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 > 第806節 >

第806節

瞬間起身,陳歌拿起釘子就朝身後揮去,可是等他回頭看時,身後的走廊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他身體能感覺到有東西在飛速靠近,可就是看不到對方。
走廊裡沒有樓梯,面前是一條死路。
陳歌沒有多猶豫,打開顏料儲存室的門跑了進去。
反手鎖住房門,陳歌後背死死頂住門板,過了半天,門外沒有任何動靜,他的心臟這時候才開始砰砰直跳。
「為什麼當我頭朝下去撿東西的時候,會看到自己後面跟著一個頭朝下的人?他是跳樓而死,只能頭朝下移動?還是說他和我看到的世界相互顛倒?」
陳歌很想再低頭倒著去看一眼,但他又害怕自己這麼一看,發現屋子裡全是人,到時候處境就更危險了。
「看不到,心裡可能還好受一些。」
陳歌一手提包,一手握著釘子,緩緩在屋內走動。
儲藏室內所有貨架和櫃子都用白布遮住,屋子邊角還擺放有幾個畫架。
其中有一個畫架上固定著一張白紙,上面有淡淡的鉛筆描痕。
「紙張是油畫專用的,油畫畫架也比素描畫架要重,這應該是一副未完成的油畫作品。」
畫紙上的畫很粗糙,畫的內容有些匪夷所思,主體部分是兩個相互顛倒的病房,病房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兩個相互顛倒的病房裡,兩個長相完全一樣的病人,躺在兩張相互顛倒的床上看著彼此。
「這畫想要表達什麼?」
陳歌想不明白,他搬開畫架繼續搜索,結果在地上的垃圾桶裡看到了數團廢紙。
撿起,展開,每張畫都是同一個場景。
看著那一幅幅畫中的病房,陳歌心裡更加的疑惑了:「為什麼會有病房,我在學校裡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房,更沒有看見過病人。」
想到這裡,陳歌回憶起了一個細節。
他剛醒來和王曉明準備一起回寢室的時候,他們兩個在教學樓的樓道裡、走廊中看到了很多醫生的畫像。
正常的學校會把一些偉人和著名科學家的照片掛在牆壁上激勵學生,但是這所學校教學樓的牆壁上只掛著醫生照片,並且那些醫生全都是陳歌沒聽說過的。
「教學樓裡全都是醫生的照片,這畫中又莫名其妙出現了病房……」陳歌慢慢抬起頭,腦中閃過一個可能:「我是在精神病院裡進入的那扇門,這些東西會不會是一種暗示。」
陳歌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更不敢隨便去驗證,因為稍有差池,他必死無疑。
「學校裡出現了醫生的照片和病房的畫,但為什麼畫中的病房會是顛倒的?同一個病人,躺在不同的病床上看著自己……」
陳歌仔細盯著面前的畫,他伸手觸摸,意外發現畫紙上半部分粗糙,下半部分比較光滑,似乎有人已經在上面塗抹了什麼東西,這看著簡單的畫作好像隱藏著某種信息。
第778章 三樓
油畫紙相比較油畫布價格低廉,更容易處理,適合新手日常訓練。
但是油畫這個畫種比較特殊,美術生通常要有一定的美術基礎後才可能開始創作油畫,而這時候他們大多已經對油畫紙這種初級畫材不感興趣了,所以當陳歌看到畫架上的油畫紙時,他心裡有些疑惑,創作出這幅作品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陳歌大學學的是玩具設計和製造,選修過一些和美術、欣賞有關的課程,他能從對方簡單的構圖中看出一些門道,畫這幅畫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新手。
「他好像是在不斷嘗試,想要表達某種東西。」陳歌手指滑過紙面,紙面上半部分粗糙,下半部分光滑,觸感完全不同:「他為什麼非要畫油畫?難道是因為油畫才能更好的表達出他的意思?」
兩個顛倒的病房,兩位長相完全一樣的病人,從畫面構圖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只有用手觸摸的時候才會發現畫紙上下兩部分材料似乎不太一樣。
「這是油畫,難道我需要把顏料塗抹在上面才能看出不同?」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陳歌掀開貨架上的白布,準備選取顏料。
貨架很大,這裡的顏料和商店裡賣的不同,全部裝在一個個玻璃杯子當中,沒有任何商標和說明
「為什麼……只有紅色?」
看著那一排排玻璃杯,陳歌愣在原地,貨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紅,可這裡除了紅,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了。
伸手擰開杯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出,陳歌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油畫顏料能散發出來的氣味。
「就用它吧。」
陳歌拿起畫架上的畫筆,將杯子裡紅色液體塗抹在油畫紙上。
第一筆下去,陳歌就察覺出了問題。
這張紙中間似乎有一條無形的分割線,杯子裡的染料只在畫紙上半部分留下了一道淺紅色的印記,但是卻在下半部分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彷彿疤痕般猙獰的筆跡。
連續幾筆下去,畫架上的畫變了模樣。
上半部分彷彿只是一個開著淺紅色燈光的病房,但下半部分卻如同浸泡在血水當中一樣。
畫中的病人,明明表情完全相同,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天壤之別。
一個看著普普通通,表情略有些茫然,另一個滿身血紅,臉上凝結著憎惡和怨恨。
「這幅畫是在映射門後的世界?還是另有深意?」
過了幾秒鐘,陳歌又看到了更神奇的一幕。
那張材質特殊的畫紙,上半部分顏色在慢慢變淡,下半部分顏色卻在不斷加深,就彷彿這幅畫的上半部分將所有血色都傾倒進了下半部分一樣。
「門內門外的世界不正是這樣的嗎?現實當中的絕望不斷湧入門後的世界,一個淨化了自己,另一個在不斷變得更加絕望。」
陳歌越看越覺得這副畫和門有關,他試著想要將畫拆下,可他只拆了一半,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