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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節


也就是周春暉失蹤的爸爸。
這……這……怎麼回事,他怎麼睡在這裡?我忽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一種不祥的預感,壞了,他不是死了吧?
我呼吸急促,一會兒周春暉和銅鎖就要過來,女孩要是看到她爸爸死在這兒,非出大事不可。這,這,可怎麼辦?
我把手機拿出來,艱難地咬在嘴裡,一隻手把著上面的鐵管,還得騰出拿著手機的這隻手檢查周老闆的狀態。
我把手探進去,輕輕去探周老闆的鼻息。
第472章 .第四百七十二章 拜月
手一碰到周老闆的鼻子,冰冷異常。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面,沒有任何呼吸。壞了,周老闆不會真掛了吧?
我用很彆扭的姿勢拿起周老闆的手,艱難去摸脈搏,手就跟冰木頭一樣,邦邦硬沒有任何生氣,別說脈搏,什麼都摸不出來。
完了完了,我保持著懸掛的姿勢,這時注意力都在周老闆身上,竟不覺得累。
周老闆這麼一掛,面臨著很多麻煩事,其他先不說,周春暉一個姑娘家,要承擔起整個父親的產業,可想而知裡面的艱辛。
再一個,周老闆死在這兒,還需要報官,驗屍、查找線索,我作為第一個發現者,裡面麻煩事多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天台是真兇神秘人的一個據點,所有的線索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周老闆是慘死在神秘人的手裡……我想著,忽然覺察不對勁,哪兒不對勁還說不上來,低頭去看嚇得一激靈,手把持不住,從鐵管子掉了下來,正落在周老闆身上。
為什麼我會這麼害怕,疑似死亡的周老闆竟然在這個瞬間睜開了雙眼,就這麼死死瞅著我。
現在的姿勢非常尷尬,他在下面躺著,我趴在他的身上,我們現在大眼瞪小眼,離得極近。
我抹了把臉,要從周老闆身上慢慢站起來,周老闆就這麼瞅著我,眼睛一眨不眨,眼白特別大,跟個死魚眼差不多。
「周老闆,你別嚇我啊,我可不識逗。」我嚥了下口水。
周老闆盯著我看,我用手在他的臉上比劃了一下,發現他的眼睛雖然盯著我,但並沒有跟著手的擺動而游移。
我大概做出了判斷,他肯定是死了,剛才不知道是搭錯了什麼神經,導致眼睛睜開。跟生物課上用青蛙做試驗似的,電極一刺激,青蛙肌肉就跳動一下,想必也是如此。
我想站起來就必須雙手有支撐點,就要壓著周老闆的雙肩,我趕緊念叨:「周老闆,你一路走好,有怪莫怪。」
我壓著他的肩膀,正要起身,忽然發現不對勁。周老闆的鼻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塞的滿滿的。我猶豫了一會兒,從褲腰帶上解下鑰匙鏈,那上面有指甲刀。把指甲刀掰開,撬手的前段探進周老闆鼻腔,小心翼翼往外摳。
時間不長,刮下來一些東西,那是紅黑色的粉末,看著像是鼻血凝固的血痂。
我覺得有點噁心,指甲刀是不能要了,我把它從鑰匙鏈上弄下來扔了,忽然聞到這些粉末的味道有點奇怪。
我小心翼翼湊在鼻子邊,這麼一聞眉頭跳了起來,好像知道這是什麼了。
粉末並不是血,而是硃砂!
硃砂,硃砂……何慶友密室外的水泥平台上發現了硃砂,那是陣法的一部分,現在又在周老闆的鼻腔裡發現了,這絕對不是偶然的……難道周老闆臨死前把硃砂都吸在鼻子裡?
