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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節

周哥似乎對唐堯不耐煩的語氣笑了笑說:「這事兒吧的確有關係,因為我聽我爸說,我的二姥姥就是一位出馬仙,身上附著保家的妖仙,在我們那個小地方很有名,據說很多小孩子得了怪病都是她給看好的。」
唐堯點了點頭,預感到眼前這位有些囉嗦的周哥終於慢慢說到重點了。
周哥喝了口咖啡繼續說:「我不是小學就搬來了這座城市嗎,所以和我二姥姥不怎麼聯繫,今年暑假的時候我帶著老婆還有孩子回了一次老家,也是想讓家鄉的親戚們看看我剛出生的孩子,當時也去看了我二姥姥,本來想著我二姥姥能給我這孩子賜福,或者說說我家這孩子未來的命運如何,可沒想到我二姥姥見過我的孩子後突然說我家孩子有一個大劫,而且還說我家孩子想要破這一劫,必須做出馬仙,以後留在她的身邊跟她學本事,甚至她有些話說的很難聽,說如果我們不聽她的話,那我們的孩子很可能死於非命。」
唐堯把眉頭皺了起來,這些話很難聽,但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這種玄妙的事情,那這位二姥姥說的話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當然唐堯不會把這種想法說出口,而是開口問:「之後呢?」
周哥繼續說:「後來我就沒理她,當然她是長輩,我也不能說不好聽的話,就帶著孩子走了,我一共在老家住了半個月,這期間二姥姥不斷讓人來傳話,意思就是讓我把孩子留下,還說我這是不管我家孩子的死活,你說說氣人不,我一個當爹的能不管孩子死活嗎,可我們也是讀過書受過教育的人,孩子放著好好的城市裡不待,以後也不上學讀書,留下來和她學本事算怎麼回事,我到了後來也來了脾氣,就把傳話的人趕走了,還讓他們給我二姥姥帶了句話,讓她別再打我家孩子主意,之後幾天太平了一些,可就在我打算回城的時候卻遇上了怪事兒,我家孩子開始高燒不止,帶去了兒童醫院看病,打了針吃了藥可奇怪的是燒剛退下來,沒到半天功夫又燒上去了,我家那娃娃還小,這麼一折騰可心疼死我了,醫生也說情況特殊讓我們住院治療。」
「這不會是你二姥姥搞的鬼吧?」唐堯問。
周哥一拍桌子有些氣憤地說:「就是她!」
聲音很響,還引來了周圍客人的注意,周哥急忙收斂了一些繼續說:「我後來聽家裡人說,二姥姥知道我們要走,就在家裡鼓搗一些法器之類的物件,聽說鼓搗了整整一天沒合眼,而且我一算時間,她作法的時間剛好是我家娃娃發高燒的前一天,我當是特別氣憤,覺得就是她想害我家娃娃,你也知道,我們北方人脾氣比較大,那我當時提著菜刀就上她家去了,可她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把門都給敲爛了,進去後就看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找不到人心裡又來氣,於是就將她屋裡的這些東西全給砸了。」
唐堯挑了挑眉毛,心道:好傢伙,果然是暴脾氣,這就算不被別人作法弄死,人家報了警他也得蹲進去好幾天。
「之後孩子好了嗎?」唐堯問。
周哥點點頭說:「我砸了她屋子的第二天娃娃就燒退了,又留院觀察了幾天後就順利出院,和我回來了,本來回來了也沒啥事兒,我正常上班,我老婆在家帶孩子,可就在兩天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我二姥姥打來的,她在電話裡就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我砸了她的家,觸怒了妖仙,要麼讓我把孩子送回去,要麼她就派妖仙來對付我。」
第一百六十二章,白狐狸
唐堯雖然不怎麼相信怪力亂神之說,但對民間的這些奇人還是有一定的敬畏之心,尤其是對一些自古流傳下來的神秘職業也都充滿了好奇,畢竟老人們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你是怎麼處理的呢?接到這樣直白的威脅電話,你難倒沒有報警嗎?」唐堯的第一反應是周哥應該報警,而不是來找自己幫忙。
這時候邡巢拿著咖啡走了過來,聽見唐堯的話後急忙用腳踢了一下唐堯,很明顯是在怪唐堯不該多嘴,周哥此時點了點頭說:「我的確報警了,而且他們很快就開始調查這件事,甚至還聯繫了我老家的相關部門前去詢問我二姥姥,可很快那邊就傳來消息,我二姥姥已經失蹤不見了,他們找過很多地方都沒找到我二姥姥的下落。」
這倒是不奇怪,關外實在是太遼闊,而且地廣人稀,要是他家的二姥姥人脈比較廣,那一時半會兒想找到還真沒那麼容易,而且對方只是打電話威脅了周哥,並沒有做出實質上的迫害行為,所以當地相關部門能做的也很有限。
「所以你想請我們幫忙把你的二姥姥找出來,然後教訓一頓嗎?」唐堯問道。
