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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節


解鈴只能鬆開它的尾巴,倒退一步。狗撲過來的瞬間,他凝神靜氣,抬起右手用出劍指,凌空這麼一指,正戳在狗脖子上。
黑狗後面的兩條腿站起來,前面兩隻爪撲過來,這一站足有成人那麼高,少說也得一米七八,解鈴這一指恰好戳在狗的咽喉要穴。
黑狗被戳的當時就沒了勁,嗚咽摔在地上。大漢看都不看黑狗一眼,趁這工夫突然奔向我們。
我和皮南山萬萬沒想到他不但不跑,反而向屋裡來。還沒做出反應,大漢一把抓住趙老得兒,右手成鷹爪狀緊緊扣在趙老得兒的脖子上。
看這架勢,只要一使勁就能把喉管掐斷。
趙老得兒嚇得不輕:「兄弟,兄弟,手下留情。」
大漢把趙老得兒擋在身前,大吼一聲:「要死他媽的一塊死,都給我滾,把門讓開!」
他吹了聲口哨,在地上奄奄無力的黑狗,勉強爬起來,跑到他的身後,重新貼在後背。大漢綁架著趙老得兒往門外走。
解鈴背著手,依舊擋在門口,說道:「這位老兄,你現在已經觸犯法律了,挾持人質、綁架富豪,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他媽的是你們先動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光頭,你給我滾開!」大漢狂吼。
解鈴就是不動地方,冷冷看著,大漢真是急眼了,他那個手就跟老虎鉗子似的,使勁往裡一扣,把趙老得兒脖子抓破,血馬上流出來。趙老得兒哎呀呀叫喚:「快,快讓開,別逼他。」
解鈴站在門口,奇怪地說:「把他放走了,你女兒不救了嗎?」
「光頭師傅,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趙老得兒的聲音都有點非人了。
皮南山一步三搖走過來,看戲似的,「老趙你真是慫了,年輕時候一把菜刀血洗鋼廠的威風哪去了,越老越惜命。」
「你他媽廢話,敢情弄的不是你!」趙老得兒都快哭了。
解鈴深深凝視著大漢,略一思忖,緩緩避開,門口閃出一條道。「這位老兄,你要講究江湖規矩呢,就放趙老闆的女兒一馬,我們也不追究,這件事也沒什麼大簍子,就這麼過去得了。」
大漢冷笑沒有答話,挾持趙老得兒往門口走。
這時我悄悄來到大漢身後,往他身上一拍,大漢極為警覺,猛地轉頭大吼:「幹什麼?!」我已經拍在他的肩膀,趕緊閃退一旁:「沒什麼,看你衣服髒了。」
大漢嚇出一頭冷汗。剛才我到身後,他的反應已經晚了。他更為謹慎,把趙老得兒緊緊護在身前,兩個人一點點往門口蹭,終於出了門到了院子裡。
趙老得兒兩條腿都軟了,被大漢就這麼拖著,一直來到院子門口。滿院那麼多人靜悄悄看著,寒風蕭索,現場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
大漢等出了院子門,長舒口氣,惡狠狠地說:「姓趙的,不讓我娶你姑娘,就讓你們全家滅門。」他鬆開趙老得兒,對著老趙的屁股狠狠就是一腳。
趙老得兒往前跌趔了數步,撞在院子大鐵門上,當時就鼻血長流,摔在地上。
大漢抹頭就跑撒丫子狂奔,趙老得兒捂著鼻子站起來,翹著腳罵:「都看什麼,趕緊給我追!誰把他這小子抓回來,我出十萬!」
滿院的小伙子紅眼了,轟一聲全都跑了出來,追著大漢背影就去了。整整一條街,全是小伙子在狂奔追趕。
皮南山和解鈴過去把趙老得兒扶進家裡,開始要放狗咬我們的老娘們出來了,不知她是趙老得兒的老婆還是情人,拿著手紙給趙老得兒止血,用毛巾擦臉。
趙老得兒嘴裡沒閒著,粗言穢語地狂罵,整整一盆水都被他的鼻血染紅,這才止住血。
這時有混混回來了,他們搖搖頭說沒抓著。大漢跑得就跟獵狗似的,參加奧運會都綽綽有餘,跑起來一路煙塵,根本就抓不住。而且他賊精,不順著大路跑,專門鑽小胡同和居民區,在裡面猛繞,不一會兒就沒影了。
趙老得兒氣得把大理石煙灰缸都砸了,口口聲聲罵手下人是廢物。他回頭看解鈴:「光頭師傅下一步怎麼辦?」
解鈴一聳肩:「沒辦法,必須要找到他。你女兒我只能管三天,她中的妖氣太邪門,法門太偏我也沒招。」
「就是說三天之內必須抓著那小子?」趙老得兒說。
解鈴點點頭,說這是第一步,還得讓他心甘情願給你女兒治病,如果這小子就是耍光棍,一命換一命,那也沒轍。
老趙得兒再也坐不住,讓兩個助理帶著這些混混出去,給他們24小時,不管找沒找到大漢,但凡有一點線索回來,都有獎金。
真是錢壓奴婢手藝壓當行人,口頭支票一開出去,所有人都開動了,全都撒出去找線索。
趙老得兒唉聲歎氣,愁雲滿佈。皮南山問解鈴,咱們現在就在這乾等著?
解鈴道:「已經基本確認,咱們要找到的狗妖就是那大漢,我也不知道該去哪找他,只能看趙老闆的力度了。」
「其實……」我說道:「我可以找到他。」
這話一出,屋裡人全都看過來。趙老得兒瞪大眼睛:「小伙子,你能找到他?怎麼找?」
我說道:「法術我也會一點,剛才拍那人肩膀的時候,我把一個咒印按在他身上,我和這個咒印之間有心靈聯繫,能知道他在哪。」
這一招還得感謝慈悲寺的濟慈長老,腦圖對抗的時候,他賜給我六字真言咒。這個咒文裡的「哞」咒可以蓋在他人身上,憑著心念便可以找到那人在哪。我曾經用這一招找過賴櫻,現在又用了出來。
皮南山道:「趕緊找啊,別讓這小子跑遠了。」
我盤膝坐在沙發上,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凝神觀想真言咒。馬上感覺到一種動感,這一刻我和那個大漢共情,可以感同身受他的感覺。
我能感覺到他在高速的奔跑,想看看他在什麼地方,可是他的狀態十分不穩定,耳邊是嗚嗚風聲,我一時無法睜眼,只能先從定境裡出來。
所有人都在看我。
趙老得兒眼睛裡冒火,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小伙子,找到他了嗎?」
我說道:「他正在奔跑,速度非常非常快,已經非人了,而且狀態不穩定,只能等他停下來再說。」
眾人聞罷,只好等著。解鈴和皮南山聊著天,皮南山時不時大笑,趙老得兒鬱悶的不得了,大吼:「你能不能小點聲?」
「看你那樣,」皮南山斜眼瞥他:「老趙,你也就這麼大出息了,你沒看我們哥幾個氣定神閒嗎,那是心裡有數,你怕什麼的。」
趙老得兒苦笑。
我看不過去,走去安慰他兩句,讓他寬心。趙老得兒十分感激,拉著我的手問多大了,在哪工作,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皮南山大笑:「老趙,你這是要挑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