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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節


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閱後速來
周老闆說:「何慶友過世之後,我去過一次他的辦公室,當時沒發現藏古董的地方。」
「有暗室。」我說了三個字。
周老闆全身一震,車子也劇烈顛簸了一下,「你的意思呢?」
「如果能有機會進入何慶友辦公室,神不知鬼不覺找到他的密室,裡面東西自然據為己有。」我說。
周老闆把車子停下來,我們是在高速路的出口這裡,旁邊的車子嗖嗖過,土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周老闆翻出一包沒有開封的煙扔給我:「拿著抽。」
「這是啥意思,這就打發我了?」我微微笑著。
周老闆重新發動車子,慢慢開起來,「何慶友在江北的業務公司已經申請破產,現在資產變賣,人員在遣散,辦公地點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我可以接手,把他原來的辦公室都給租下。」
我嘶嘶吸著冷氣,老周出手就是大手筆。
「到時候流程辦妥,你要來幫我一起找。」周老闆說:「這是咱們的合作項目。」
我笑了笑。
「這件事呢,我們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現在怎麼說都沒用,只能到時候見了。」周老闆道:「現在起,這件事你不要再說出去,用你的話說,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辦。」
「那最好。」我說:「我的嘴自然是嚴的,可如果到時候你拋下我……那就……」
「咱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說透就沒意思了。」周老闆道:「中午了,是到我那坐坐,還是怎麼的。」
我說我還有事,就這樣吧。
周老闆開車到市內,我沒敢把他往小區帶,這老狐狸一肚子油條,還是防著一點比較好。
離開之後,我慢慢往自家走,心想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周老闆有能耐包下何慶友的辦公室,真要是找到遺留的密室,那可真就發了。
我有些激動,手摸到了內兜的那幅畫,心臟加快了許多。我火急火燎不再慢悠悠往家走,打了車回去。
回到自己家,把門鎖緊,衣服都來不及脫,趕緊把這幅畫拿出來,解開絲帶,整個展開,果然是李成的畫作《江水秘山圖》。張南華手裡那一幅只是影印版,我手裡這一幅難道是真跡?
我把窗簾都拉上,屋裡黑下來,然後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用瑩瑩的亮光去照這幅畫。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麼做用意是什麼,電視裡鑒寶節目都這麼幹,觀畫要在黑暗中照亮。
這麼一照,只覺得整幅畫的顏料和筆意似乎都在流淌,光線照到哪,哪塊就在動,我不知是黑暗裡眼花了,還是心理作用。
這個時候,光亮就照到了畫裡的一座山上。
這座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古寺,正是李大民所在的地方。
因為畫太小,分佈在這座山的筆墨不算多,面積又小,我只能湊到近前看。
我用手機微微照亮,這座寺廟畫的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在畫作上也就是拇指蓋大小,可方寸之間玲瓏剔透,細節清晰到了視覺的極限。
我愈發感覺到這就是真跡,或者說,是神跡。我實在想像不到,一個人的畫功居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趕緊從抽屜裡翻出一個從地攤上買來的放大鏡,趴在床上,用放大鏡照著,細細來看。寺廟裡沒見到人,反而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這座寺廟分為前後兩重院子,在後院的長廊下面,有一個比虱子還小的物件。長廊是木質的深黃顏色,這個物件是白色,就這麼一點點白,注意的話很容易發現。
我用放大鏡去照,這個物件原來是一封白色的便箋,上面寫著毛筆字。
我愈發的來了興趣,可是便箋太小,上面的毛筆字也小到無法細說,可能比頭髮絲還要小一些。
李成真乃神人啊,他是怎麼把這麼小的字寫上去的,簡直無法想像。毛筆尖哪怕沾一丟丟的墨,洇在紙上也不可能這麼小,難道是用針沾墨寫上去的?
我感覺發現了不得的東西,用放大鏡也看不清,這可怎麼辦?
我忽然有了主意,應該找來張南華的影印版進行對照,影印版一米多長,相應的,畫上圖案和物件也會變大,或許就能看清這封信。
可是要聯繫張南華,我又有些猶豫,無端端要去看畫,這小子太聰明,能聞出這股味,這個馬腳不能漏出來。
其實現在還有一個抉擇,就是把李大民的這幅畫給張南華,我們一起參詳。但直覺上覺得不能這麼做,我在內心還是向著老朋友李大民,哪怕他劫持了小雪,我覺得如果找到他,他能賣給我一個面子把小雪放回來。如果摻雜了張南華,甚至解鈴這些人,這件事就變複雜了,能做成的事情也做不成。
在事情沒有清晰明瞭之前,我先自己來。
我把話練習得非常流利,然後給張南華打電話,主要意思是想看看這幅畫的電子版,要好好琢磨琢磨。
張南華在電話裡沒說什麼,問郵箱是什麼,我把郵箱地址告訴他。張南華告訴我,一會兒到郵箱裡查,他把電子版發給我。
等了能有十來分鐘,我把電腦打開,找到郵箱,還真有一封陌生郵件。打開之後,確實是張南華來的,留言讓我注意查收。我一看附件大小,好傢伙,是壓縮版本,好幾十兆。
有光纖,下載速度還是很快,打開壓縮包把畫調出來。這畫的像素太高,極度逼真,打開後要一點點加載。
耐著性子,好不容易加載成功,我趕緊去看。先把畫局部放大,大山、古寺、後院……等到放大到後院,我一下就愣了,使勁揉揉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後院的長廊下並沒有便箋,是空的。
我趕緊把自己的畫拿起來,放到電腦屏幕前進行對比,其他都差不多一樣,焦點放在後院上。張南華傳給我的電子版,並沒有便箋,而李大民給我的這一份是有便箋的,上面是毛筆字。
我傻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有真跡和偽作之分?這是李成當初畫畫時就做下的防偽標識?
不知為什麼,大白天的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屋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的聲音。
現在的關鍵點肯定是在這封怪異的便箋上,如果能看到上面的字就好了。
我想了想,把畫軸重新捲好,藏在內兜裡,然後匆匆出門。這次去了文化街,在一家文具用品商店裡買了超大倍數的放大鏡,都趕上手掌大小了,然後又匆匆地回到家。
鎖好門拉好窗簾,點開檯燈,在桌子上我緩緩展開畫卷。
在光亮中,用放大鏡去照,這次便箋果然放大,上面的字也漸漸清晰,說實話還是很小,只能瞇著眼盡量去讀。
等看到上面幾個字之後,我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