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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

蔣耀飛正感到納悶時,發現對面的黑暗中,剛才那拖走了紅色棺木的抬棺人慢慢走出,同樣一言不發的站了過去。
這一次,四個人湊足了,但還是沒有任何交流。
蔣耀飛正在驚疑不定時,陡然間,他全身一震,看著那最後一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抬棺人,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這抬棺人的模樣似乎有些熟悉,不,不是熟悉,而是他真正的認識對方。
那模樣,分明就是方遵!
這一發現,使得蔣耀飛倒吸一口涼氣,喉嚨一陣湧動,差點發出了驚疑聲。這一聲雖然壓制的及時,但還是難免弄出了響動。
四名抬棺人猛地轉過頭,其中一人對著蔣耀飛的方向走來。
蔣耀飛迅速貼著牆後退,盡量將自己隱藏在黑暗裡,不暴露出去。
此刻他穿著「磁能屏蔽衣」,應該還可以發揮一段時間的功效,所以並不是很慌張。
在快速移到牆角後,另一名抬棺人卻順著對面的牆角緩緩走來。
蔣耀飛一驚,感覺是不是自己的屏蔽衣效用開始減退,對方已經看得見自己,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可不相信在黑暗中可以隱藏自己不被怪異發現。
兩半牆角都有抬棺人沿路走來,此刻蔣耀飛除非直接衝出去,他手裡握著怪異干擾器,相信對方只是會在衝出去的瞬間發現自己,並跟上來,但絕對不會立刻攻擊。
畢竟,怪異干擾器同樣會讓怪異在一定的時間內無法做出有效動作。
正要準備衝出去的蔣耀飛,下一秒忽然一愣,他的手此刻伸到了背後,摸到一扇門,輕輕一扭,門無聲無息的被開啟。
蔣耀飛立刻身影一閃,鑽了進去,反手就將門關上。
等了片刻,外面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因為外面的月光已經被完全隔絕,這屋裡太過黑暗,蔣耀飛暫時無法視物,不過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等了大概一分多鐘,確信抬棺人不會進來了,這才拿出一隻可調節亮光的小手電,提前把亮度調至最低,然後開啟了開關。
這屋裡的面積大概有二十平米,沒有其他什麼傢俱。
不過很快蔣耀飛就是一愣,他發現,剛才抬棺人拖走的那口紅棺木,就安安靜靜的躺在房間中間的地上。
非但如此,此刻的紅色棺木不再的剛才的模樣,而是棺蓋已經被開啟,往一旁挪到一定位置,露出一個可供人出入的大小。
蔣耀飛這一刻依然很冷靜,他不會過去查看那已經開啟的棺蓋,因為一切已經很詭異了,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必要再去犯險。
他準備就站在這裡等等,不靠近紅棺木,不碰任何東西,直至外面的抬棺人稍微離開一些後,再想辦法出去逃之夭夭。
就在此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蔣耀飛立刻把手電筒照射到紅棺木上,開啟的棺蓋那裡,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東西爬出來。或許,已經有什麼東西爬出來了。
想到這一層,蔣耀飛立刻把手電筒調整了照射的方位,照到房間的角落那兒。
此刻在最裡面角落的位置,一個穿著灰白衣服的矮小老婦人蹲在那裡,這老婦人微胖,似乎在吃東西,又好像是在抽泣。
蔣耀飛把手電筒光慢慢滑到她的臉龐,當即大驚失色,脫口道:「啊,老媽!」
第248章 抬棺(一)(感謝盟主嘬花酒!)
在18歲的時候,蔣耀飛的母親因一場大病去世。
那個時候的蔣耀飛,說不出心裡有多少悲傷,只因家裡並不止他一個孩子,其老媽脾氣暴躁,從小只信奉棍棒教育,蔣耀飛幾乎是被從小打到大的。
所以如果說誰是蔣耀飛憑生最害怕的人,非自己的老媽莫屬。
他還記得,大概是在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是他老媽對待他最嚴厲的時刻。
因為青春期的叛逆,那個時候他幾乎每天都會被打,打得極其凶狠,有時候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甚至只能坐著無法站立。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原本處於青春期的蔣耀飛,硬生生被他老媽給壓了下去,他不知道那段時間是如何度過的,總之,他不願回憶。
此刻在見到那牆角下蹲著的老婦人的瞬間,蔣耀飛本能的身體嚇得一抖,他不是恐懼任何怪異,而是來自心底最深處對自己老媽的畏懼。
牆角的老婦人慢慢站了起來,側臉對著蔣耀飛,臉如死灰,面無表情。
蔣耀飛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起來,彷彿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疼痛,如同被一次次毒打過後的痛。
老婦人對著他,緩緩伸出了左手,輕輕招了招。
蔣耀飛猛地一個顫慄,瞬間醒悟,此人不可能是自己老媽,也更不可能是他老媽的魂魄,即使自己老媽變成怪異,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是那紅色棺木的問題!
他在醒悟過後,目光投向開啟的棺木,再次看向自己老媽時,那老婦人已經對著他走了過來。
「磁能屏蔽衣」失效了!
在見到「老媽」向著自己靠近後,蔣耀飛當即開啟了手裡的「怪異干擾器」,就見這老婦人身形一頓,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目標,但目光依然盯著自己。
蔣耀飛不敢再耽擱,反手開啟了門,也不管外面是否有抬棺人在場,反正現在這屋裡在他看來,反而更危險。
開啟門後,他埋著腦袋一頭闖了出去,身後的老婦人從喉嚨裡發出難聽的嘶啞聲,似乎加快腳步衝了過來,在蔣耀飛的脊背剛剛離開門口時,老婦人的五指伸過來一抓,抓了個空。
隨即這隻手收回,她並沒有跟著出去。
蔣耀飛來不及細看外屋的抬棺人此刻在什麼地方,只是認準月光照來的大門口位置,一頓猛衝,什麼也不管了。
他有怪異干擾器的手,自信這麼一會兒,只要再加快速度,什麼怪異也休想抓住他。
轉眼衝出了屋子大門,蔣耀飛回頭一瞧,那四名抬棺人依舊面對面圍成一個圈站在外屋的正中間,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