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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節


聽到這裡,皮南山來了精神,說道:「不會是把你女兒嫁給他吧?」
趙老得兒眼睛瞬間紅了,朝地上吐了口痰,「對,就是讓我女兒嫁給他。我姑娘養了二十年,那麼漂亮那麼金貴,我放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居然白給這麼個流浪漢?這男人都四十多歲了,至少大我姑娘一輪,我能給他?這不是往我心口窩扎刀子嗎?」
我們面面相覷,皮南山道,那你完全可以拒絕他。
「當時給我氣的,就想找幾個人收拾他,跑這撿便宜來了。」趙老得兒說,「可去的幾個人最後都受了傷,住進了醫院。我去看過,有一個還是重傷,人事不省。流浪漢第二天上門,陰沉著臉跟我說,再要跟他玩陰的,他把我們家都滅門!」
「我靠,太囂張了。」皮南山氣得拍椅子把手。
「流浪漢說再給我三天考慮時間,明天就是期限。說過了三天我姑娘必死,到時候別後悔。」趙老得兒氣喘吁吁,臉色漲紅。
「那就先去看看你女兒。」解鈴說。
趙老得兒半信半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帶著我們出了門。那兩個黑衣助理跟在後面,有點不服不忿的。
我們一路回到老趙家的別墅,這次正大光明被請了進去。皮南山背著手欣賞著房子:「老得兒,這幾年你幹得不錯嘛,趁點家底。」
趙老得兒苦笑:「有錢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人家眼裡的肉包子,想吃就來吃。」
別墅的大廳完全是歐洲風格,跟進了莊園似的,到處都金碧輝煌,沙發都是意大利的,一塵不染。皮南山嘖嘖看著,他屬於話癆,一時停不下來。
解鈴罵他,說他再碎嘴子就走人。
皮南山對誰都不服,就服解鈴,嘟囔了兩句也就不說了。
我們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屋子,打開後就覺得裡面熱氣騰騰。屋裡關門關窗,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手上打著吊針。
趙老得兒跟我們說,他女兒現在吊瓶不能停,是退燒的,靠這個勉強讓體表溫度在正常範圍。只要吊針一停馬上體溫飆升,物理降溫比如額頭敷毛巾一點用都沒有。
我們三人來到床邊細看,這女孩確實挺漂亮,瓜子臉,日本式劉海,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很難想像趙老得兒這樣的得兒貨,居然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姑娘。此時女孩臉色蒼白,黑髮散在枕邊,正在昏沉睡夢中,看著讓人心疼。
皮南山還想調侃兩句,看到趙老得兒背過身眼圈通紅,也就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解鈴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抄起女孩的一隻白皙小手,按在脈搏上。屋裡極靜,趙老得兒揪心一樣看著。半晌,解鈴放下女孩的手,小心掖到被子裡。
他忽然轉頭看我,「林聰,你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我愣了,本來以為這一趟我是打醬油的,沒想到解鈴能問我這個問題。我略一遲疑,解鈴道:「你手腕的通靈符可以借用一下。」
我微微閉上眼,進入內定狀態,心念聯繫手腕咒文,再去觀想床上的女孩。這麼一看,大吃一驚,女孩的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黑氣,隨著她微弱的呼吸,一會兒鑽進她的身體裡,一會兒又浮於體表。
