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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節

「不管怎麼說,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景淑君道:「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把這傢伙給抓住,同時還得匯報上去,請上級加強治安巡邏力度。」
……
一小時後,例會召開。
個別刑警回到分局會議室匯報工作,但更多的,則是利用對講機參與會議,好在會議結束,分工完成後直接投入工作,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往返路途中。
會議結束後,他們得到了條重要線索。
婁萱與她男朋友,或者說前男友常振波,於三年前談婚論嫁買房。
兩人談了已有數年,大一便開始談,感情穩定,相當恩愛,雙方父母對這樁婚事兒也相當滿意,唯一的問題在於,男方父母前不久剛買了一間商舖,資金周轉困難,無力承擔房子首付。
雙方家長協商後決定,首付由女方家庭承擔,男方家庭負責購置傢俱及十年房貸。
沒辦法,新安房價極高,因此,婁萱及父母已經將所有積蓄都掏了出來,後續每月萬把塊錢的按揭款,以婁萱及常振波的收入倒勉強可以承擔,但壓力會極大,更別說婚後生育撫養小孩了。
因此,女方父母便希望男方家庭能先幫還十年房貸,度過這段時期,也好讓夫妻倆存點積蓄,再自行還貸。
常振波的爸媽倒也很乾脆的同意了,畢竟都是為子女做考慮嘛。
但他們有個條件,房產證上得寫常振波的名字。
他們的意思,十年房貸,總計一百二十多萬,已經超過首付不少了,因此,乾脆就當向女方及其家庭借錢付的首付,這按揭還款的錢就當是還給女方家庭了,讓婁萱和常振波每月收入抽成一部分出來給婁萱的父母就是。
婁萱父母想了想,還以為親家覺得讓女方出首付面子上過不去,反正房子都是他們倆的,寫誰的名字都一樣,領了證都算共同財產,就算以後出了什麼什麼意外,自己女兒也不會吃虧,便同意了。
但問題在於,他們這會兒還沒領證呢……
買房後頭三個月,倒一切正常,但三月後,婁萱和常振波就子女問題鬧了矛盾——婁萱並不同意婚後辭職安心相夫教子,而常振波這直男則覺得婁萱有義務為家庭和孩子在事業上做出犧牲。
以此為導火索,矛盾越來越大,因此,領證的事兒一直往後延,直到去年年中,雙方感情徹底破裂,分手。
問題來了——房子怎麼辦?
常振波聲稱房子是自己的,首付款只是管婁萱和她父母借的錢,自己願意償還這筆債務還。
可那會兒,房價已經漲了五成還多,而且肯定還會再漲,且首付款共計七十六萬四千元統統都是女方出的,但常振波聲稱只借了三十萬,還提供自己及家庭的銀行流水、存款,想以此證明自己絕對有能力供這套房。
女方自然不同意,在法庭上鬧得不可開交,後來還是女方做出了讓步,房子不要了,利息也不提了,把首付還給她即可。
然而,許多糾紛中,一方退步,不但不能息事寧人,反而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比如,常振波一方面決不讓步,堅稱自己只借了三十萬,另一方面,又說現在沒錢,先還個零頭,以後有錢了慢慢還。
至此,雙方徹底撕破臉,反目成仇。
這會兒婁萱死了,與她有巨大矛盾、經濟糾紛的常振波及其父母都具有相當大的作案嫌疑。婁萱父母也稱,肯定是常振波殺的人。
而袁友沖一小時前的推測,也僅是認為本案兇手很可能系無差別殺人,並沒有排除其他諸如仇殺、情殺、經濟糾紛殺人等性質的可能。
另外,常振波身高恰好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中等,與被監控拍到的行兇歹徒身材特徵挺接近的。
憑此,便滿足傳喚條件,請他過來配合調查了。
景淑君撇撇嘴,說:「這個婁萱啊,心真大,她怎麼想的啊?竟然就傻傻的同意讓房產證上寫且只寫常振波的名字?這常振波也真是不要臉,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於辰眼角抽了抽。
「呃,於隊袁隊,我沒說你倆啊,你倆不算。」
於辰黑著臉:「你想說我倆不是男人,還是說我倆不是大豬蹄子?」
「都不是……呃呸,你倆當然是鐵錚錚的漢子,不是大豬蹄子。」
「好了。」袁友沖翻個白眼,把話題扯了回來:「說正事吧。」
「嗯嗯。」景淑君順坡下驢,說:「剛說到哪了?哦,婁萱真傻。這年頭為了套房子,親兄弟親姐妹都能反目成仇,打生打死恨不能錘爆對方豬腦袋,更別說連證都還沒扯的男朋友了,她到底咋想的啊?」
「再不濟,也該把男女雙方名字都寫上去啊,別說是她出錢買的房子,就算是男方家掏的首付,只要後續是夫妻倆一塊還放貸的話,也都該寫上兩人名字不是。」
「別管這些,說這些有什麼用?」於辰擺擺手:「關鍵在於,既然兩家有仇怨,常洪波便具備了殺人嫌疑:為了經濟糾葛而殺人,可能性客觀存在,實踐案例也數不勝數。所以,咱們有必要傳喚常洪波過來問問話。」
「呃,那個……」景淑君說:「剛開完會,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我就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來一趟接收例行調查,或者我們上門也成,但他拒絕,說這事兒與他無關,我就乾脆讓人去拿傳喚證上門把他帶回來了。」
「哦。」於辰撓撓頭:「那就沒問題了,趕緊吃飯吧,吃完估摸著他可能就到了。」
第5章 放人
「不是,我說,婁萱死了關我什麼事兒?」
「對,我曾經是和她談過幾年,當初感情也很好,可咱倆人生觀根本就不合,再加上她湊表臉的硬說房子是她的,後來發現說不通後又改口說房子歸我但得讓我拿出七十六萬還她的時候,感情就已經徹底破裂了好吧?」
「反正,她現在的事兒我一點都不關心,是死是活關我毛線事兒?除了房子跟錢,我跟她也沒有半分關係,近期發生了什麼干了啥,和誰勾勾搭搭我統統不清楚,你們別問我了,放我回去!」
於袁二人冷眼看著對面情緒激動、喋喋不休,唾沫星子橫飛的常振波。
直到過了有十來分鐘,於辰才淡淡的說道:「常先生,請你冷靜一下,配合我們……」
「配合什麼?怎麼配合?」常振波瞪大眼睛:「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要我怎麼配合?哦,難不成要我隨便指個人出來和你們說,他就是兇手,讓你們去抓他?」
於辰聲音冷了下來:「請你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並非是接受例行詢問的知情人,而是被依法傳喚的嫌疑人!傳喚的時候,我們便說的很明白了。」
「配合調查,是為你自己好,早點洗清你的嫌疑,也能少點麻煩,否則三天兩頭接受訊問,對你……」
「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常振波嘴一歪,說:「我也和你們強調一遍好了,第一,勞資沒有殺人,第二,關於婁萱這半年多一年來的事兒,我不清楚不知道,也沒法配合你們!」
「你!」於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