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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節

翻看日記本,裡面夾著一張病例單,患者的名字叫做劉飛明,診斷結果是從高處摔落,導致雙腿骨折。
「怎麼感覺跟我很像?想要逃離這鬼地方,只能從三樓往外跳。」
帶著一絲不安,剪刀開始閱讀日記裡的內容。
「六月一日:等我出院一定要找那個瘸子算賬!腿瘸了,心也是黑的。我好歹在他手下工程隊幹了那麼多年,這次從三樓摔下來,直接重傷昏迷了,結果他扔下幾百塊錢不管我了?這事沒完!」
「六月二日:傷筋動骨一百天,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呆在這醫院裡好無聊,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同鄉的李哥有沒有把我受傷這事給他們說,可別露陷了。」
「六月三日:怎麼感覺護士很不待見我?每次換完藥就跑,跟避瘟神一樣,看不起窮人?等我以後發達了再說。」
「六月四日:好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怎麼醫生護士都不過來,外面不是說床位緊張嗎?我這屋裡還空著一張病床,他們怎麼寧願給他安排到過道上,也不讓他跟我住一個屋?這是在歧視我嗎?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
「六月六日:旁邊病房在幹什麼?一到晚上就折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破醫院服務態度真差,我真想寫匿名信去投訴他們。」
「六月七日:今晚凌晨兩點多,隔壁又開始折騰,這是住了個神經病嗎?怎麼還有撞牆的聲音?」
「六月八日:我忍無可忍,晚上和隔壁大吵了一架,我還以為它們多厲害,不過是一群慫包,連話都不敢回。這幾天憋壞我了,跟他們吵一架也挺爽的。」
「六月九日:早上醒的時候,我床邊趴著一個小孩,嚇我一跳,問清楚後才知道是隔壁病友的孩子。他父母也是心大,這麼小的孩子就敢讓他亂跑,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孩挺可愛的,也不認生。我在這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來找我說話。」
「六月十日:我跟孩子成了朋友,這小傢伙很機靈,擔心被護士發現,每次有人進來都會躲起來,一次都沒被發現過。」
「六月十三日:這幾天我跟小孩徹底混熟了,他喜歡玩捉迷藏,大晚上有時候還會來找我,真沒想到我還挺有孩子緣。我答應他,等我能下床了,就陪他在醫院裡玩捉迷藏。另外再說一句,這孩子的父母人也不錯,最起碼不會像護士和醫生那樣勢利眼。也不知道他們患的是什麼病,這麼多天了,還在住院。」
「六月十四日:今天晚上有個305房間有個癌症患者去世了,醫生護士來了很多。不過我就奇怪了,出這麼大的事,他們下樓的時候為啥還非要從我病房門口繞開,寧願多走那麼遠,也不從我病房門口過,我這是上了黑名單了?」
「六月十五日:終於拆石膏了,我還以為醫生把我給忘了,今天風大,就先不出去轉了。」
「六月十五日夜:不是太對勁啊,我怎麼在隔壁病房聽見了一個蠻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和昨天去世的那個老頭有點像?我問小孩,小孩也不說,非要我大晚上陪他一起玩捉迷藏,如果能找到他,他才會告訴我答案。我這腿還沒好利索,大晚上出去跑,別再把值班的護士給嚇著。」
「六月十六日: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我起了個大早,拄著枴杖往外走,想要去看看隔壁病房病友的時候,結果發現我特麼就住在樓道左數第一間!再往左是雜物間,那裡根本沒有病房!我每晚都能聽到他們的談話,還有那個小孩!臥槽!我終於明白護士、醫生為什麼不過來了。」
「六月十六日夜:醫生不同意我出院,醫藥費現在還欠了一大部分,那幾個朋友沒一個靠譜的!明天說什麼都要離開這鬼地方,可關鍵是今晚怎麼熬過去,那個小孩會不會再出現?」
「六月十七日:必須要離開了,昨晚小孩又進來了,他讓我和他一起玩捉迷藏!他一直在我的病房裡跑動,我是瘋了嗎?之前為什麼要答應和他一起玩啊!這地方不能呆了,醫院不讓我走,我也要走了,留在這裡,遲早會被害死。」
「六月十七日夜: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是要瘋了!我下午下樓想要離開的時候,站在樓梯上面,突然感覺後面有人,回頭一看那小孩就在我身後,他在問我要去哪裡?問什麼不和他一起玩捉迷藏!」
