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你是說今晚咱們可以免費觀看地下幻師角鬥嗎？」唐堯來勁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鬼盜』這邊的幻師角鬥，聽說相當殘酷血腥，晚上一起唄。」
晚飯之後，倆人換了一套便裝就往休閒沙龍走，電梯直達地下一層，閃爍的燈光迎面而來，門口打扮性感的兔女郎正在派發傳單，上面是今晚出戰的幻師名單和簡介，唐堯他們來的很巧今晚有擂主挑戰賽。
「我去打聽了一圈，第一場比賽從晚上八點開始，每場比賽限時半個小時結束，從墊場賽一直到最後的擂主挑戰賽，今晚一共要打六場比賽，中間還穿插歌舞表演，而且今晚的擂主挑戰賽很有看點，挑戰的一方叫拓桑是個外國幻師，據說在東南域一帶很有名氣，受邀來到國內，之前在宮氏一族舉行的地下幻師角鬥中連贏了好幾場，今天直接挑戰擂主，今晚的擂主是當地很有名氣的一位幻師，來自一個小氏族，今年好像四十歲但段位不弱已經到了准四段，手上還有一把不錯的機關兵武，這倆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兩個人在之前的比賽中都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聽他們說今晚二人之中必有一人要亡在這擂台之上。」
鳴沫在沙龍裡打聽了一圈之後回過來說道。
「是嗎，那今晚就有看頭了，對了，宮賢士在那邊。」唐堯指了指沙龍內的專用休息區域，即便是唐堯這樣能入場的客人也不是都可以進入專用休息區的，剛剛唐堯裝成醉漢過去試過，結果被保安給哄了出來。
「沙龍裡肯定下不了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去看看有沒有單身又好看的姑娘，一會兒比賽開始了咱們再見。」唐堯算是看出來了，鳴沫這廝就是假公濟私，表面上是來幫唐堯完成討債的，可實際上似乎是來度假的，而且還是公費旅遊。
唐堯在沙龍裡轉悠了一圈，始終沒見到宮賢士落單，這傢伙甚至連上廁所都有人跟著，而且沙龍內人多眼雜也不適合下手，唐堯心裡盤算著還是要等他回到別墅套房之後再下手，反正時間還有好幾天，也不急在此時。
這時候他轉悠到了後台通道口，聽見兩個掛著工作證的後台員工一邊抽煙一邊說：「那個叫拓桑的傢伙真他娘的煩，吃東西挑剔不說，嘴巴還碎的很，一直罵罵咧咧的，最受不了的就是那個什麼祭拜儀式，讓我們給他弄什麼雞血鴨血的來祭拜他那件破機關兵武，人家休息室裡都乾乾淨淨的，就這傢伙的休息室弄的又髒又噁心，就算他有點本事，在國外幻師圈子裡有些名氣，那他娘也不能這麼亂搞吧。」
此時另一個工作人員點頭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這廝畢竟是請來的高手，上面說了今天晚上擂主挑戰賽之後，贏的那一個可以參加宮大人的私人派對。」
「私人派對？哎呦……那我可聽說過，不僅美女如雲，而且還有很多明星，我也想去……」
「你去？你打的過拓桑嗎，還有咱們現在的擂主巴東，那也是咱們當地響噹噹的厲害幻師，手段可不一般，你沒看見前天那場比賽，那孫子擂台上輸了到了擂台下面還一直罵娘，結果咋樣，當天晚上就被弄死了。」
此時一個主管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呵斥了幾句之後將兩個人罵走了，唐堯卻將二人的話記在了腦子裡，尤其是那句今晚最後獲勝的擂主可以參加宮大人的私人派對，他不確定這兩個人口中所說的宮大人就是宮賢士，可宮賢士既然在這裡能混的如魚得水，那參加個私人派對應該也不成問題，這就是說他今晚還有機會接近宮賢士，只要想辦法進入私人派對。
這時候，沙龍內音樂驟然一變，接著燈光也跟著晃動起來，人群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唐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有些茫然，此時鳴沫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拍了拍唐堯的肩膀說：「走吧，今晚的比賽馬上開始了。」