我正想著,突然「砰」一聲,周老闆在毫無徵兆中突然伸出兩隻手,緊緊扣在我的肩膀上,狠狠一抓。
我疼得大叫了一聲,肩膀本來就有傷,是被殭屍抓出來的,剛剛敷上藥繃帶紮好,現在他這麼一抓,頓時痛徹心扉。我揮拳砸向周老闆的胸口,大吼一聲:「放手!」
這一下算是鉚足了勁,我的拳頭和周老闆胸口之間發出「砰」一聲巨響,就像打在一個厚厚實實的水泥袋子上。
周老闆抓住我,猛地往外一扔,我就感覺像是被拋石機扔出去一般,整個人都飛起來了,再落下時候,地上有一大塊碎玻璃,全是尖茬,這下摔實了,我這身板非漏了不可。
情急之中,落下的瞬間我單手撐地,猛地把自己往外一送,整個人在空中又滑行了一段距離,將將摔在玻璃碴子外面,地上打了個滾,我勉強站起來,滿頭都是冷汗,低頭去看右手,已經鮮血淋漓。
這時垃圾堆形成的「火山口」處發出悶響,隨即很多東西都流了出來,亂七八糟的垃圾和雜物捲了滿地都是,一個人影晃晃悠悠從垃圾的最裡面站了起來。
我後退一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藉著月光看過去,正是周老闆。
周老闆站在垃圾堆裡,一動不動。
我正待細看,突然他從裡面跳出來,兩條腿合攏,落地有聲,「砰砰」作響,對著我就跳過來了。
我轉身就跑,周老闆在後面緊緊跟隨,別看就是個蹦,但竄上躥下很是靈活,一跳就是一米多遠。不過呢,他跳的再遠再快,也趕不上我兩條腿跑,我繞著高台轉圈,周老闆在後面不遠不近的墜著,此時月明高掛,整個天台都落著水一樣的月光。
對周老闆我是很矛盾,打不能打,逃也逃不出去。這時轉到高台旁邊的鐵梯子,我一縱身跳了上去,然後踩著梯子一路上爬,到了最上面。
高台這裡有很多天線,還有不知誰家放的太陽能熱水器,被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堵,其實沒多少下腳的地方。
我蹲在高台上面,居高臨下看,下面的周老闆找不到我了,但是似乎還能感知到我的存在,殭屍畢竟是殭屍,靈智有限,他就在那原地亂蹦,一會兒跳這裡,一會兒跳那裡。
此時月光更盛,今晚不知怎麼了,月亮竟然看上去好圓。我正瞎琢磨呢,周老闆突然跪在地上。我的眉頭一挑,不對啊,殭屍的膝蓋不是不能打彎嗎?
周老闆面向月光,雙手合十,渾身在顫抖。月光如水,灑在身上,他像是在進行一場古老而邪惡的儀式。
我偷偷拿出手機,對著這個場面拍攝一段視頻,然後給王籐善發了過去。時間不長電話鈴聲突然爆響,給我嚇了一大跳,周老闆明顯驚動了,抬起頭,一眼盯上了我。
我倒退一步,正撞在太陽能熱水器上,又是一聲巨響。
我手忙腳亂把手機接通,裡面傳來王籐善興奮地說:「這是殭屍拜月,殭屍拜月!」
我叫苦不迭:「王總,你這個電話害死我了,那具殭屍已經盯上我了。」
「你莫慌。」王籐善說:「我看了你發過來的視頻,這是拜月初屍,成殭屍的時間不長,功力也沒那麼深厚,其實說殭屍都不準確,只能算活屍,還沒到殭屍那一步。它體內還有一絲靈智未滅,完全是一種本能地吸收月光玄陰之氣。」
「那我應該怎麼辦?」我問。
王籐善道:「你們要抓那個做殭屍的人,是不是,眼前這個初屍就是最好的線索,從它的身上就能找到。」
「怎麼找?」我問。
「你不是會第一光明法嗎,」王籐善說:「這就好辦多了,制服這具殭屍,然後用第一光明法注入它的體內,測其殘餘執念,和它共情!」
「啊?」我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