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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9節

猛地回頭看去,陳歌發現自己身後站著一個小孩。
那孩子個子不高,身體瘦弱,但是臉上卻帶著跟他年齡不相符的狡黠和成熟。
「我叫門楠,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第1187章 獨眼、咒女、緋紅
小孩的聲音傳出去老遠,陳歌聽到後臉都被嚇白了,此時此刻走廊盡頭的「變態殺人狂」們正在「分屍」,小孩這麼一喊,整個三樓都知道他過來了。
「大哥哥,你流了好多汗,你很熱嗎?」這小孩[連城 ]絕對是個壞胚,眼中藏著陰險狡詐,偏偏臉上還要露出天真的表情。
額頭的汗也顧不上擦,陳歌在第一時間就準備離開,他已經反映很快了,這在正常看來也是此時的最優解。
轉身準備往後跑,陳歌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三樓那一扇扇燒焦的房門被推開,一個個臉色蒼白宛如死人的房客探出了頭。
「大哥哥,你準備去哪?」那個小孩不依不饒的跟在陳歌後面,他笑的非常開心。
一道道人影從房間裡走出,其中有穿著校服的學生、有身體殘缺的怪人,他們堵住了陳歌離開的路。
「這時候應該怎麼辦?」
冷汗順著鼻樑滑落,陳歌大腦運轉到極限都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
「我不是讓你呆在自己房間裡嗎?」鋸條摩擦著牆壁,那個被叫做老周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那雙沒有任何活人感情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陳歌:「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陳歌根本沒想到,看著空曠的公寓樓裡竟然住了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都住在被燒燬的三樓。
「我想大家或許是誤會了。」就算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陳歌發現自己依舊十分冷靜,他雙瞳看向中年男人手中的鋸子,鋸條上殘留著木屑,但是卻沒有血跡。
這說明對方剛才並沒有用鋸子鋸人,而是在鋸木料之類的東西。
「誤會?」周姓男人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殘忍,他似乎能夠精確把握陳歌的心理,一點點施加壓力:「我們誤會什麼了?」
「其實我和你們是一樣的人。」陳歌做出這樣的判斷是有根據的,自己和左寒、張文宇是朋友,朋友的朋友有大概率就是朋友。
另外這群房客將詛咒醫院的醫生釘在了牆上,雙方肯定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敵人的敵人大概率也是朋友。
陳歌說的很真誠,可是周圍的人聽到他說的話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說的是真的。」陳歌想要解釋,可是卻被中年男人打斷。
「你和我們是一樣的人?可誰告訴你我們是人的?」跟在陳歌身後的小孩笑的很開心,他彷彿特別喜歡嚇唬別人,一直跟在陳歌的身後。
房客們將陳歌越圍越緊,這時候二層樓道裡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都冷靜下!他不是敵人,是你們曾經最好的……朋友。」
作家來到三樓,他想了好久才用出了朋友這個詞,事實上他也無法確切形容陳歌和房客們的關係,像同事、像朋友、也像家人。
「張文宇?」看到作家過來,房客們讓開了一條路,老周也放下了手中的鋸子:「我們所有人中只有你還保留著大部分記憶,你認識這個男人?」
「他跟我關係一般,只是有過幾面之緣,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他對你們來說非常重要。」作家走到陳歌面前,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我真沒想到你會過來,如果有人讓我去做這樣一個選擇,我寧願活在虛假的美好當中。」
「你到底是誰?張文宇這個名字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在醫院裡看見有上萬張病歷單上都寫著張文宇三個字?」陳歌腦海裡有無數的問題:「為什麼我們的記憶都被動了手腳,偏偏你是例外?」