跟著人群走到了沙龍另一側的大門前，原本這扇黑色大門是關著的，但現在卻已經開啟，門口站著的九點工作人員正在挨個核實入場客人的身份，唐堯和鳴沫很快便通過驗證走進了賽場內，沒想到在原本就不小的沙龍場地隔壁還有一塊更大的區域，黑白兩色的八角籠，數百張以上的座位，明亮的燈光，全套音響設備，此時正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清理現場和調試設備。
觀眾陸陸續續入座，唐堯看見周圍的人都滿懷興奮之色像是飢餓的野獸正等著被投食，他看見宮賢士帶著一名濃妝艷抹但的確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也走進了比賽場地內，然後坐在了第一排，女子一邊拿著手機自拍一邊做出各種親暱的姿勢，如同小鳥一般依偎在宮賢士的身邊。
「呵呵，現在這個世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些人沒啥本事卻有的是錢，有些人明明老天爺給了一副好皮囊卻不知道珍惜，總是想著走捷徑，更可笑的是這個時代的很多人卻笑貧不笑娼，別人沒錢就說人家混的不好，別人以前什麼壞事都幹過可賺到了錢，就會被誇成有頭腦有實力很能幹，這不是扯淡嗎，所以這個世界有錢人就是好，沒錢就被笑話唄，搞不懂了……」鳴沫似乎喝的多了一些，有些上頭，說話也開始變的語無倫次起來。
「你是不是受過傷害，怕是以前女朋友跟了有錢人把你綠了吧？」唐堯純粹是開玩笑的無心之言，沒想到居然看見鳴沫眼圈一紅低著頭用手揉了揉，這一下唐堯滿臉寫滿了尷尬，看的出來他好像真給說中了。
「那啥……咱堅強，咱不哭……嗯……奧利給。」唐堯拍了拍鳴沫的肩膀鼓勵了幾句，此刻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子提著話筒走上擂台，開口道：「諸位尊敬的貴賓，今晚大家期待已久的幻師角鬥即將開始，首先允許我向諸位介紹今天晚上的參賽選手。」
說完他雙手高舉，頃刻間燈火特效瞬間在八角籠周圍炸裂開來，唐堯聽見周圍所有人全部歡呼起來，接著煙霧瀰漫開來，當煙霧散去的剎那八位幻師站在了八角籠的八根立柱之上，還有四位居然站在空中。
唐堯仔細一瞧不禁莞爾，原來四人背後吊著威亞，他還以為真是什麼高手，居然可以凌空而立呢。
第九百八十二章，內行看門道
一共十二位幻師出現在擂台之上，他們是今晚的比賽選手更是今天的絕對明星，他們將在這八角籠內廝殺，為所有台下以及網絡上觀看的人獻上一場鬥法盛宴。
「今天的墊場賽即將開始，由北方白字門的幻師……」
主持人開始激情澎湃地大喊，聲音通過音響在比賽場地內迴盪。
唐堯也不是第一次觀看鬥法比賽，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上台就殺氣騰騰想要對方性命的比賽。
在鬥法大會上尤其是個人戰的比賽中，雖然比賽的雙方打到後面都會有殺意冒出來，可或多或少還會在人前克制一下，但眼前擂台上的這兩個人從未見過對面，但一上台就拚命想殺死面前的人，出招一個比一個狠，很多少數在鬥法大會上是不能使出來的。
比如宋氏一族的暗殺之術，這種秘術一使出來就有大概率會要了對方的命，而鬥法大會是不允許殺人的，所以很多必殺的秘術都不會出現在鬥法大會上，可眼前的地下幻師角鬥卻是兩回事。
即便是墊場賽，可雙方打鬥了沒幾個回合就血灑擂台，而且擂台地面還被設計成了白色，這一看就是為了讓撒上去的鮮血看著更清晰一些。
「周圍的人都瘋了嗎？」唐堯看著周圍這些觀眾，他們並非全是行家裡手，可卻對鬥法如癡如狂，唐堯身邊的一名女子外貌端莊漂亮，比賽開始前還微笑靦腆地坐在椅子上，可當比賽開始後沒多久，當擂台上的幻師受了傷流出血來的一刻，她忽然像是換了個人，一下站起身來衝著擂台瘋狂嘶喊。
「殺啊，幹掉他！」
「快點殺掉這個混蛋，讓這混蛋去死……」
每個人的嘴裡都喊著殺死對方的話，他們揮舞著手裡的酒瓶，有一些因為喊叫而滿臉通紅，四周的聲音吵雜到唐堯根本就聽不清擂台上的聲音。