這股黑氣好像自有覺知,能感覺到我,似乎在看我。我趕忙收了符文,睜開眼長長舒了口氣。
「看見了?」解鈴問。
我點點頭。
趙老得兒急的團團轉,問你們看見啥了。解鈴道:「你女兒真的是感染邪氣,現在身上有一層很厚的黑氣籠罩,我懷疑……」
我插嘴說:「你懷疑是那個流浪漢干的?」
解鈴點點頭,他問趙老得兒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趙老得兒問懵了,搖搖頭說不知道。解鈴道:「我叫解鈴。正應了你現在的難事,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繫鈴人就是那流浪漢。」
趙老得兒明白過來,差點炸了,破口大罵:「我干嫩娘,跟老子玩這一套,我當年混社會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和泥玩呢。先把我女兒陷害,然後又勒索嫁給他,怎麼想的。看我不把他扒下一層皮來!」
皮南山冷笑:「要扒早扒了,還至於等到現在?」
第310章 .第三百一十章 漢子與狗
趙老得兒怒極:「你少說風涼話,等明天流浪漢來的,看我怎麼收拾他,在我面前玩輪子。我打了一輩子鷹,還能讓小家雀叼了眼?解師傅,你看看我女兒怎麼樣,你有沒有辦法?」
解鈴沉吟片刻:「目前無解我沒有辦法,這種邪氣屬於妖氣,作法之人有自己獨特法門,必須要找到根源才能救治。」
「就等著明天那流浪漢了唄。」趙老得兒氣得鼓鼓的。
解鈴點點頭:「目前姑娘並沒有大礙,只是被邪氣迷了。把她身上的吊瓶都拿去吧,用不著抗生素,打多了不好,這是邪病。一會兒我寫一道符,暫時逼住邪氣,等明天正主來了再說。」
趙老得兒感恩戴德。解鈴讓他去買來毛筆,殺一隻雞,再拿一沓黃刀紙。趙老得兒趕緊吩咐人準備,有錢就是好,也就半個小時,這些東西都準備得了。解鈴用新毛筆,蘸著雞血,在黃刀紙上寫下符咒。
解鈴確實是得道高人,他的筆法精煉,畫出符咒龍飛鳳舞。我看得突然眉頭一挑,為什麼呢,他寫的是陰文。
我手裡有陰文典籍的下卷,和李大民研究過至今無從破解,現在扔在家裡,都落了一層灰。我知道解鈴會陰文,可他從來沒提過,現在又露了這麼一手。
寫好了黃刀紙,解鈴找來硬物,把符咒分別壓在床的四周。我暗暗用通靈咒觀想,女孩身上的黑色邪氣竟然逼到了床外,床鋪一周像是有道看不見的封印,使得邪氣無法進去。
這時女孩痛苦叫了一聲,竟然慢慢甦醒。
我們對視一眼,趙老得兒激動的差點給解鈴跪下。女兒昏迷了將近半個月,這是第一次有知覺。
女孩睜開眼,朦朦朧朧第一眼看見了我,輕輕問:「你是誰?」
在場的人都看我,我趕忙道:「我是救你的人。」
女孩實在虛弱,臉色蒼白如紙,點點頭又閉上眼睛,輕輕說了兩個字:「謝謝。」
就這幾句話,趙老得兒差點哭了,他跪在床邊拉著女孩的手:「閨女,你睜眼看看啊,爸爸在這,爸爸在這。」
女孩實在是太累,話都說不出來,說話很輕,只喊了一個字,「爸。」
趙老得兒嚎啕大哭,皮南山拍拍他的肩膀:「老趙,別影響閨女休息,她現在暫時沒事,咱們出去說話。」
來到外面趙老得兒咬牙切齒,把兩個助理叫過來,拉到一邊商量。我擔心地說,流浪漢來了,他們如果動粗會不會有什麼不良結果。
解鈴道:「軟硬兼施、先禮後兵,我看沒什麼不好。」
皮南山點頭:「對,咱們目的是抓狗妖,那流浪漢大大可疑,明天布下天羅地網,看他往哪跑。」
趙老得兒晚上布下盛宴,全是當地硬菜,什麼山雞野豬大鯉魚,擺了滿滿一桌子。我和解鈴吃的很少,皮南山甩開腮幫子這個吃,反正整件事跟他沒什麼關係,他根本沒負擔,就是湊熱鬧來的,胃口大開,一手抓著豬蹄子,一手拿著雞大腿,無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