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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節

此時此刻上官輕鴻正繃著一根弦,他在完全黑暗的鬼屋裡牽著鬼的手,內心怕的要死。
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隻手上,稍微風吹草動就會炸鍋,更別說馬峰突然撞了他一下。
兩個年齡加起來快八十歲的男人同時高喊了一聲,黑暗中不斷有碰撞聲響起,這根本不像四個人並排走在一起,更像是一群人將他們四個盲人簇擁在了中間。
推搡之中,蛇姐被撞倒,她內心無比焦急。
坐在地上,她雙手緊緊的抓著衣服,拼了命的去確定方向。
爭吵沒關係,隊伍裡跟著一個鬼也沒關係,只要他們知道正確的方向遲早可以走出去,但是在一番推搡之後,蛇姐僅有的希望破滅了。
她坐在地上,感覺出口在左手邊的位置,但是又感覺出口在右手邊的位置。
馬峰和上官輕鴻也有點亂,他倆大聲喊著蛇姐的名字,伸手在黑暗中摸索。
「蛇姐?是你嗎?」上官輕鴻早就鬆開了之前抓著的那隻手,他動作幅度都不敢太大,生怕不小心惹到身邊可能存在的鬼屋演員。
聽到上官輕鴻的聲音,蛇姐現在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她很想縮在角落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融入黑暗當中。
「周圍一點光都沒有,我們看不見,按理說鬼屋員工也應該看不見才對,難道他們還佩戴有夜視儀?」馬峰到底見過大風大浪,他現在雖然也有點懵,但還是努力嘗試用自己的知識去破局:「如果我們能搶到鬼屋演員的夜視儀,那這個場景對我們來說將毫無難度!」
「馬哥,玩鬼屋還能搶人家設備嗎?」孫小軍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飄來。
「當然,這鬼屋的老闆來我們樂園玩的時候就搶了很多東西。」提起過去,馬峰就恨得牙根直癢,他心底的恐懼也被驅散了不少:「咱們四個千萬別分開,你們過來抓住我的手。」
馬峰朝著上官輕鴻和蛇姐發出聲音的地方伸出了手,片刻後,兩隻冰冷的手握住了馬峰的手。
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一聲刺耳的貓叫響起,樓層中所有房間的門全部被打開,馬峰感到雙臂被一股力量拉扯,他來不及反抗就被拽入了一扇門內!
「馬哥?馬哥!」上官輕鴻聽到慘叫立刻叫喊,他朝著馬峰剛才站立的位置摸索,指尖觸碰到了軟軟的皮膚和粘稠的類似血液一樣的東西:「馬哥?」
雙手朝兩邊展開,上官輕鴻很驚訝的發現,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身體胖到畸形的怪物!
他已經不敢說話了,手指在打顫,他默默將一隻手放在鼻子下面,結果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這是……誰啊?」
第1128章 面對面(4000)
雙腿止不住的打顫,上官輕鴻知道眼前滿身鮮血的人絕對不是馬峰。
那是個怪物,一個體型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怪物!
隨著血腥味越來越濃重,他身體本能的開始後退,當心理承受能力到達極限的時候,他高喊了一聲蛇姐快走,然後轉身就跑。
同一時間,蛇姐的手被人抓住,上官輕鴻剛剛喊出她的名字,感覺就好像是上官輕鴻想要帶著蛇姐一起離開一樣。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蛇姐只能聽見上官輕鴻的喘息聲和腳步聲。
她也來不及多想,就被那人拽起,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快步走了起來。
「喂!別亂跑啊!」蛇姐想要提醒上官輕鴻還有隊友沒有跟上,可上官輕鴻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人在看不見光亮之後會變得格外脆弱,心裡的恐懼會無限放大。
上官輕鴻連滾帶爬在走廊中跑動,詭異的是每當他快要碰到牆壁或者絆到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有一雙手護在他的前面,讓他免於受傷。
正常來說這是有人在保護他,但現在的上官輕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在黑暗中跑動,忽然前面出現一雙手攔住了他。
不知真相的他只會感到更加的恐懼,換個方向或角度,繼續跑動。
上官輕鴻一刻也不敢停下來,似乎只要他跑的夠快,鬼就追不上他一樣。
連續被阻攔了十幾次後,上官輕鴻摸到了樓道扶手,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麼黑的地方還有樓梯?」上官輕鴻不敢想像自己一腳踩空後的場景,他的心已經徹底慌了。
指尖顫抖著抓住了扶手,上官輕鴻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舉動。
他坐在了地上,伸出自己的雙手,用一隻手撐著地,就這樣一顛一顛的開始往下滑。
新海最大鬼屋的幕後老闆,見過很多大場面的上官輕鴻,此時竟然採用這樣的方式下樓,那一瞬間連旁邊準備伸出來阻攔他的手臂都停了下來。
「上官輕鴻,你在做什麼?」蛇姐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高聲詢問。
「下樓啊!」
如此漆黑的環境,往樓下走太過危險,蛇姐心中很不情願,但是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抓著扶手,半蹲身體,往下挪動。
整個過程中,她的手臂都被人抓著,同行的人在保護她,防止她跌倒。
蛇姐下樓速度非常慢,突然失去了視力,她每邁出一步都很小心。
整個過程中,那隻手一直攙扶著她。
「謝了,輕鴻!」
蛇姐年齡要比上官輕鴻小一點,她一開始很瞧不起上官輕鴻,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關鍵時刻上官輕鴻竟然沒有丟下她一個人逃走,這讓她多少有些感動。
「你說什麼?!」片刻後,上官輕鴻的聲音在下一層樓那裡響起,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上官輕鴻已經使用自己的方法滑到了下一層。
聽到上官輕鴻的聲音,蛇姐臉瞬間變綠了,她知道一直扶著自己的並不是上官輕鴻。
顫抖的手臂抓住了那只攙扶她的手,冰冷刺骨,她的手繼續往下移動,摸到了裙子上的小碎花。
粘稠的血液凝固在裙子邊緣,其中還混雜著類似動物的毛髮。
蛇姐的手還沒有從裙子上移開,她就感覺自己耳邊有些癢,好像是有頭髮碰到了她的耳朵。
打了個冷顫,蛇姐真想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一股冷氣吹過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