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 > 第850節 >

第850節

「無底線的忍讓只會讓施暴者變本加厲,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如此,靠施暴帶來快感的人,是不會去同情和反思的。」
陳歌用林思思的手機拍了照,然後將檔案放回原位。
「時間最早的那份檔案應該是真正的推門人所留,他在推開門後,很可能性情大變,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如果張雅吃掉的推門人就是他,那在他死後,他推開的門很可能仍在按照他的意志去做某些事情,我要想提高在門後存活的概率,最好是順著他的心思來。」
校園暴力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在陳歌身上發生過,他最接近校園暴力的一次應該是在上小學的時候。
老師讓孩子們把自己平時不玩的玩具帶到學校,準備捐給福利院。
大家都捐好了,只有陳歌一個人捂著書包不說話。
班裡幾個最調皮的孩子開始搶奪小陳歌的書包,推搡過程中弄壞了書包拉鎖,結果一條血淋淋的大腸和一背包的斷指全都撒了出來。
惟妙惟肖的斷指好像粉筆一樣在教室裡亂滾,那條血淋淋的塑膠大腸還在課桌上彈動了幾下,把班級裡的學生和正在往這邊走的老師全都給嚇傻了。
後來副校長過來的時候,還特意問了班主任一句——這孩子是什麼家庭背景?
當天傍晚陳歌的爸媽就被叫到了學校,接著又被警察帶走詢問了半天。
要說起來,陳歌應該是唯一一個自己在學校被欺負,結果爸媽因此被警察盤問的學生。
不過事情也有好的一面,至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同齡人敢欺負陳歌了。
「絕對不能向校園暴力低頭。」陳歌這句話還有其他的意思,在這所學校裡,有些受害者已經成了新的暴力源頭。
通靈鬼校在不斷擴大,那扇沒有被血色染紅的門會接近所有絕望的孩子,將他們變成門的一部分,把他們的噩夢在門後重現,用他們的靈魂做磚,壘砌一個埋葬現實的大墳。
在檔案室裡翻找了很久,直到鼻尖飄來一股熟悉的臭味,陳歌果斷帶領其他社團成員們離開了辦公樓。
「老師,咱們運氣不錯,那些散發臭味的怪物直到最後才來找我們。」朱龍小聲說道。
「不是運氣好,是有人幫我們引開了那些怪物。」陳歌不確定是不是常孤在幫自己,但他知道這所學校裡一定正在發生某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很可能和常孤兄妹有關。
「走吧,接下來我們去實驗樓。」陳歌看向周圖:「你應該已經做好決定了吧?」
第823章 紅衣社團
記憶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東西,像是永遠都不會融化的雪,又像是轉瞬即逝的光,渴望抓住的抓不住,希望忘掉的忘不了。
周圖已經被那個夢困擾了很久,他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但是又不敢確信,最終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直到這一天他遇到了陳歌。
這個男人是第一個用肯定周圖的人,他做的夢全都是真的,他經歷的那一切都不是虛構的,而是烙印在其腦海深處不可磨滅的記憶。
周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同時也讓自己陷入了一個危險的漩渦當中,他不知道自己繼續跟隨陳歌走下去是會粉身碎骨,還是會獲得解脫。
「你想好了嗎?」陳歌站在周圖身前,又重複了一句。
「如果你實在拿不定主意,可以看看他。」張炬和王一城突然走了過來,他們一左一右將周圖夾在中間:「朱龍,過來吧。」
走在最後的朱龍狀態有些不對,他目光非常奇怪,似乎燃燒著火焰,整個人處於崩潰發狂的邊緣。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陳歌看向朱龍的左手,這孩子握著手機那隻手青筋暴起。
「我們在檔案室內找到了一遍殘缺的新聞報道,有個經常在大學裡轉悠的快遞員在學校裡失蹤,警方調查數日後,在解剖室的雜物間內發現了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張炬將幾張破損嚴重的報紙遞給陳歌:「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就是他——朱龍。」
虛構的記憶被擊碎,朱龍在看到那張報紙的時候想起了很多東西。
努力學習,最終成功考入大學只是他的夢,現實冰冷的讓人不忍心去看。
喜歡的女孩品學兼優,考入了最好的醫科大學,而他成績一塌糊塗,甚至連復讀的學費都交不起。
家裡一貧如洗,僅有的親人還的生了重病,身體越來越差。
命運迎頭痛擊,但是並沒有把這個小伙擊跨,他開始學著去照顧別人,自己來撐起這個家。
找工作的時候,別人覺得他看起來沒精神,他理掉了亂糟糟的長頭髮,別人覺得他的紋身會嚇到顧客,他自己拿小刀一點點刮掉了一層皮,他沒有被打倒,最終找到了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快遞員。
他很勤奮,很友善,眼裡帶著倔強,臉上的掛著微笑,他用盡全力活著,靠自己的努力迎來的尊重和物質保障。
度過了最艱難的一個暑假,他習慣了這份工作,每天工作到很晚,僅有的樂趣就是去接一些往含江醫學院派送的單子。
每次進入校園他心底都帶著一絲期盼,他知道那個女孩就在這所學校裡,哪怕只是在遠處偷偷看對方一眼,他心裡也會感到十分的滿足,並且可以高興一整天。
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他也說不準。
他在腦海裡幻想過無數次相遇時的場景,但當那女孩真正出現的時候他才發現,所有的準備和演練都沒有任何用處,他緊張到說不出話,像一個被發現了秘密的孩子。
那天過後,他們互留了聯繫方式,女孩出乎意料的主動,她喜歡掌控的感覺,而朱龍錯以為這是愛慕。
他的百依百順換來的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摧殘,女孩喜歡折磨朱龍,她會時刻提醒朱龍——你什麼都不是。
拚命努力換來的自尊被一點一點踩碎,朱龍成了女孩手中的人偶,更可怕的是朱龍對此毫無察覺。
他這個一根筋的傻小子,根本不是那個精通解剖和犯罪心理學的女學霸的對手。
他像一個被拔光了毛的羔羊,赤條條擺在的女人的餐盤上,任由宰割。
最終這種傷害從精神層面延伸到了肉體層面,直到死亡來臨,朱龍才明白過來,可惜一切都晚了。
鮮血從一道道傷口裡流出,朱龍握著粉紅色的手機,雙眼盯著陳歌手中的報紙。
他記憶的閘門在反覆刺激下,終於被衝開。
「你們知道人身上的哪一塊肉是粉紅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