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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節

而在尤德死後,她也不過是逆襲上位的「田二哥」手下一顆監視尤永安的棋子罷了,甚至,還不乏侮辱尤永安的意思:
曾經的『太子爺』,被強迫著娶了地位地下,曾經人盡可妻的卓花花當老婆,對於大男子主義者而言,可以說是直接踐踏他的人格了。
所以,尤永安有怨,也在情理中。卓花花瞭解的信息有限,則更是正常。就算他倆日久生情,尤永安也未必能想到這麼小的事兒,刻意將曾經的「田二哥」和「全三哥」的名字告訴她——就算不經意間說過幾次,她也未必記得。
但,不知道名字,不意味著便問不出信息。
於辰想了想,便問:「那你說說他們的身材和樣貌特徵吧。」
第68章 陷阱
「我也記不清……」卓花花苦笑,但腦袋仍舊沒轉過來,還是盯著原來那個位置,說:「這二十多年,我從來沒見過他,一直都只是電話聯繫。」
「只記得,田二哥比我家死鬼高半個頭,全三哥好像和死鬼差不多,其他的,怎麼沒有印象。」
於辰揉了揉左太陽穴。
看卓花花的樣子,他沒由來的有些火,忍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想讓她轉過頭來:畢竟,卓花花側面對著自己,沒有眼神交流,想要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難度無疑要大得多。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袁友沖便忽然站起身,往卓花花所盯著的方向走去。
那兒,是餐桌。
走到餐桌邊上,袁友沖蹲下身,伸手敲了敲。
咚……咚咚……
敲過兩三塊磚,他忽然愣了愣。
緊接著,他立馬側身,對於辰使了個顏色,打唇語說了句「繼續問」,便開始研究起地板來。
此時,卓花花終於回過頭,歎口氣,露出如釋重負般的笑容。
於辰哪還不明白,她其實是在用目光提醒自己,那塊區域有問題,有秘密……
偏偏,他倆竟然只顧著案子本身,始終沒注意到卓花花的暗示,直到剛剛袁友沖才發現端倪。
但……她為什麼要暗示?直接挑明了說不可以嗎?
她供述的事兒不少,甚至將背後的犯罪團伙都已經讓她供了出來,還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非得用這種辦法?
難不成有人在監聽並威脅她?
比如,她要敢出賣背後的團伙,就把她和兒女一塊幹掉。
但她已經將該團伙賣的差不多了。
難不成……有陷阱?
「老袁!別動!」想到這,於辰心裡警鐘大作,再顧不得細思,大喝一聲的同時,他鐵腰一擰一彈,身子猛地射起,腳下再用力一蹬,飛快的往袁友沖方向跑去。
袁友沖微愣,本能的回過頭來。下一瞬,他便聽到「卡登」一聲,彷彿觸動了某個機簧。
緊接著,他又彷彿被發飆紅眼的水牛撞了一般,身子不受控制的斜飛了出去。
好不容易回過神,他只覺得渾身無處不痛,但,再看著天花板上落下,地板下噴起的無色油狀液體,他又瞪大了雙眼。再看液體週遭,隱約難辨的淡淡霧氣,某個名詞自他腦海深處浮出。
濃硫酸!
「!」他忍不住罵了聲髒話,強忍著身上疼痛站起身,卻發現沒見到於辰,整個人都慌了,目眥欲裂的喊道:「老於!老於!你人呢!」
「我沒事。」於辰聲音從他身後傳出,他趕忙回頭看,卻見他半跪在地,一手扶著腰,臉色有點兒難看。
他這才鬆了口氣,同時暗嘲自己關心則亂,濃硫酸雖然可怕,但也不至於瞬間便將人化作虛無,眼前既然沒看到於辰,自然說明於辰在身後。
但……他扶著腰,是否意味著,腰背部沾到了這玩意兒?
「我沒事,」於辰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依舊扶著腰,聲音還算平穩,說道:「剛沖的太急,腰有點扭著了。」
緊接著,於辰又對袁友沖使個眼色,示意他先別管自己,看好卓花花。
他明白了於辰的意思,微微點頭。
自己沒事,於辰也沒事,飆升的腎上腺素便緩緩回落,他思緒自然也逐漸清晰起來。
緩緩回過身,他對上了卓花花錯愕的眼神。
見他盯著自己,卓花花有些慌亂,趕忙站起來,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放,過了好一會兒,才急忙忙的說:「我……你們……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這和我沒關係,我……我不知道這裡有陷阱,你們沒事吧?」
「呵,不知道?」後怕,以及被耍了的羞惱,讓袁友沖暴怒不已。他快步走到卓花花身前,揪著她衣領,咬牙切齒的說:
「你踏馬一直盯著那塊地方,擺明了就是騙我們過去,好幹掉我,或者乾脆幹掉咱倆,現在竟然和我說不知道?馬賣啤你當我是傻子吧?」
「我……我也不想的……你聽我解釋,我……」
「解釋你麻痺!」袁友沖抬手就想給她一拳。
但手抬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
「!」
他看見,方才自己和袁友沖所坐的位置正上方天花板裂了開來,又是一大坨濃硫酸自頂上落下。
怒罵一聲後,他第一時間抱著眼前的卓花花,往邊上一滾。
滾了兩圈,他又第一時間站起身,立馬將自己的衣服扒了,仔仔細細的檢查兩遍,發現上邊並沒有被硫酸潑濺到的痕跡,這才鬆口氣,把衣服重新穿回去,又看了看自己的褲子,依舊沒問題,便回過身,一把揪住仍舊在地上躺屍的卓花花硬拉起來。
「好傢伙,心思縝密的很啊,怪不得能給咱們說來一段貌似天衣無縫的故事,流弊流弊!」他怒極反笑:「得虧老於反應快,否則咱倆這會兒都在地上滿地打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