜到其臉上的表情。
唐堯站在門口,那個神秘人對他說的話再次迴盪在腦海裡,法則不過是工具,人要馴服法則而不是被法則操控。
唐堯深吸一口氣,接著走入了大門之中,下一刻他手指向前一點開口道:「我不知千萬年來有多少人選擇了死之法則,但我回到應該從未有任何一人做過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們遵從於法則之力,如同得到了秘寶後愛不釋手的守財奴,而我不是,我要做法則的主人。」
說完的一刻他抬起手向前一點開口道:「這條黑暗的隧道,千百年來從未被照亮過,也許人麼你恐懼著死之法則,但在我面前……死之法則只是我隨心所欲可以改變的工具,因此……在我跨入這扇門的時候,此地被我主宰。」
他抬起手一指,沙子形成的人形之物被照亮,接著強烈的光芒穿過死之規則的化身照進了黑色的隧道之中,黑色隧道被驟然間照亮,沙子形成的人形之物回過頭看去,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背後漆黑的隧道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燦爛之路。
「這便是我操控之下的死之規則,我走進來了。」
說完唐堯抬腳朝裡面走去,死之規則的化身落在了他的身邊問道:「您選擇我了嗎?」
唐堯搖頭道:「不,是你臣服於我了。」
歸來大典一直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之中,作為洛氏一族百年來舉行的唯一一次歸來大典,這一次邀請了方方面面的各大氏族出席,雖然並不對尋常幻師開放,可坊間還是聽說了不少關於歸來大典的消息,即便曾經並不知道洛氏一族存在的幻師如今也知道了這個被稱為幻師創世之主的氏族的存在。
加上這一次洛氏一族宣稱陽尊的繼承人便是這個百年來首位無上級血統的子弟,這就更讓人好奇這位神秘的子弟到底是誰了。
「歸來大典一共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祭祖,第二部分是賜血,第三部分是傳承,第一部分是根據我們洛氏一族的古訓來祭拜祖先,這一部分不需要您做什麼,您只需要跟在三尊身後照做即可,第二部分賜血是三尊會以先祖的名義賜你氏族血脈之力,得到血脈之後你便算是真正的洛氏一族子弟,第三部分是傳承,所謂傳承便是陽尊大人宣佈您為陽尊一脈的傳承者,並且受天下氏族朝拜,這是大概的流程,具體流程我還會在之後給您詳細解釋和說明。」
唐堯這時候點點頭說:「真是麻煩,大氏族就是喜歡搞這些繁瑣的事兒,那歸來大典具體什麼時候開始啊?」
「明日黎明時分各大氏族的重要人員到齊,而正式流程在早上六點開始,您的服裝也準備好了,今天晚上可能要辛苦一下您,綵排流程以及試穿服裝,明天這樣的重大慶典上是不允許出現失誤的。」
唐堯點了點頭喝了口茶抬頭看著天花板說:「明天對我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得將宋舜和宮羽翎帶回來。」
天色越來越濃,此時在宮氏一族的本家府邸內,宮羽翎正在試穿華服,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是被繩子操控的木偶一般受人擺佈,甚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身邊的侍女為其換好了精緻的華服後退到兩邊,這時候宮長均緩步走了過來。
「不錯,著實不錯。」宮長均一邊拍手一邊說道,宮羽翎機械式地低下頭行禮,隨後又機械式地抬起頭來站直身體。
「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了,這也是你作為我未婚妻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亮相,我不希望你出什麼岔子,今日到場的都是達官貴人,而且我們要拜見的也是掌控整個幻師世界的洛氏一族,雖然對於將你變成操控木偶這件事是我不對,可也請你諒解,畢竟洛氏一族對現在的我而言還是得罪不起的,不過也許在未來洛氏一族也會被我們『霸』組織踩在腳下。」
說話間宮長均輕輕撫摸了一下宮羽翎的面頰,卻看見宮羽翎微笑的臉上流下一滴眼淚,看見這一幕的宮長均忽然大怒,一把抓住了宮羽翎的頭髮喝道:「你還在想著那個傢伙是嗎,我還沒殺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乖乖做我的女人,如果你讓我不高興的話我說不定就會宰了宋舜那小子,聽明白了嗎?」
一通暴怒地呵斥之後宮長均好似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刻鬆開手摸了摸宮羽翎蒼白的面頰說道:「抱歉嚇到你了,但我不喜歡看見你哭,等你和我成婚之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當然達迦魔女的力量也將在未來被我所掌控,現在你們幾個給主母化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