周哥急忙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雖然很氣憤但並不暴力,上一次砸了她家的事情我已經很後悔了,而且不用你們找,我二姥姥後來又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就在昨天一早,她在電話裡對我說,我找誰幫忙都沒有用,必須在昨天一天之內給她答覆,要不然妖仙晚上就會上我家去,我還是不信邪,我就說你有本事就親自來我這裡見個面,大家把話說清楚,別一天天威脅我,然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那昨天晚上出事了?」唐堯問。
周哥點了點頭說:「昨晚我在書房加班,我老婆去哄孩子睡覺,你們也知道孩子晚上可鬧騰了,基本上我和我老婆都睡不好覺,不是哭就是鬧,或者餓了拉了,可昨天晚上特別安靜,我一直加班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卻一點都沒聽見鬧騰的聲音,我還以為我家寶寶今晚特別乖,後來進了房間我才看見我老婆在床上睡著了,應該是太累了,可她懷裡抱著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大塊木頭,然後我家孩子已經不見了,但房子的窗戶開著,我們家是底樓,我和我老婆都很小心,不可能開著窗戶讓寶寶睡覺,我在屋子裡到處找就是找不到我家孩子,就急忙將我老婆叫醒了,我老婆也大吃一驚,她說自己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你孩子呢?找回來沒有?」唐堯急忙問。
周哥擺了擺手說:「別著急,你看我現在不是很鎮定嗎,當時我就懷疑是有人從窗戶外面偷了孩子,或者是我家孩子調皮從窗戶爬了出去,反正我就是覺得我家寶寶肯定出了咱家的房子,我就和我老婆到外面分頭找,我剛跑出去沒多久就有了發現,我看見一隻白色的東西叼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年齡看起來和我家寶寶差不多,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和我家寶寶一樣,那東西全身雪白,個頭比外面的野貓要大,看起來像是狗,但我沒見過腦袋那麼尖的狗,看著更像是狐狸,反正我看見了我家寶寶我就急忙追了上去,那玩意兒想跑,但叼著我家寶寶跑不快,最後被我逼急了就把我家寶寶放了下來自己逃跑了,我衝上去趕忙將我家寶寶抱起來,檢查了一下還好沒事,那白色的動物跑到遠處回頭看著我,然後我好像看見它對我露出了一個陰笑,我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反正那個笑容嚇的我渾身直冒冷汗。」
這段敘述讓唐堯也大為驚訝,立刻問:「聽說關外妖仙,或者叫保家仙,胡白黃柳灰五大仙家族,據說其中的胡家就是狐狸這一族,你說你家二姥姥是出馬仙,能溝通關外妖仙,那隻狐狸可能就是她派來偷孩子的。」
周哥立刻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這麼想的,但這種事說出去誰能相信,你就算和上門來的警察同志說了,人家也不可能當真,不過自從昨晚的事情之後,我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要是我二姥姥真有這種能耐,那到時候再派其他妖仙來偷我家孩子,或者是禍害我和我老婆,那我咋辦,人還能防,但這種的動物我咋防範?」
這時候唐堯終於知道周哥遇到的難處了,他得罪了一位厲害的出馬師傅,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他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解決,所以才想到了找幻師幫忙。
「既然二姥姥是你的親戚,那你找過家裡的其他老人幫忙說一說嗎?」邡巢問。
周哥點點頭道:「我給家裡能聯繫上的老人都打了電話過去,可你猜怎麼著,老家那邊的人都說這位二姥姥不好對付,是特別難纏的人,還說因為家裡人都知道她幹出馬這一行,所以沒人敢招惹她,聽說她脾氣古怪,所以基本上沒人願意搭理她,因為我小時候就離開了老家所以不知道,要是我早知道的話就不會帶我家孩子去見她了。」
「那你的訴求是什麼,想讓我們幹什麼呢?」唐堯問。
「我是聽公司裡老總說過幻師的事兒,老總對我比較器重,就給我推薦了死骨堂,我才過來聯繫的,正好遇上了邡巢兄弟,他人很客氣,看起來也比較專業,而且說你們是一個團隊好幾個人來幫我,所以我想就找你們吧,另外說句實話,我到死骨堂問過其他幻師的價格,雖然我工作很努力,也有一點積蓄,但你們的價格還是在我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外,不過邡巢兄弟說可以給我打個折,我算了算價格還能接受,因此就找你們了。」
周哥看起來是個實在人也沒有藏著掖著,唐堯笑了笑說:「沒關係,可以理解,畢竟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這樣吧,今天晚上我會和邡巢去你家,實地勘察然後佈置一些小機關,做初步的防禦手段,你和你妻子一定要看管好孩子,等過了今晚之後,我們再談具體細節和簽合同的事情,今晚的工作就當我們送給你的贈品,主要也希望你的孩子能平安無事。」
