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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節

「我記得白老師曾經說過,他的影子裡藏著一位特殊的存在。」身受重傷,躲在後方的周圖好像自言自語般說道。
「是的,我也聽白老師說過。」另一位被陳歌從東西校區帶出來的學生王一城小聲附和:「沒有離開西校區的時候,我們就感受到了,但是離開了西校區後反而感知的沒有那麼清楚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的對話正好被周圍的人聽到,蒙眼男人也聽的清清楚楚。
「你的最後一張底牌就藏在影子裡?!」
蒙眼男人已經確信,陳歌之所以敢以活人之軀進入鬼校,就是因為他影子裡有某種東西在保護他,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的推測,陳歌只是個傀儡,他影子當中的那個東西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鬼校裡沒人知道陳歌的影子裡具體藏著什麼,蒙眼男人和林思思都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巧的是,就在這時候,教學樓走廊盡頭,數位老師跑了過來,領頭的正是雷主任。
圍在陳歌身邊的紅衣看到雷主任他們過來,一開始還很開心,畢竟雙方之前打過交道,不能算敵人。
可緊接著雷主任的一句話,就打碎了陳歌身邊那些紅衣的幻想。
「他的影子裡藏著一位頂級紅衣!不輸於畫家和常雯雨,並且和這所學校有很深的羈絆!必須要阻止他!」雷主任和大部分鬼校老師都和畫家是一夥的,畫家構築天堂,他們幫助畫家管理天堂之外的地獄。
「頂級紅衣?」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彷彿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震懾所有人的心神,就連頭頂廝殺到最關鍵時刻的三位頂級紅衣也短暫停手。
「能藏到現在,陳歌!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後背和門融為一體,滿身都是傷痕和裂口的常雯雨瘋了一般狂笑,猩紅的獨眼裡滿是嘲弄:「就算殺掉了我,你們也注定得不到這扇門!那個曾經毀掉了這扇門的紅衣回來了,那個連『門』都畏懼的鬼回來了!」
局勢似乎在瞬間發生了改變,常雯雨癲狂嘶吼,畫家面目陰沉,夾在中間操控血霧的病號服一臉茫然和糾結。
「阻止他,必須要阻止他!」
第四位頂級紅衣一旦出現,平衡將被打破,鬼校之中除了陳歌追隨者外,其他的所有厲鬼和怪物全部開始圍攻陳歌。
它們不去擊殺跟在陳歌身邊的厲鬼,就把目標放在了陳歌一個人身上,它們想要在陳歌喚出影子裡的厲鬼之前殺掉他。
「攔住它們!」
本來跟隨陳歌的紅衣和學生們還有些許動搖,但是當他們從常雯雨口中聽到陳歌身上有一位頂級紅衣時,瞬間又對陳歌產生了信心。
同樣是頂級紅衣,常雯雨不會撒謊,他們覺得自己押對了寶,開始豁出一切保護陳歌,為他爭取時間。
血潮洶湧,站在中心的陳歌,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是不斷將袋子裡的糖果扔入影子。
他的影子就好像一片深潭,沒人知道下面藏著什麼,只能隱約看到一片陰影。
一個又一個糖果消失不見,陳歌身邊的廝殺也到了最慘烈的時候。
林思思的灰霧中出現了大量血塊,還能聽見許音歇斯底里的聲音。
圍攻蒙眼男人的紅衣身上各個帶傷,他們越來越接近自己生前死亡時的模樣,蒙眼男人的能力在他們身上產生了效果,但是沒有人在意,所有人拼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也要為陳歌爭取到時間。
暮陽中學枯井中跑出的顛倒畸形和血霧中的怪物同時湧向陳歌,通靈鬼校的學生在這一刻自發護在陳歌身上,他用自己的行動贏得了那些學生的認可。
「畫家,你沒有想到吧?我的最後一張牌根本不在我的身上。」常雯雨不斷刺激著畫家,她也是在拖延時間,通靈鬼校的門已經快要被三頭惡鬼圖案吞吃完畢,門上的裂縫也擴大到了很難復原的地步。
畫家沒有被常雯雨影響,但是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猶豫,他盯著陳歌身後的影子,被血絲包裹的最後一張「畫布」,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手中。
枯井和血霧裡的怪物衝開了一條路,陳歌就在眼前,但是所有湧到陳歌身邊的鬼怪都被鬼校學生擋開。
人群裡隱藏著低沉的喘息聲,散發臭味的唾液順著嘴角滴落,一雙陰毒的眼睛盯著陳歌後背。
四肢在地面上快速移動,那個垃圾中轉站裡的人形怪物好像靠近獵物的螳螂,借助周圍畸形的掩護衝到了陳歌身邊。
他瞄準了陳歌的脖頸,張開了嘴巴。
一顆女人的頭顱撞在了畸形怪物的臉上。
血液滴落,身穿紅衣的無頭女鬼半跪在陳歌身後,她渾身是傷,一條手臂被斬斷,久久無法復原,另一隻手托著自己的頭顱。
怪物蜂擁而至,無頭女鬼的另一條手臂被扯斷,蒼白的手掉落在陳歌的影子上,她手腕處捆綁的黑髮慢慢融入了陳歌的影子。
那一瞬間,陳歌的影子似乎變得不同。
在場的幾位頂級紅衣,好像都感覺到了什麼,三「人」同時看向陳歌的身後。
「她……醒了?」常雯雨臉上的笑容一頓,操控血霧的男人則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幾人之中畫家是最冷靜的,他不再猶豫。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雙瞳變得漆黑,看向陳歌的影子,沾著血的手指落在了最後一張畫布上。
「陳歌!遮住你的影子!」
人群之中不斷傳來驚呼,陳歌也下意識的移動身體,他抬頭看去,畫家正在畫的正是他的影子!
「畫家的特殊能力?!」
畫家將自己的最後一次能力用在了陳歌的影子上,血霧瀰漫的鬼校當中,忽然變得安靜。
勝負已分,畫家能夠畫鬼,可以剝奪任何一個厲鬼的全部。
這個能力有很大的限制,但具體限制是什麼,只有畫家自己知道。
「完了……」
血潮湧動,陳歌和畫家成了整座鬼校的焦點。
畫家那張畫布上,陳歌的影子慢慢變得清晰,影子的模樣也在發生改變。
「沒有看到真人,只看到影子也能作畫?」陳歌感覺自己身體當中的某些東西正在被剝離,有一個和自己命運交織的存在一點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