「六月十八日:工友的電話打不通,包工頭死瘸子跑了,醫院不讓我走,還欠了一大筆醫藥費,這是我逼死我啊!算了,不管了,先跑出去再說。」
「六月十八日夜:完了,我下樓的時候,被人推了一下,腿骨再次受傷,醫生看了監控說是我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可我明明看到,就是那個小孩推的我!他不想讓我走,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就沒人相信我?」
「七月一日: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篇日記了,我雙腿骨折,眼睛被戳瞎,嗓子被藥啞,指骨被摔劈,我已經逃不出去了。我知道那孩子現在應該就在我身邊,我隔壁根本沒有病房,它們其實全都在我這個屋子裡,我找到了它們,可我再也逃不出去了。」
看完日記最後一頁,剪刀的心都是涼的:「隔壁沒有病房?它們全都在這個屋子裡?」
身體打顫,剪刀再也不敢在這個病房裡停留,他一把推開了櫃門。
從櫃子裡衝出去後,剪刀看向旁邊的病房門,他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在房門的玻璃窗戶上,擠著一張張蒼白的人臉。
「找到你了。」
第638章 還有比我更恐怖的怪談?(4000)
躲在完全被封死的醫院病房裡,閱讀死者留下的驚魂日記,就在合上日記的那一瞬間,日記當中描述的恐怖場景就出現在眼前。
剪刀沒辦法再繼續偽裝下去了,他堅信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崩潰。
狹窄的玻璃窗戶被數張蒼白的臉佔據,隔著一扇門,剪刀能清楚看到那些人臉上的表情。
「它們在看著我!」
剪刀喘不上氣,彷彿有一雙冰涼的手伸進胸口,攥住了他的氣管,身體用不上一點力氣,幾乎快要癱倒。
「找到你了。」那個陰森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剪刀小腿顫抖,他全部注意力被門外的那些人臉吸引,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剛才的那個聲音好像不是從門外傳進來的。
恐懼彷彿一道道電流劃過神經,剪刀睜大了眼睛,幾乎是本能朝身後看了一眼。
就在他剛才躲藏的櫃子裡,蹲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那男的個子不高,雙腿打著石膏,左眼被一根鉛筆刺穿,鼻樑歪斜,十根手指都藏在袖子裡。
他的病號服上還有剪刀剛才留下的鞋印和血跡,很顯然他一直就「呆」在櫃子裡。
「找到你了。」冷冰冰的語氣,彷彿木偶一般,他臉上的表情很特別,就好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樣,帶著一絲興奮和一種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開心。
鬼一直就在櫃子裡,剪刀一想到自己剛才在漆黑狹窄的櫃子裡呆了那麼久,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日記裡被「病友」留下的人出現在眼前,他明明應該死了很久才對。
剪刀站在日記主人和病房門中間,進退維谷,眼前的局面要比前有狼後有虎更加難解。
「冷靜,不要慌,我來之前看過十幾部恐怖片,玩過幾十個恐怖遊戲,我已經做足了準備,一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大腦飛速運轉,可不管是恐怖遊戲還是恐怖片裡都沒有類似的場景,被逼在病室當中,在鬼和一群鬼中做出一個選擇。
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掉,剪刀心跳的厲害:「身後有一個鬼,面前有一群鬼,正常來說還是呆在屋子裡安全一些,可是他不逃出這個房間的話,就是慢性死亡,徹底喪失主動權,甚至到時候想死也死不掉,就像日記本的主人一樣,被戳瞎眼睛,弄斷雙腿,然後只能永遠留在這裡陪其他鬼怪玩耍。」
一想到日記上的事情可能會在自己身上發生,剪刀打了個冷顫:「趁著自己還有行動能力,一定要逃出去。」
劇烈起伏的胸口慢慢恢復正常,他屏住呼吸,看著房門上的窗戶:「跟他們拼了!我先衝到三樓,然後跳窗離開!」
剪刀覺得自己在絕境當中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他握緊剪刀,在那些病人的注視下,突然大喝一聲,然後狂叫著衝向病房門。
在他行動的時候,很巧的一件事發生了,走廊另一邊也響起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