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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節

「跑了之後,廖文覺也沒打算追,頗有些『聽之任之』的味道。」
「這裡頭有什麼問題麼?」榮士銘不明所以:「別說三十年前,就算是現在,這種事兒貌似也不罕見,只不過,真正『流行』起來,我記得貌似是十來年前的事兒。」
「那你想想,這種『買』老婆的行為,究竟為了什麼?」
「傳宗接代唄。」榮士銘不假思索,說:「所以啊,兒子都生下來了,買來的老婆跑了關係也不那麼大,再加上新安這兒不比農村,事情鬧大了鐵定沒法收場,所以他才沒找沒追。」
袁友衝將最後一塊油條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嚥下,隨後端起熱豆漿,一邊吹一邊說:「可他那時候已經有兒子了。」
「這……」
「除此之外,他的那幾名『盟友』,也有買老婆的行為,最多的甚至先後買了三次,而且無一例外,都跑了,而且,這些買來的老婆,還沒為他們生過孩子。」
榮士銘將筷子放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袁友衝將豆漿喝完後,問:「想到了?」
「嗯。」他深吸口氣:「我想,這些『買』來的老婆,恐怕不是跑了,而是被他們……吃了。」
「為什麼呢?」袁友沖問道。雖然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但也想聽聽榮士銘的看法,看看與自己所想是否一致。
榮士銘略一思索,就說:「道理很簡單,廖文覺就算了,雖然實際上他毛事也並沒有買老婆的動機。而其他人,買了個老婆,兒子還沒生呢,就跑了,他們也不追,那錢不就白花了嗎?」
「除非,他們把人買回來,就不是為了生孩子,也不是為了當老婆,而是另有目的,且目的還滿足了,才可能不找、不問、不追,並接著買另一個人回來。」
「結合目前所知的線索,我想,這些人,恐怕是被他們給吃了。」
「而廖文覺『買』的那個『老婆』之所以例外,我想根本原因就在於,廖文覺在打算動手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懷上了自己的孩子,而等她將孩子生下來後不久,便『跑』了,我想,她這會兒,應該已經遇害被殺了。」
「不過,也有個問題。」說著,他皺起眉。
袁友沖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說看。」
「作案方式,」榮士銘說:「雖然,這些女人被賣了後,沒有親人,沒有好友,沒人關心她們,人販子也不會再管她們的死活,能與他們產生交集的,只有買下她們的人。」
「但,縱使如此,想要將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肢解,吃掉,對外只一句『跑了』了事,依舊具備相當難度。」
「而且,他們最後一次買人,至今應該也有想當年頭了吧?」
「嗯,」袁友沖頷首,說:「雖然沒問,估計廖建中應該也不知道,但能推斷出來,應該過去許多年了。」
「畢竟,三四十歲時『買老婆』,還可以理解,五六十歲了,本身也肯定會獲得相當高的關注度,對他們而言,並不是個好選擇。」
「況且,二三十年前,甚至十來年前,在新安買個人還具備可行性,但近幾年再想在新安買賣人口,無異於癡人說夢,前腳剛買,後腳咱們可能就找上門了。」
「對啊,」榮士銘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在這又無依無靠的,就算她們真的已經遇害,咱們想查,怕也無從查起。」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重要線索,或許可以用來試探試探那幾個人。」袁友沖說,隨後指著他的小籠包:「趕緊吃吧,都涼了,吃完咱們還得去安排佈置工作呢。」
「不吃了。」榮士銘搖搖頭,說:「心裡頭裝的都是案子,這會兒沒什麼胃口。」
說完,他瞅了瞅籠屜裡僅剩的兩個包子,臉色又有點兒糾結。
老半天後,他才歎口氣,搖搖頭說:「算了算了,浪費不好,我還是吃了吧。」
袁友沖嘴角抽了抽:「就剩兩個,吃掉唄,就像你說的,別太浪費了不是麼。」
「嗯哼。」他應一聲。
於是乎,也不用筷子,他直接伸出手指捏著小籠包的尖尖,蘸了下蘸料後扔進嘴裡,緊跟著又捏起第二個……
嘴裡塞著倆小籠包,一邊嚼,一邊從口袋中摸出手帕紙,遞給了袁友沖一張,自己也取出一張擦擦嘴,隨後含糊不清的說道:「走吧,差不多也該去集合了。」
袁友沖伸手看了眼時間,說:「等會安排完工作,先別急著走,問問法醫那邊病理化驗結果怎麼樣了。」
第60章 做賊心虛
八點半,目送最後一批刑警驅車離開分局,袁友沖便也和榮士銘走到法醫科,問過年輕法醫,得知病檢報告表明廖文覺的身體相當健康後,又去了趟技術隊與痕檢科,讓他們有發現、有進展時第一時間通知他。
九點十分,他們才上了警車,準備去找廖文覺的三個「盟友」。
路上,榮士銘一邊開車,一邊說:「雖然體檢和病理報告什麼的還得一段時間才能查到,但法醫這邊的調查報告,也能說明事了,這傢伙應該沒病,那麼,他這些年還吃過人肉的可能性,就增加很多了。」
「再進一步說的話,那幾個被『買』回去的疑似來自東南亞的婦女,也很可能遇害並被吃了。」
袁友沖斜他一眼,隨後回過頭,目視前方,說:「你還是專心開車吧,要討論也不急於這一會兒。」
「不不不,你還是和我聊聊吧,免得打瞌睡,畢竟咱們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榮士銘說:「再說,你看我車速就三十多四十,不會出事的。」
「那咱就隨便嘮嗑嘮嗑。」袁友沖道:「不說這些費腦子的事,免得牽制你太多精力。本來就沒休息夠,再轉移注意力,就更危險了。」
「行吧,」榮士銘同意,接著又奇怪的問:「你和於隊平時開車都不了案子的麼?」
「聊,但一般不會聊太深入太難的問題,」袁友沖說:「而且精力不足的時候,也不了這些,只隨便開開玩笑。」
「這樣啊,」榮士銘眼珠子一轉,沒話找話:「袁隊你打遊戲不?」
「不打。」
榮士銘:……
袁友沖瞥他一眼:「怎麼,你還玩遊戲。」
「玩。」
「玩啥呢?」
「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