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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節


桃花催情,古人常說人面桃花。剛念及此,我便看見蒹葭臉色已經出現了異常。
她身上的道袍已經全被水打濕,曼妙的女體緊緊的勾勒在身上,胸前兩枚青梅若隱若現。眼泛桃花,已經是春水橫波。
「快出去……」
話沒說完就被她死死的抱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次我知道完全抵抗不了,因為我也中了潭水中的桃花瘴。
世界上許多事都是有機緣的,不是你想如何就會如何。通向外界的路那麼多,誰知道我們會好巧不巧的跌入桃花潭內。
我和她在水中癡纏,等好不容易上岸的時候兩人身上已經衣衫褪盡。遠遠還談不上愛,卻已經被情慾完全迷失了心智,再也不由我半分。
晝騁情以舒愛,夜托夢以交君。
魔和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慾望的處理上面。
人因為顧忌倫理道德,會對慾望做出限制,而魔則是喜歡把慾望完全釋放出來,甚至無限擴大。
邪派歡喜婆羅傳道的時候,就是用這種勾起人慾望的法子,選美妙少女交給邪道妖人調教,然後再讓她們去傳道,佔據信徒的錢財,掌控他們的身心。
我雖然生出了道心,可是道心已經被桃花瘴所蒙蔽。我若有元神還好,這識神是斷然敵不過桃花瘴的春情。
巫山一片雲,迴盪在幽谷。行雲無處所,蕭史在樓中。
天地暈眩,觸電般的感覺一波波的如同潮水一般,來來去去,不知疲倦。春宵苦短,男女之事本就是人間極樂。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從沉醉中驚醒的時候,蒹葭眼中還是幾分癡迷。此時我前胸後背上處處是抓痕咬傷,若非肉身成聖,尋常男子哪裡是這魔族聖女的對手。
「道祖果然沒有騙我。」蒹葭舔著嘴唇,神情饜足的說道。
「什麼意思?」
「唔……我有次夢見他,向他求一個如意郎君來著。」
「然後呢?」
「然後他便笑著說若是來的是那人,倒是值得托付終生,我魔道弟子皆是有情有義之輩。」
「……」我立刻無語。
我好像是被魔道祖師坑了。
幻魔血脈無比強大,魔道祖師怕蒹葭出去後惹上六欲迷離之災,便一手算計好了出路,留了這處桃花潭。
這件事我不能怪道祖,他最多能推演出我會來這裡,不可能推演出我和姽嫿的婚約。
只能說是造化弄人,這下,我再想賴賬也賴不掉了。
「蒹葭,咱們走吧。」我溫和的牽起她的手。
「你不生氣麼?」
「有什麼好生氣的,你這麼美誰都會歡喜。」
「那你妻子會不會生氣?」
她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我立刻頭疼起來。
這件事說不清道不明,我總不能去埋怨道祖吧?他能算出我來這裡,卻不可能算出我和姽嫿的婚約。
自古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道祖一生清苦,怕是心中也是有幾分遺憾的。
走出約莫半里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是人體抵抗不了桃花瘴迷情之毒,蒹葭是魔軀,她怎麼會中毒?
對幻魔來說,區區桃花瘴算得了什麼!
愛,看來算計我的不僅僅是魔道祖師,這蒹葭也是有心人。
她沒有見過別的男子,自幼更是對魔道祖師崇拜萬分,我和魔道祖師擁有同樣的命格,要是不對我動心思才怪。
怪不得初見蒹葭,她便對我毫無羞恥之心,怕是她那時就已經認定我是她的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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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近鄉情怯
蒹葭能夠感知出魔意的來源,十萬大山深處雖然凶險萬分,我們這一路走出來也沒有遇上太厲害的魔物,普通妖獸也敵不過我們二人聯手。
不過行路艱難,又無法御劍飛行,足足花了十天的時間才從十萬大山裡面走出來。
我們是從西面出來的,邊境依然處於封鎖狀態,和上次相比,警戒線又往後面撤出了數百里。
重回人間,給我的第一感覺是物是人非。
「蒹葭,我在魔主的玄關中呆了多久?」我問道。
「鎮魂棺中無日月,粗略估計應該有三年了吧。」蒹葭想了想說道。
「三年?」
我以為最多也就三個月,想不到卻已經過了三年。
跳下血煉深淵的時候,道門大軍的慘狀猶自歷歷在目。如今三年過去,也不知道道門現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