周哥看起來有些激動,緊緊握了握唐堯的手說道:「那麻煩你們了,我的車停在外面,你們跟我來吧。」
周哥的家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並不靠近市中心,但也不算特別偏僻,小區內的環境還行,但保安工作比較一般,保安人數明顯不足,唐堯讓擅長機關的邡巢跟著周哥去了家裡佈置防禦工作,自己則在周哥家的附近轉悠。
他不相信這世界上真有妖精這種東西的存在,尤其是在見過了幻師操控蟲子和植物的手段之後,他更加相信這世界上有許多普通人眼中的怪力亂神現象,實際上卻不過是幻術而已,障眼法,操縱蟲子和動物,木偶人像,這些都是幻術的基本領域,九流十家傳承數千年,巫術幻法更是久遠到了夏朝時代,這麼漫長的歷史傳承之後,難保不會出現一些假借怪力亂神之說,實際上是幻術的騙子。
現在的小區有許多野貓野狗,這不足為奇,但野生的狐狸不太可能看見,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將那只白狐狸放出來的,而且白狐狸肯定受過訓練。
他在周哥家的窗戶旁邊發現了一些小巧的爪印,這些爪印似乎就是那只白狐狸留下的,唐堯試圖順著爪印找到更多線索,卻沒想到轉到旁邊的花園裡的時候,花園亭子中央居然就坐著一隻白色的狐狸,而且正盯著唐堯看。
第一百六十三章,釣大魚
到達周哥家裡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在勘察了一會兒後時間已經到了夜裡九點多,此時的花園中沒什麼人,在一盞幽暗的燈光下,白狐狸正端坐在亭子中央,狐狸本身樣貌就非常漂亮,擊傷這只白狐狸體態姿勢格外妖嬈,這麼一眼看去,就如同一位美女坐在他的面前。
唐堯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四周有人類的蹤影,他開口喊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藏在暗處,還請現身聊聊。」
唐堯說話的這個腔調是學敖天沖的,不過這種拿腔拿調的樣子配上他那張十九歲年輕的臉,看起來著實有些不搭。
周圍沒人回應,唐堯正打算繼續開口的時候,面前的白狐狸忽然微微張開嘴,隨後從它的方向傳來聲音,是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對唐堯說:「小朋友,別多管閒事,你平不了這麼大的麻煩,惹不起這麼大的人物。」
唐堯的目光落在了白狐狸身上,笑了笑說:「我一向不相信天下有妖精這一說,所以閣下還是不要藏在白狐狸後面了,現身一見,咱們彼此聊聊可好?」
「你不相信的事情不代表就沒有,天下之大,東北之廣,五大仙家不是你惹得起的,那個孩子注定了要繼承我的衣缽,她命中注定要拜我為師,誰攔著都沒用。」白狐狸繼續說道,聽這口氣似乎和唐堯說話的這只白狐狸其實是周哥的二姥姥,也就是那位自稱出馬師傅的老人。
「您是周哥的二姥姥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強迫人家,我不是反對有人做出馬師傅,我只是覺得既然人家不樂意,那就不要逼迫人家,你也說了天下之大,東北之廣,為何你就不能找其他人來接班?」
「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你以為出馬那麼好學嗎,是個人都可以繼承我的衣缽嗎,出馬難學,不僅要吃的了苦更要有天賦才行,這個孩子根骨不錯,天生適合被五大仙家附體,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我的弟子,你不明白就不要亂說。」老婆子冷冷說道。
唐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我和你不是一代人,思想也不一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強人所難,如果周哥和我的團隊簽下合同,那他和他的家人就在我們的保護之下,我們不會允許你碰我們的當事人。」
「你想保他,呵呵……你夠格嗎,小子,我把這句話撂在這兒,你保不了他,要是你把我惹生氣了,我剝你一層皮。」說完白狐狸抖了抖身子,快速退後,然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唐堯沒有嘗試追上去,對方故意要跑,自己想留也留不住。
返回了周哥家中,邡巢已經在屋子內外佈置了一些機關,主要是針對可能會潛入屋子的動物,比如狐狸或者蛇。
「怎麼樣,外面有發現嗎?」邡巢問。
唐堯點了點頭說:「我見到那只白狐狸了,也和周哥的二姥姥說了幾句話,她還是不肯罷手,並且揚言如果我們插手這件事的話,他會連我們一起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