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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因此,對於「邱月菲好像不認識那個酒鬼」這一猜測,袁友沖不置可否,只是默默記了下來,隨後在邊上打個問號。
另外,酒吧監控並沒有拍到邱月菲與酒鬼爭執的畫面,因此對這一說法,袁友沖持懷疑態度。
這一套問詢工作結束,便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他摸了摸肚子,早已飢腸轆轆,便奇怪雷懷魯怎麼還沒結束工作。
正想去找他,他手機便響了起來,正是雷懷魯打來的,他立刻接通,問:「老雷,你怎麼花了這麼久?」
「嗨呀,別提了,」雷懷魯無奈的聲音從聽筒鑽入他耳朵:「那妞和我抱怨了老半天,什麼工作不順心啊,校領導偏袒邱月菲啊,她身為教務主任但其實沒有半點實權啊之類的破事兒,但就是沒幾句有價值的線索。」
「所以她刻意避開校領導,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要和你吐露,只是想和你抱怨而已?」袁友沖也有點無語,他忽然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瞭解女人,尤其是職場女人。
隨後,他又覺得這種一棒子把所有女性同胞打死的想法要不得,便立馬晃晃腦袋,將它驅趕出腦海中,又說:「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好哇。」雷懷魯立刻說:「我看校門口有一家蘭州拉麵,感覺挺不錯的樣子,要不咱們……」
袁友沖打斷他,幽幽的說:「蘭州拉麵給了你多少錢,說,我沙縣輕食給十倍!」
「噗!」雷懷魯似乎正在喝水,聽到這話一口水都噴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袁隊,你把黃燜雞米飯扔哪去了?」
……
飯後,兩人又找到了邱月菲的男朋友潘棟,但這傢伙最近正在和邱月菲鬧分手,情緒很是失落,勉強回答完問題,提供了不在場證明後,二人便離開他家。
四點半,袁友沖倆回到支隊,正巧碰上了范玉宏。
他拉著袁友沖,說:「袁隊,你來的正好,你讓我們查的齊新立有結果了。他在一家汽車美容保養工坊上班,洗車、保養、簡單的汽修都干。」
「噢?」袁友沖停下腳步,打開自己剛買的一袋吐司麵包,掏出一片塞嘴裡,又將袋口對著他,示意他也吃點。
他沒有客氣,拿了一片,吃了起來。袁友沖嚥下麵包,問:「那家店叫什麼名字查到了嗎?」
「呃,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范玉宏說:「就叫一家汽車美容保養工坊。他是老員工了,做了快七年。」
說完後,他拍了拍手,將手指上的麵包屑弄掉,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袁友沖:「喏,這是他的照片。我對比過了,監控上,與班盈盈發生矛盾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袁友沖有些好奇,趕緊接過照片掃了一眼。監控畫面他也看過,還記得那個邋遢酒鬼的模樣,與照片上的男子一對比,臉型確實不一樣。
「這就奇怪了。」將照片還給袁友沖,他納悶道:「視頻上這個傢伙找到了嗎?」
「問題就在這裡。」范玉宏無奈的搖頭:「以門昌新村為標準,外勤的同事走訪了半徑五公里範圍內大大小小每一家洗車中心、汽修店、汽車美容店和4s店等,甚至連駕校之類的凡是可能涉及汽車修理工作的地方,他們都去看了,但仍舊沒能找到目標。」
袁友沖皺著眉,問:「難不成是調查方向錯了?這傢伙莫非並不是汽修工人?」
「應該不會。」范玉宏說:「視頻顯示,他身上的污漬應該就是機油,而且他穿著的衣服也比較特殊。」
「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一家汽車工坊的負責人說了,他穿的就是他們店汽修工人的工作服,但這傢伙絕對不是他們的員工,他沒見過這人。」
