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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節


也就是說此刻巷子漫卷大水,雖然是幻境,我不能騙自己這些水都不存在。
無法破幻,幻境就是實境!
硬生生往裡跳,照樣會被淹死。
第340章 .第三百四十章 打嗝
大水迅速上漲,蔓延到了門楣牌匾,「雲深不知處」這幾個字有大半淹沒在渾濁水下。
同樣是瓢潑大雨,院子裡卻沒有積水。很明顯,王一安製造這個幻境的目的,就是逼著我進院,成為甕中之鱉。
外面大水滔天,大雨瓢潑,院子和小樓此時成了孤島。
我順著門楣往上爬,縱身一躍跳到院子裡。大雨如注,落地生煙,起了一層厚厚的霧氣。
天色昏暗,耳邊的雷聲風聲不斷,我貓著腰順院子跑到二層小樓的屋簷下,身上很冷,情不自禁瑟瑟發抖。
小樓沒有關門,大堂很暗,沒有燈光沒有人,裡面的佈置都是老式木桌木椅,類似明清時期的老宅子,極其陰森。
我凍得不行,院子裡風很大,吹在身上生冷。體表溫度在快速降低,張口就能吐出白氣,我實在沒辦法,只好選擇到小樓大堂去避風。剛走進去,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屋裡黑森森的。
我趕緊回身去推,門怎麼也推不開,封得死死。
我在心念裡問黃麗麗,火狐狸早已經縮到包裡,敢情它也害怕。黃麗麗沒說話,而黑貓在心念裡跟我交流:「林聰,看樣子王一安已經把江心的惡靈收服了,恐怕咱們是在劫難逃。」
我擦了把臉,反而冷靜下來,現在誰也不能靠,只能靠自己。
我沒把精力浪費在門上,想著應該把王一安找出來,和他面對面對決。我背著包走到內堂,外面是電閃雷鳴,窗戶時不時驟然亮起,身邊瞬間慘白。
我找了一圈空無一人,這時發現了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我躡手躡腳走過去,朝樓上望去,樓梯的最上方一片漆黑,沒有光。
我猶豫了一下,踩著樓梯上去。黑暗中嘎吱咯吱的聲音令人抓狂,樓梯年久失修,不知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神經在高度緊張中。
走到一半的時候,黃麗麗忽然在心念中說:「停停,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二樓恐怕有很可怕的東西!」
我頓時高度緊張,僵硬在樓梯上,上不敢上下不敢下。
我在心念中問怎麼辦,黃麗麗道:「先回去吧,樓上不能上,恐怕王一安已佈置下天羅地網。」
心跳特別快,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來。我深吸口氣,轉過身,順著樓梯往下走。上的時候大概走了十幾蹬,下著下著,應該早就超過了階梯數目,可還在繼續往下,樓梯沒有盡頭。
我的手在輕輕顫動,身上更冷了,惶恐感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恐怕進入這棟小樓的那一刻,我已成了甕中之鱉,所有一切都在王一安的掌控中。這種無力感十分糟糕,幾乎把精神催垮了。
我坐在樓梯上休息,身上從皮膚冷到骨頭縫,嘴唇一直在顫抖。
我把包放下,脫了外衣,火狐狸從包裡探出小腦袋看我,我摸著它的毛髮,火狐狸轉著黑色的小眼睛看著我。心情穩定了不少。
黃麗麗說:「林聰,要不我們兵分兩路吧。你往下面走,我往上面去,我雖然兩條腿都斷了,但行動能比你靈活一些,先去探探情況。」
我平靜地告訴她,不用,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要去面對,躲也躲不開。
黃麗麗沉默了片刻說,「林聰,其實你挺爺們的。」
我笑了笑對她說,我現在就要到二樓去,你不必和我冒這個險,先到大堂等著我。
我把包敞開,讓火狐狸離開。火狐狸凝視著我,黃麗麗說道:「你死了,你覺得我能獨活嗎?我們之間是有契約的,現在只能共患難同生死。」
我不再多說,說多了就是矯情,把包背在身上,轉變方向開始往樓上去。說來也怪,下樓困難,怎麼都走不下去,可上樓很快,沒有十蹬,我就來到了二樓。
二樓是一條漆黑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所有的房門下面都看不到有光透出,黑黑沉沉,寂靜無聲。
我慢慢往前走,腳踩在走廊的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我走到第一個房門前,用力推了推,門沒有推開,繼續往前走。來到第二扇門前,我緊張到不行,幾乎難以呼吸,鼓足勇氣輕輕推開門。
門應聲而開,我看進去,屋不大,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地上鋪著蓆子,天花板的位置懸掛著什麼東西。
這時窗外一道炸雷閃過,屋子陡然慘白明亮,終於看清高處懸掛的是什麼了。那是一根繩子,在最下端懸掛著一把菜刀。
菜刀極其破舊,銹跡斑斑,刀尖向下。繩子又細又脆,像是隨時能斷了一樣。這時又是一道閃電,我看到菜刀的下面,綁縛著一個人,是個女人,面朝下背朝上,兩隻手翻轉到身後,用繩子一層層捆著。
菜刀的刀尖正對著女人的後脖子,隨時都能斷裂落下來。
我趕緊走進房間,門在身後掩上。我喉頭動著,輕聲說姑娘,姑娘,你醒醒醒醒。
那女人還趴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怎麼了。
我正要走過去,黃麗麗在心念中提醒我,小心有詐。
我也知道陡然出現這麼個場景肯定不正常,但現在有一個強烈的念頭,要打破這裡的僵局,只能主動破局。怎麼破完全沒有章法,現在出現了這樣的場景,背後肯定有其含義,破局只能從這裡開始。
黃麗麗的提醒,讓我有些遲疑。黑貓冷冷地說:「先退出這裡,到其他房間看看,不急。」
我深吸口氣緩緩倒退,把門打開又回到走廊,輕輕把門掩上。
我繼續往前走,到了第三個房間,用手推推門,門是鎖著的。繼續又走,到了第四個房間,順手一推門開了。
我有些疑惑,原來是雙數開門。
門開之後,探頭進去看,心頓時抽了起來。屋裡景象居然和第二個房間一樣,天花板懸著菜刀,地上趴著一個女人,雙手倒綁在身後,一動不動。
我走進房間,黑貓趕緊道:「先不忙,把所有房間察看之後再說。」
「用不著,」我說:「這裡的房間應該全是一個樣,逢單打不開,逢雙數都是這個場景。」
我大步流星走過去,來到菜刀面前,黑貓驚叫:「你要幹什麼?」
我道,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受傷,我把刀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