「在外面不方便回答,我讓你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真相。」作家站在人群中間,他抬起手臂指著周圍所有的人:「現在這座公寓當中,除了你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我在內,全都是死人。」
「死人?」陳歌聽到這個答案並沒有感到意外,他只是突然間想到了張雅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那天分別的時候,張雅說自己在夢裡夢到了一座滿是死人的城,她還說陳歌是城裡唯一有溫度的鬼。
「沒錯,鬼是真實存在的,至少在這座城裡確實是這樣。」作家讓陳歌和老周他們站在一起:「你以前經營著一座鬼屋,他們全部都是你的員工,你們之間就像是家人一樣。」
作家的話再次印證了陳歌之前的猜測,他腦海中那些上了鎖的殘酷記憶才是真正屬於他的記憶。
「你還知道些什麼?」
「你們之所以會想不起來這些東西,是因為你們的記憶被一張嘴吃掉了,那是一種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作家將自己腦海中關於陳歌的記憶說出,他沒有任何隱瞞:「我再告訴你一件更加絕望的事情,這座城就是一個牢房,我們所有人都是困在裡面的囚徒。我不知道離開的方法,但我知道離開的關鍵就在你身上。」
作家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陳歌:「你選擇了我們,這就意味著你主動拋棄了虛幻的美好,從你進入平安公寓這一刻開始,你的人生就要發生巨變了。」
結合作家的話,陳歌又想起了孫醫生透露的信息。
醫院給陳歌準備了兩種治療方案,一種是讓他親手殺死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把他徹底逼瘋,然後將他囚禁在醫院最深處。
另一種是消除陳歌過去所有的記憶,給他虛幻的美好,讓他不知不覺中成為任由醫院擺佈的快樂人偶。
在孫醫生的配合下,現在醫院對陳歌的治療方案是讓他迷失在虛假的美好當中,可一旦醫院意識到陳歌並沒有沉浸在虛假的記憶裡,並且時時刻刻想著反抗,那它們很有可能會更改治療方案。
醫院最惡毒的地方就在於,給了陳歌虛假的美好後,再親手將美好撕碎、肢解,這樣對陳歌造成的傷痛和絕望會更深。
「我選擇了你們以後,張雅會不會出事?」就算自己身處險境,陳歌此時第一個想到的仍是張雅,離開醫院的這一個月是他最開心的時間,那種奇妙的感覺就算在他過去的記憶中都很少感受的到。
提到張雅這個名字,整棟公寓樓瞬間鴉雀無聲,吵鬧的房客全都閉上了嘴巴。
他們互相看著彼此,都感到莫名其妙,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感到心悸。
「張雅就是新海樂園裡那個鬼屋的老闆吧?」作家倒是沒覺得張雅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很想欺騙你,但欺騙沒有任何意義,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災厄一定會對她下手。你所有珍視的人和東西,都會被厄運纏繞。」
「我有一個想法。」陳歌舉起自己的手,指向走廊盡頭被釘在牆壁上的醫生:「不過在說之前,你們能先讓那個醫生迴避一下嗎?」
「沒關係的,他的眼睛和耳朵都已經失去了作用,你不用有什麼顧慮,儘管說好了。」叫做門楠的小孩湊到了陳歌身邊,他用最天真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我和左寒都來自新海中心醫院,而且我的病要比他重很多。舉個直觀的例子,他一天服用兩次藥,一次吃半粒,我有一段時間一天服用四次藥,一次吞服五粒……」陳歌將自己在醫院的遭遇說了出來,除去七個玻璃罐和孫醫生以外,他沒有隱瞞什麼。
「重要的幾個病人和醫生都與我有關,我來到這裡之後,看見你們每一個人也覺得熟悉,我甚至懷疑這座城是不是專門為了治療我而修建的。」陳歌的話讓房客們陷入沉思,如果換一個人過來這麼說,恐怕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但陳歌不同。
所有房客看到陳歌之後,心裡都產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們似乎打心底不願意去傷害陳歌。
老周多次裝做沒有看見陳歌,就是不想把陳歌牽連進來,他失去了記憶,本能讓他依舊關照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