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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節

「喂!什麼情況啊?你們坐車咋還帶著錘子?」醉漢抓住醫生的肩膀:「你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
「他以前是在遊樂園幹道具的,隨身帶個錘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醫生把陳歌給他說的話又給醉漢說了一遍。
「幹道具?」醉漢在思考遊樂園和鐵錘之間的關係,醫生和陳歌已經進入醫院內部:「等等我啊!」
站在一樓,陳歌按下復讀機開關,一手提著兩個袋子,另一隻手拖著碎顱錘。
尖刺劃在地面上發出瘆人的聲音,他瞳孔慢慢縮小,盯著醫院左邊那條走廊。
「有什麼發現嗎?」醫生似乎知道這裡非常危險,和陳歌寸步不離。
「有好幾個遊客都來過這醫院。」陳歌指著地上的鞋印:「今夜暴雨,我們車上的乘客大多渾身濕透,所以這些鞋印一定是他們留下的。你再看鞋印的大小和形狀,四大一小,應該屬於那一家三口和那個自稱剪刀的變態。」
陳歌觀察的非常仔細:「鞋印往左邊去了,他們進入了左邊的走廊。」
「我去!你可以啊!這烏七八黑的你竟然還能瞅清楚?」醉漢對陳歌刮目相看。
「跟我來。」陳歌進入左邊的走廊,他將白貓抱出放在肩膀上,然後又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照明:「走廊兩邊都是病室,房門沒關,裡面估計隨時可能會跑出來某些東西,你倆注意一下。」
「哥,你別嚇唬我。」
「我不是在嚇唬你,而是在給你陳述一個事實。」陳歌蹲下身體:「你們來看這些腳印,剛進入走廊時,腳印排布的很均勻,直到經過第三間和第四間病房時,腳印交錯重複起來,這說明他們在第三第四病室中間遇到了突發情況,在這裡停留了好一會。」
「也就是說第三病室和第四病室裡藏有髒東西?」醫生立刻明白了陳歌的意思。
「有很大的可能,不過不排除其他情況,總之經過這兩個房間的時候小心一些。」陳歌看著走廊兩邊那些半開的病房門,黑漆漆的門縫裡似乎隨時會鑽出什麼恐怖的怪物。
「跟上,別掉隊。」陳歌拖著碎顱錘進入長廊,這裡安靜的讓人害怕。
經過第一個和第二個房間的時候,陳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在靠近第三個房間時,他肩膀上的白貓突然叫了一聲,縮到了他脖子後面。
幾乎是在白貓提醒陳歌的瞬間,他沒有任何猶豫,掄起手中的碎顱錘直接砸向三號病房半開的房門。
一點徵兆也沒有,房門直接被掀飛。
門板撞在牆壁上,露出了躲藏在門後的一道身影。
他穿著病號服,皮膚呈深灰色,髒亂的劉海下是一雙被嚇懵逼的眼睛。
他愣在原地,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張病例單,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來找我啊?
「你躲在這裡什麼意思?想要和我玩遊戲嗎?」陳歌露出了很感興趣的笑容,他需要製作更多的遊戲來增強自己鬼屋的娛樂性,以便吸引更多遊客來參觀。
門後的病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想要丟掉手中的病例單,可陳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衝入病房,為了防止被醫生和醉漢看到,他進入後還順手關上了病房門。
走廊上被嚇壞的醫生和醉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是聽到了一聲響動。
「不知道啊,好像被拖進那個病房裡了!」
「是嗎?我怎麼看的是他自己衝進去了?」
病房裡傳出沙沙的電流聲,十幾秒後,陳歌拿著一本漫畫冊,心滿意足的從病房內走出。
「這個醫院還蠻危險的,你們要多加小心。」陳歌收起漫畫冊,又獨自一人朝走廊深處走去,嘴裡嘀咕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捉迷藏?這遊戲挺有意思,我要把你們全部找出來!」
來到二樓,幾人全部停下了腳步。
二樓拐角的第一個房間門口灑滿了鮮血,看得人頭皮發麻,就算是兇案現場都沒有這麼恐怖。
醫生皺了下眉頭,他是燒傷科大夫,可就算如此也有些不適應,至於醉漢已經摀住了自己嘴巴,開始乾嘔。
「這醫院裡的鬼只玩遊戲,很少傷人,樓道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血?」陳歌蹲下身,仔細觀察血跡,那姿勢跟有過多年實戰經驗的法醫一樣:「血跡分佈毫無規律,出血量大的離譜,不管是刺傷身體哪一個部位也不可能把樓道噴射成這個樣子啊?」
陳歌用小指沾了一點血液,搓勻後放在鼻下:「不像是人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後面的醫生和醉漢心裡都是一驚,能做出這樣的話,那這人肯定很熟悉人血啊!
「不要怕,這些血跡應該是誰故意弄出來的,我的鬼屋裡經常會做類似的場景佈置。」
拖著碎顱錘,陳歌非常自然的從血跡中走過,看著他的背影,醉漢和醫生都有些不敢跟過去了。
「血跡上有鞋印,這個鞋印和醫院門口某個鞋印很像,也就是說車上有位乘客曾來過這裡。」陳歌看著樓道上的血色鞋印,表情很古怪:「感覺他就像是故意在留下線索,等待我們去尋找他,這麼明顯的痕跡,前方會不會有什麼陷阱?是不是誰拿走了他的鞋子故意在設局?」
陳歌很冷靜,想了一會,還是決定跟著鞋印上樓看看。
血色鞋印來到三樓後直接延伸進了衛生間,只有進,沒有出,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鞋印的主人此時應該還躲藏在衛生間裡。
「太明顯了,弄不好是個局,你倆先在外面守著。」陳歌拿起碎顱錘獨自進入三樓衛生間,他連續砸開了前面幾個隔間的門,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鞋印消失在最後一個廁位,剪刀也是從三樓衛生間掉下去的。」陳歌高度警戒,他沒有直接砸開最後一個隔間的門,而是趴在旁邊的隔板上朝最後一個隔間看去。
渾身是血的剪刀,死死抓住自己破舊的包裹,癱坐在最後一個隔間裡,他緊緊摀住自己口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他和在公交車上的他判若兩人,差別太多了。
「這膽子也是小到一定境界了,不過膽子這麼小,還敢為了自己哥哥跑到荔灣鎮,以後稍作培養,也是一個人物。」陳歌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他悄悄退到隔間外面,沒有去揭露剪刀的真面目,而是輕輕敲了敲最後一個隔間的門:「有人在嗎?我是104路公交車上的乘客,剛才看見一把剪刀從樓上掉落。」
熟悉的聲音傳入廁所隔間當中,對於已經絕望的剪刀來說,這聲音就像是初春的陽光,驅散了陰霾,融化了冰河。
隔間裡傳出異響,陳歌能聽得出來剪刀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也沒去打擾對方:「不管你是不是他,我都無意冒犯。」
陳歌向後走去,他故意讓剪刀聽見了自己後退的腳步聲。
片刻後,隔間門被推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你竟然能找到我?」
滿身是血的剪刀從廁所隔間走出,他臉上帶著冷酷病態的笑容,不時會忍著疼痛舔一下臉頰上的傷口:「趕緊離開吧,這醫院裡髒東西很多,二樓的血跡你應該也看到了,當時我被數個陰鬼纏上,拼盡全力才衝殺出一條血路。」
眼中滿是煞氣,表情猙獰可怕,陳歌看著眼前的剪刀,完全無法把他和剛才那個躲在隔間裡無助軟弱的可憐身影結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