那些在唐堯看來簡單且粗糙的幻師卻變成了這些人眼中精彩絕倫的對決，很快唐堯就明白他們看的並不是鬥法而是廝殺，讓他們歡呼嘶喊的也不是精彩的秘術，而是流下來的血液。
第一場比賽在二十多分鐘後分出勝負，擂台上多了一具屍體，以及一個渾身是血的勝利者，勝利者高舉拳頭但看起來滿身疲憊，主持人帶著歌舞團隊上台表演，現場員工開始快速清理擂台上的血跡然後為下一輪比賽做準備。
剛剛還集體瘋狂的人群此時像是退去的潮水一般漸漸安靜下來，唐堯看見前一秒還扯著嗓子，摔著酒杯狂喊的大叔，現在坐下來後就和喘不上氣的病人一般一個勁地深呼吸，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當看到人生百態，唐堯不禁說道：「這樣的人生……還真是與眾不同，反正和我的人生不太一樣。」
此時鳴沫拿著手機拱了拱唐堯的胳膊說道：「唐堯，這是酒店的app，需要會員才能登錄，剛剛我註冊了個會員，你瞧，這上面有下注系統，你可以對下一場比賽進行投注，如果獲勝的話可以在退房的時候領回獎金，如果輸了的話，就要在退房的時候付清這筆錢，呵呵，你要不要玩一玩，你可是行家裡手，應該能看的出來下一場比賽誰能贏吧？」
唐堯想了想後說道：「話是這麼說，可不代表事兒就會按照我的預測發展，你聽說過一種很骯髒的事情嗎，叫做假賽。」
鳴沫點點頭說：「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打假賽嗎，可這關乎到性命，要是打假賽豈不是自己會丟了性命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有些人會用自己的命為自己愛的人換錢，有些人則會用自己的命換家人的命，並不是每個上台的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戰的。」唐堯說道。
「別說這些了，你快看看下一場比賽誰能贏，給我點提示，我想玩一把。」
唐堯看了看下一場比賽的雙方，再看了看兩邊的資料，然後指著其中一個說道：「這個吧，贏面更大一些。」
「可是這個的段位比另一個要低一些，一個是二段，一個是准二段，一般來說段位不是決定普通幻師實力高低的金標準嗎？」鳴沫不解地問。
「段位高低的確是標準之一，但在我看來並不是所謂的金標準，如果今天台上的是一個初段一個二段，那結果應該是二段的更強，可准二段和二段之間的實力差距其實比想像中要小，首先他們的段位考核並不是最新的，兩個人的段位考核都是兩年前的成績，也就是說他們有兩年的時間能夠積累實力，現在兩邊的實力誰高誰低根本就不能用這個段位來評判，另外這是以命相搏的比賽，雖然技巧實力很重要，可在拚命的時候往往是意志力更堅強的一方佔據優勢，你來看，這兩個人一個是從小吃苦長大，一個是在小氏族裡養尊處優長大的，你覺得他們兩個誰在拚命的時候更能豁得出去？」
「就這兩點嗎，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聽你一次，我下注了。」
這傢伙還真聽了唐堯的，結果第二場比賽比第一場比賽結束的更快，十五分鐘比賽就以一方完敗結束，而獲勝方還真就是唐堯所說的那一位，這讓鳴沫激動壞了，他拽著唐堯問：「你說下一場是誰贏，哈哈，我全聽你的。」
唐堯看著下一場比賽的名單，想了良久之後說道：「這一場不好判斷，雙方實力差不多，而且你看這兩個人從資料上看是拜過一個師父的，就是說兩個人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細，那打起來就看誰的心眼更多一些，我個人來選的話會選這兩個人中間年長的師兄，別看年紀輕的那個衝勁足，殺人殺的多，可他的這名師兄更加老謀深算，我覺得你應該將寶押在師兄身上。」
鳴沫點了點頭說：「好，我相信你。」
於是第三場比賽開打，沒多久，勝負的天平開始朝著師弟這邊傾斜，此時鳴沫有些坐不住了對唐堯說：「不會選錯了吧，我看這個師弟好像要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