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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節

「問題是,他並非主動給出鑰匙的。」袁友沖打斷他,說:「是你提出讓他把鑰匙拿出來……」
「呃,對,」聞兆趕緊解釋:「這不是為了他考慮嘛,因為姐姐受傷的事兒,我爸對他意見很大,偏偏他連接都沒來接我們,我爸心裡更不舒服了,我就尋思著,讓姐夫主動把鑰匙拿出來,也算表明個態度。」
「噢?是嗎?」袁友沖輕笑一聲:「我記得,不論是你還是他,都說你當時的情緒相當激動、暴躁,差點把他給揍了。不只是和他單獨見面的時候,就是回到病床,你也差點和你父親一塊,聯手打他。」
「我……」聞兆抿抿嘴,目光閃爍不定。
「想說辭吶?沒事,我可以多給你點時間,慢慢想。」袁友沖眉頭一挑,說:「這樣,你想著,我再給你說兩件事兒。」
「等等,」聞兆皺眉:「警官,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懷疑我也參與了殺人吧?開什麼玩笑,我初二才到新安哎,那時候……」
「沒說你參與殺人,」袁友沖擺擺手:「你聽我把事說完。」
「第一件事兒,你外甥田君泉死亡的那間雜物間,門鎖上有劃痕,有被撬過的痕跡,而且痕跡很新,就是近期的事兒。」
「我……」
「你不用急著否認,我也沒說門鎖是你撬的,只是想告訴你,在你們住在那間複式房的這段時間,有人,撬過案發現場的防盜門鎖。」
「只不過,由於門鎖防盜級別挺高,撬開的技術難度頗大,而他又不敢直接暴力破門,所以沒能得逞。至於撬鎖的這個人是誰……呵,這年頭,只要找對方向,再花點心思,還沒有破不掉的案子,你說對嗎?」
聞兆咽口唾沫,沒有回答。
「嗯,第二件事。」袁友沖頓了頓,又接著說:「我們在現場,找到一塊很奇怪的靈牌,這玩意兒,我想就是你的目標吧?」
聞兆低頭,咬牙。
於辰則盯著他,防止他忽然暴起傷人,或者逃跑。
過了一小會兒,他忽然長呼口氣,輕聲說道:「行吧,我承認,它的確是我的目標,也是我讓姐夫給鑰匙,還有撬鎖的原因。」
「我還能告訴你們,這塊靈牌背後隱藏的事兒,但……我有幾個要求。」
「噢?」袁友沖有些詫異,沒想到聞兆竟然這麼乾脆,轉念一想,這背後或許另有隱情,便問道:「什麼要求?」
「去你們派出所再說吧。」
於辰挑眉,聞兆主動提出去他們那兒,自然再好不過,當即點頭說:「可以,不過我們不是派出所民警,辦公地在刑偵支隊。」
「都一樣。」聞兆聳肩:「直接走吧,我已經跟我姐姐說過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哦,我能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我的活陪護著我姐嗎?」
「當然,請便。」
……
刑偵支隊,支隊長辦公室。
應聞兆的要求,於袁倆帶他來到了這兒——他不願意去問詢室,更不願意待在審訊室。
按他的說法,他願意配合警方調查,但這一過程不能錄音,不能攝影,也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名字,相當於匿名提供線索。
這當然不符合調查的章程,畢竟此刻聞兆的身份並非是單純的匿名線索提供人。
但於袁倆要想證明他幹過違法犯罪的事兒,至少有這方面的作案嫌疑,也得費點周章,再加上,靈牌——金身小鬼——犯罪集團這條線,本也處於秘密調查階段,他倆略一商量,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聞兆落座後,於辰主動將門關上,隨後他倆當著聞兆的面,把口袋裡的東西,還有腰間的對講機、手槍、手銬等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成排擺在桌面上,隨後雙手平展,示意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錄音、攝影設備。
「聞先生,我們已經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那麼,你所謂的線索,是否也可以告訴咱倆了?」
聞兆依舊沉默,臉色有些掙扎。
袁友沖和於辰也不著急,點著煙,靜靜的等著。
終於,他苦笑一聲:「說實話,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你們,但這會兒,我好像也沒得選了。」
頓了頓,見於辰又遞過來根煙,他接過,點上,抽了兩口,這才繼續開口說:「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你們的職權範圍有多大?外地的人,而且還是蠻大的領導,你們管得到嗎?」
第6章 辦卡
袁友沖皺了皺眉。
聞兆見他皺眉,反應有些微妙,過了一小會兒後,才問:「怎麼?你們辦不到?」
「不,」袁友沖搖頭:「跨地域辦案,自有一套流程,能解決。至於領導……呵,我和你說,級別不是犯罪的免死金牌,你信嗎?」
「說實在的,我不信這話。」聞兆撇撇嘴,但跟著話鋒一轉:「不過,我相信你們。」
「噢?」袁友沖眉頭一挑。
聞兆聳肩:「就一個小小的靈牌,外加一點點蛛絲馬跡,你們就在姐夫已經招供,認下打死我外甥的罪責的情況下,依舊追查到了我身上。」
「看得出來,你們能力很強,同時責任心也很重,不是我印象裡那些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只會和稀泥的警察——當然,我希望,也相信這些人只是少數。」
「嗯,還有,看起來,這個靈牌背後的事兒,比我想像中還複雜……」
袁友沖打斷他,淡淡的說道:「現在可以說說你知道的線索了麼?」
「好。」聞兆乾脆的說道:「老實說,這個靈牌是我偷出來的,從我原來的老闆那兒。」
「老闆?」於辰奇怪的問道:「這個所謂的老闆,是字面意思,還是對某些牆裡人的代稱?」
「就字面意思。」聞兆說:「我考沒考過公務員,進沒進過體制內,你們應該能輕而易舉的查到吧?」
於辰輕輕點頭。
當然,他心裡還有個疑惑——既然只是從老闆那偷出來的,又怎麼扯到領導的頭上了?至於外地,也有些奇怪,他並沒有在外地工作過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