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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節

「這雨估計今晚是不會停了。」張雅起身檢查了一下窗戶,然後拉上了窗簾,她坐到了沙發另一邊:「老師的事情已經說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逃避,你也要邁開腳步往前走才行。」
她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吧,他肯定在擔心你,另外我也想好好和他聊一聊,老師不會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自己的學生身上重演,有什麼問題,老師會盡力幫你解決。」
上學時被造謠、被排擠、被眾人議論,張雅盡力過那些,深知其中的痛苦,所以她非常照顧自己的學生。
所有的傷痕刻印在身上,讓張雅變得溫柔、堅強。
她沒有成為舞者,而是成為了一名老師。
也許她心裡曾經想過,那一天如果那位老師沒有撒謊,而是選擇站出來澄清事實,一切可能都會變得不同。
她無法改變過去,所以她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至少在她的班級上,她絕對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但陳歌心中卻慢慢湧現出不安,想要讓一個人體驗絕望,那就先讓他擁有所有美好,再把那些美好一個不剩全部摔碎。
「你還不相信老師嗎?」
在張雅鼓勵下,陳歌撥打了自己父親的電話,只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通。
「我現在在我們老師家裡……」
簡單溫情的對話,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父子兩個的關係很和諧,而且相互尊重、相互理解,並不存在那種我是你家長你就必須要聽我的這種情況。
陳歌說完之後,張雅也跟陳歌的父親聊了幾句,雙方就陳歌的教育問題商量了好久。
晚上十一點左右,陳歌抱著張雅的被子躺在沙發上,把臉埋在了被子當中:「好軟乎。」
「晚上注意,蓋好被子,別著涼了。」張雅站在臥室門口,她的屋子不大,只有一個臥室。
「你才要注意,記得鎖住臥室門。」陳歌擺了擺手。
「用不著你提醒,晚安。」
「晚安,好夢。」
臥室門關上後,陳歌一個人躺在沙發上,腦子裡空空的:「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吃飯了,也很久沒有舒服的休息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在門後世界。」
身體處在一個完全放鬆的狀態,陳歌甚至懷疑自己一閉眼就會直接睡過去:「不能大意,冥胎和於見應該一直在尋找機會。」
他關上了燈,等到午夜零點,進入衛生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雖然還沒完全干,但穿著已經沒那麼不舒服了。
「該走了,張雅家裡沒有和於見相關的線索,再呆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理智告訴陳歌現在應該離開,然後利用晚上的時間在荔灣鎮裡搜索,可是每當他腦海中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身體就會竭力的抗拒,彷彿大腦裡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勸他留下來。
「這次過來是因為我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張雅家裡找到線索,以後應該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也就是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過來,各種意義上都是最後一次。」走到門口時,陳歌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著張雅的臥室門:「十八歲的張雅成為了紅衣,二十五歲的張雅成為了一名盡職盡責的老師,這兩個她結合起來,才是一個真實的她。」
坦白說陳歌剛收到張雅情書時,心中只有害怕,死亡彷彿陰雲籠罩在頭頂。
第一次對張雅出現改觀是在午夜逃殺直播時,他和兇犯在後山守林人的小屋裡相遇,張雅的提醒救了他一命。
後來他鼓足勇氣去西城私立學院,當他在舞蹈室裡看到張雅的遭遇後,他雖然還是很害怕張雅,但是害怕當中多了一絲心疼。
正是因為這一絲心疼,他才會去幫助張雅追查當年的兇手。
兩人相遇的場景彷彿就發生在昨日,時間跨度不算長,但是中間的經歷卻不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以前我只看到了作為紅衣的張雅,這一次在門後我才算是真正瞭解了她。」陳歌走到了臥室門口,手掌輕輕搭在門板上,他不知道門內的張雅是否睡著,猶豫了很久,低聲說了一句:「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提起背包,陳歌將茶几下面的黑傘拿走,將那把紅傘留了下來。
偷偷打開門,陳歌沒有選擇在張雅家裡過夜,他冒著雨離開了。
按照原定計劃,陳歌從荔灣鎮東區開始搜索。
暴雨中的小鎮和平時完全不同,沒有路燈,沒有光亮,馬路上一輛車都看不到。
「感覺入夜以後,整個小鎮裡就我一個人。」
陳歌早已習慣了黑夜,他一棟一棟建築查看,沒有任何收穫,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感覺這地方變得越來越壓抑了,但是卻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明明所有東西和人都沒有明顯的變化。」
暴雨在清晨停止,陳歌很早就回到了學校,他翻牆進入校內,打開教室窗戶,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學生陸陸續續來到學校,今天第一節 課就是英語,陳歌趁著老師來之前問杜明借了作業,十分鐘飛速搞定。
「謝了,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去鬼屋參觀。」陳歌將作業還給杜明,他有些意外的發現,平時很囉嗦的杜明,這次居然一句話也沒說,似乎心情很差:「你沒事吧?」
杜明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好像不敢看陳歌。
上完了早上的課,陳歌伸了個懶腰,他正要跟杜明聊兩句,這個小胖子卻提著書包自己走了。
「不太對勁,必須要問清楚。」陳歌走的很快,一出教室門直接跟另外兩個男學生撞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陳歌不想招惹是非,所以主動道歉。
「真晦氣。」其中一個男學生拍了拍自己衣服,他似乎很討厭陳歌,低聲罵了幾句。
他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陳歌聽見,大概意思就是說陳歌有媽生、沒媽養,用單親家庭攻擊陳歌。
「同學,罵人是不對的,過段時間我再來告訴你罵人為什麼不對。」陳歌臉上帶著笑容,他記住了這兩個男學生的長相和聲音,很灑脫的離開了。
這倒不是說陳歌宰相肚裡能撐船,可以容納別人的侮辱,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跟快要死的人一般見識。
兩個男生以為陳歌好欺負,臉上帶著不屑。
陳歌則從他們身上發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災厄已經降臨,這個門後世界開始針對他了。
「冥胎和於見等不及了嗎?」陳歌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杜明,他在教學樓裡轉了一會,提著包去了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