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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節

袁友沖搓搓手:「主要,我的目的不僅僅是保護蔡歡的安全,還想順帶著貼身監視監視她,查查看她到底和這樁案子有沒有關係。」
「哎?」於辰愕然:「你……你踏馬套路我?」
「差不多吧。」袁友沖說:「你腦裡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並不願意相信蔡歡具備作案嫌疑,我要直接說派人去盯著她,你肯定不同意,只好繞個彎子以保護她的名義勸服你。」
於辰嘴角抽搐:「泥煤,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事兒好嗎?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蔡歡具備作案嫌疑,因此,咱們並不能動用一些強制性的手段,你直接派人上門監視,這妥妥的屬於違規辦案,你小心挨投訴!」
「並不是監視,是保護。」袁友沖挑眉,強調道:「你剛剛已經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同意咱們的人上門,我都聽著呢。」
「我……」於辰差點被嗆住,憋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說:「算了算了,你自己把握好個度,心裡有點逼數就是。」
「千萬別越線,否則,辛辛苦苦取得的證據變成無效證據就算了,再挨個投訴什麼的,連帶著同事一塊挨處分就不好了。而且,萬一蔡歡與本案並沒有直接關聯,你這麼做,對她也太不公平……」
「放心,我曉得個度。」袁友沖不想聽他長篇大論,便打斷他說:「很晚了,你趕緊和老雷去幹活吧。好幾個合夥人呢,再拖延下去,晚例會之前你就回不來了。」
於辰瞪了他一眼,說:「我心裡有數,不用你催!還有,胡芬這邊留意著點,派人看著,別讓她跑了。」
他連連擺手,臉色有些不耐煩,於辰見了也不再多囉嗦,招呼雷懷魯一聲便走了。
目送於辰離開,他才掏出手機,看著上邊仿真人頭的照片,陷入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42章 失聯
傍晚,刑偵支隊。
於辰下車,摸摸肚子,皺眉說:「竟然忘了吃午飯……老雷啊,你餓了沒有?」
雷懷魯苦笑一聲:「我提醒過你的,你一直說還早還早,然後我就也給忘了……」
「那估計你也餓了。」於辰掏出手機,說:「我問問老袁回來沒有,啥時候開會,要沒那麼快的話,咱就先去食堂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片刻後,他嘿一聲,嘀咕道:「奇怪,竟然關機了?」
他有些納悶,按理說,刑警的手機都要求隨時保持暢通,防止出現意外情況的時候找不到人。
不過,這年頭手機屏幕越做越大,性能越來越強,除了少數幾個品牌,大多數手機續航都不怎麼給力,偏偏電池還無法更換。
他們忙起來連飯搞不好都會忘了吃,更別說給手機充電了。雖然息屏狀態下手機一般也消耗不了幾個電量,但無奈偶爾會有些流氓軟件在後台不知道幹什麼鬼,一個不留神電量就被吃光了。
至於快充,許多時候的確可以救命,但對於刑警而言也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東西——他們出門要帶的東西太多了,執法記錄儀、筆記本、對講機,必要的時候還得配槍,誰吃飽了撐的還隨身帶著充電線。
因此,他雖然納悶,但也沒太奇怪,只是轉而又給谷研東打了個電話。
「老谷啊,哎,老袁的手機怎麼關機啦?啊?你也不知道?他不和你在一塊嗎?噢?行吧行吧,我知道了,你幫我留意下,他回到支隊了跟我說聲。」
雷懷魯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他被許局叫去了。」於辰說:「大概中午的時候,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非得他去處理,他就把任務交給老谷,跑去市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情況。」
「不管了,咱先趕緊吃個飯,等他回來了就直接開會。要七點鐘還沒見人的話,就先不等了,咱把會開了再說。」
……
七點,袁友沖仍舊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於辰有些不淡定了,按理說,發現手機沒電的時候,他就應該趕緊處理處理才對,比如隨便進家手機店買個充電寶買根數據線什麼的,或者買個車載充電器在警車裡補補血才對。
猶豫了小一會兒,於辰就掏出手機,給許乙銘打了個電話。在他想來,既然袁友沖中午被許乙銘叫走了,那許乙銘應該知道袁友沖在幹嘛才對。
當然,許乙銘單獨叫了袁友沖,而他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也沒人通知他,說明具體的事兒他或許不能知道,他也不太在意,更不會多問,只想確定下袁友沖是否安全。
雖說出問題的概率很小,但求個心安還是好的。
「許局,」不久後,電話接通了,於辰趕緊問道:「那個,我想問下,老袁是不是在您那兒?」
「小袁吶,」許乙銘回答說:「他有事去省廳一趟了,估摸著得九點左右才能回來,怎麼?」
「去省廳了?」於辰一愣,接著趕緊壓下疑慮,說:「可他電話打不通,難道……」
「哦,他手機在我這兒呢,」許乙銘說:「情況特殊,為了保密,他不能隨身攜帶通訊設備。放心吧,有人接送他呢,晚點兒應該就回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許局。」
「沒事。」
掛斷電話,於辰皺眉想了一會兒,就搖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隨後通知刑警們開會。
「系統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周倩欣率先說道:「不過,先前就零零碎碎的給你們說了些結論,基本沒太大的出入。」
「這份報告,其實就是個總結。首先,是死亡時間,確認在昨天,也就是十七號傍晚六點半到七點之間,與嫌疑人胡芬的供述一致。」
「其次,受害者受到的損傷,共計徒手傷——包括抓傷、拳擊傷和踢踩傷等——九處,其中大腿五處踢踩傷無生活反應;另有鈍器傷合計十三處,分別為:前額一、後腦一、左前臂二、右前臂四、胸部一、背部四。」
「徒手傷損傷程度較低,不致命,而鈍器傷,可致命的共有四道,分別位於前額、後腦與背部,分別導致顱腦損傷與脾臟、肝臟破裂。」
「從損傷程度與作案手法進行推測,行兇人為一人,因此,再去區分究竟哪一處損傷為致命傷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而且難度很大。目前只能說,受害者死於損傷性休克,死亡是多器官損傷共同導致的結果。」
「最後,我們在死者胃部發現了十多片碎紙屑,可惜,它們不但在吞下之前被撕碎,而且還被胃液嚴重侵蝕,上邊的字跡已經無法辨認了。」
「紙屑?」於辰有些納悶,暗暗記下了這條線索。
接著,他又看向成威,問道:「痕檢方面呢?」
「簡單來說,確定了胡芬就是直接作案人,即殺人兇手。」成威說:「我們從現場的煙頭中提取到了唾液斑,經鑒定發現,嫌疑人血型與胡芬一致。結合其他現場痕跡,足以指向胡芬。」
他說完後,不等於辰開口,范玉宏便主動說:「胡芬和高焱的通話記錄,咱們也調查過了,很遺憾,這方面沒有突破,沒發現異常。嗯,不排除胡芬手中還有別的電話卡的可能,而且,實名信息與她並不符合。」
「另外,我們取得了銀行方面的配合,正盯著胡芬與她幾個直系親屬的賬戶,一旦發現資金變動,我們就會立刻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