「果然奇怪。」袁友沖皺眉,隨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對了,老於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於隊啊?還沒呢。」范玉宏搖搖頭:「他這會兒正帶著咱們技術隊的幾個圖偵員盯著監控,估摸著沒那麼快有發現。可惜監控不好帶回來,不然配上咱們隊的人臉識別技術輔助甄別,速度應該能快很多。」
「呵,人臉識別目前還只是個累贅,不堪大用。」袁友沖搖搖頭:「最終還不是得靠圖偵員的眼睛去找?」
「但好歹起到了輔助效果,大大降低了工作量不是。」范玉宏聳聳肩,說道:「不和你扯了,我手頭上還有點事。」
目送他離開後,袁友沖拍拍雷懷魯的肩膀,說:「看看你們組長在幹什麼,方便的話,讓他過來一趟。」
「好的。」雷懷魯點頭,隨後在口袋裡掏了掏,取出一根錄音筆,又將身上的執法記錄儀拆了下來遞給袁友沖,說:「袁隊,這些先給你。」
袁友沖嗯一聲,將設備接過,說:「我在會議室等他,就咱們專案組開會的那間。」
來到會議室,他將錄音筆打開,一邊聽著錄音,一邊補充筆記。過了大約十分鐘,雷懷魯和谷研東一塊走了進來,谷研東掃了袁友沖一眼,問:「袁隊你找我?」
「嗯,坐。」他一指辦公椅,說:「老雷大概和你說過咱們走訪調查的結果了吧?」
「嗯,但不太詳細。」谷研東拉過椅子,坐了下去。
袁友沖便將執法記錄儀的內存卡和錄音筆遞過去,說:「回去你拷一份,大致看一下。我先再和你過一遍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二十分鐘後,直說的袁友衝口干舌燥,這才將情況大概講明白。他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才接著說:「結合對兩名受害者的人際關係排查結果來看,目前有作案動機的共三人。」
「他們分別是:與班盈盈有過矛盾的不知名邋遢男子;正與邱月菲鬧分手的潘棟;邱月菲學生齊洪的單親父親齊新立。」
第19章 演繹推理
谷研東思考了一會兒,接話說:「剛聽袁隊你說,潘棟是平和影視的高級後期設計師,邱月菲遇害當天,他由於與她鬧分手心情不愉快,在公司加班了一通宵,具有不可推翻的不在場證明。」
「因此,他雖然有情殺的動機,但可以初步排除嫌疑了,至少不會是他直接殺的人。」
「是這個理。」袁友沖點頭:「但我依舊把他拿出來說的原因是,因為鬧分手心情不佳而主動加班……這個借口有點說不太過去吧?正常人情緒低落的時候,不應該幹什麼活都打不起勁來嗎?」
「那要是他不正常呢?」谷研東一攤手,說:「我還真就認識幾個這樣的小年輕,咱們組裡就有一個,之前和男朋友分手,愣是在組裡加班連軸轉了三天,硬生生的把咱們組積壓了快一個月的報告和工作統統都給完成了,你說服氣不?」
「服氣,給大佬跪了。」袁友沖詫異的張大了嘴,機械的點了點頭,隨後說:
「既然這樣,那就先將他放一邊。剩下的齊新立和邋遢男子之間,我更傾向於認為,邋遢男子的作案可能比較大,畢竟目前只有他,同時與班盈盈跟邱月菲有矛盾。」
「可這麼點矛盾,不至於殺人吧?」雷懷魯提出了不一樣的聲音:「要小肚雞腸到這種程度,他長這麼大,手裡頭得有多少條人命?」
谷研東搖搖頭:「這可不好說,咱們都不是罪犯,很難準確的推測出犯罪分子的心理,只能根據過往經驗猜測、分析。」
「那也不對。」雷懷魯說:「因為小矛盾而殺人的,大多都是腦袋一熱,脾氣上來便犯了事,也就是激情殺人。但這兩樁碎屍案明顯是有組織殺人,對不上。」
「如果說這個邋遢酒鬼事後氣不過,想給班盈盈和邱月菲一個教訓,這還說得過去,但殺人就有點太過了。況且,他就算有怨,明顯是和班盈盈怨氣更大,邱月菲僅僅是勸架而已,可邱月菲明顯被折磨的更狠,這不合邏輯。」
「她並不是勸架,而是和邋遢酒鬼發生了口頭爭執……哎等等,咱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谷研東忽然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