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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節

因此,於辰便說:「小周說了,兇手死亡於昨晚八點到九點之間,肯定是不會錯的,那嫌疑人九點半到十點左右才進現場,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難不成,他殺完人、處理完現場並離開之後,才忽然臨時起意,又一次回現場去將受害者財物給摸走了?」
「呃……」那頭沉默了小片刻,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還真有這種可能哎……」
「哎哎哎,哎你個頭啊!」於辰沒好氣的說:「給我把監控拷回來,咱們在指揮車上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哦。」
……
十來分鐘後,圖偵警回到現場,一頭鑽進了非常明顯的指揮車當中,將u盤遞給於辰。
此刻,指揮車內聚集了不少人,於辰、袁友沖、谷研東、雷懷魯和三名片警等都在,顯得有些擁擠。顯然,於辰打算看完視頻之後便直接在這兒開個例會,以整合線索。
「給我幹什麼?」於辰將u盤還給他:「自個兒插進usb口裡,把監控調出來給咱們看看。」
「好!」圖偵警照做,同時說:「原視頻特別長且繁瑣,所以我將發現嫌疑人的視頻都裁剪、拼接在了一塊兒。」
「可以看到,九點半多的時候,案發別墅樓周邊的監控拍到個路人,他有點奇怪,他背著個包,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的。」
「這傢伙很快便消失在監控範圍之內,直到十一點五十分之後,才拍到他離開。而且,走的時候包明顯鼓囊了一些。」
「經物業安保科保安辨認,他們對這個人都沒有印象。這裡是別墅園區嘛,算高檔小區了,住戶相對固定及經常出入的司機、保姆等人員,干的稍微長一些的保安不說都認識,但多少都有點印象,不該這麼面生的。」
袁友沖盯著監控,直到視頻放完,才說:「從你裁剪下的這段視頻來看,他的行為的確可疑,算是一條線。這樣,你現在就回一趟支隊,將視頻交給你們圖偵的科長,讓他召集人手再仔細過一遍監控,給我個確切的結論。」
「還有,把技術隊的同事也叫上,請他們盡快整一張這傢伙的較為清晰的照片出來,方便咱們……」
「哎,」肖偉忽然出聲:「這傢伙,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有點眼熟……」
「眼熟?」於辰張了張嘴,詫異的問道:「你認識他?」
「對,眼熟,但應該不認識……」肖偉撓撓頭,有些納悶的嘀咕道:「奇怪了,在哪見過來著?」
而被他這麼一提醒,另外倆片警也紛紛表示,對這人似乎有點兒印象。
見此,袁友沖便基本確定他們仨肯定見過甚至接觸過這個嫌疑人,便拍拍他肩膀,勉勵道:「不著急,慢慢想就是。要想起來了,我讓老於給你記功,記大功!」
隨後,他又看向那圖偵警:「你回去還是讓技術隊幫個忙,弄個角度好點的、清晰些的截圖下來並做個銳化處理,好方便我們找到這傢伙。」
「好。」圖偵警自然沒有二話,連連點頭,並問道:「那我這就回去?」
「一塊兒吧,大家應該都累了。」於辰說:「乾脆這樣,直接回去,大家在車上開個對講機會議,用對講機匯報……」
「別!」袁友沖趕忙制止:「大傢伙都忙了一夜,再開車回去已經算疲勞駕駛了,再分心開會匯報工作……你想製造個『多輛警車連環相撞』的頭條出來嗎?這會要麼現在開,要麼回去再說。」
「那就現在先開了吧,回頭大家想回家休息的回家,不想的就去支隊值班室瞇一會兒。」於辰說:「這樣,老袁,這個例會你負責,我去再召集一隊同時過來接班,看守現場以及展開走訪調查工作,等會兒你來我車上就成。」
「另外,那兩個小保姆的事也得留心下,查查易菲是不是真的回了老家,再讓何芳來支隊一趟,咱倆一塊問詢問詢。」
……
三小時後,於辰將何芳送出問詢室,隨後伸了個懶腰,說:「她也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易菲嘛,這會兒也確實在老家,她爺爺去世了。」
「而走訪工作才剛剛展開,得到的信息還非常有限,目前知道的,與受害者一家關係比較密切的只有倆司機仨保姆,但他們似乎都沒有作案動機,而且其中兩人死了,剩下三人都沒有作案條件。」
「小周那邊的屍檢工作還沒結束,但從已解剖的幾具屍體來看,和現場屍檢沒有太大出入。血檢結果雖然還沒出來,但猜也能猜到,他們肯定攝入了麻醉類藥物。」
「如果是麻醉氣體的話還好說,但如果是液體或固體藥物,摻入受害者飲水或飯菜中的話,必須得關係相當好的人才有條件,而……哎,又特麼回到原點了,局面還是沒打開啊。」
「等吧。」袁友沖打個呵欠:「等更多線索被發掘並匯總上來後再說,否則案子根本沒法辦。咱倆乾等著也沒有意義,不如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第12章 慣偷
刑偵支隊值班室內。
於辰剛躺下沒一會兒,正陷入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當中,手機忽然響了。
他一下便驚醒了,掃一眼手機,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忍不住破口罵道:「mmp!哪個缺德佬打的騷擾電話!」
罵著,他就打算拒接電話,但又一琢磨,萬一是下邊刑警發現了重要線索通知自己,豈不就錯過了?
「你踏馬要是騷擾或詐騙電話,勞資就弄死你丫的!」恨恨的罵一句後,他拾掇好情緒,將電話接通,問道:「你好,請問哪位?」
「是於隊嗎?我小肖啊,肖偉。」
「嗯?」他立馬來了精神:「是不是有線索?你想到那個嫌疑人的身份了嗎?」
「呃,我也不清楚算不算線索。」肖偉回答說:「反正吧,我一直琢磨著他的身份,有一點眉目,但也說不准……這傢伙,似乎是咱們勝華區的一個慣偷,在協助大隊布控抓這傢伙的時候見過一面,所以有印象。」
「但我真不太確定,所以想說,你要不管費教導員確認下?他是那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還是執行者,應該認得出來的。」
「噢?好!辛苦你了。」
掛斷電話後,他又立馬給「費教導員」,即勝華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教導員兼警械使用及刑警擒拿術教官費瑞民打了個電話,將情況大致說明過後,便讓他火速來支隊一趟。
緊接著,他可勁兒的揉了揉自己太陽穴,勉強再提起點精神,又洗了把冷水臉,便來到自己辦公室,衝著咖啡等費瑞民到來。
勝華公安分局距離支隊不算近,於辰等了半天沒等到,再加上速溶咖啡和尋常飲料也差不太多,他依舊困,便趴在辦公桌上小憩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聽到有人敲門,腦子尚處混蒙之中,腰身卻已條件反射的彈了起來,如上了彈簧一般。
此時此刻,他大腦裡仍舊是一團漿糊,雙眼甚至失了焦,一左一右倆畫面都沒法重疊在一塊,拿指頭搓了搓之後,才總算恢復過來。
說來話長,其實不過三五秒功夫,他便看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費瑞民,立馬招了招手,說:「進來吧,什麼事兒?」
「……」費瑞民咽口唾沫,有些無語:「於隊,不是您叫我過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