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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節


范老爺子的身體已經轉過來,忽然睜開眼詭秘一笑,手裡多了一把黑森森的匕首,猛地扎向我的前胸。
我腦子嗡了一下,距離太近簡直避無可避,子善道長喊了這麼一嗓子其實沒啥大用,就在電光火石的生死瞬間,手腕忽然一陣灼疼,是通靈鐲!
下一秒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竟然出現在一米之外。我瞬移了!
在生死瞬間,通靈鐲竟然自發的激出一股能量保佑我,把我憑空瞬移到一米外,堪堪躲過了范老爺子致命一刀。
我們三人都愣在當場,子善道長和范老爺子都傻了,明顯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到這一點,他們兩人的大腦在這個瞬間全都宕機。
這時只聽輕微的「卡嚓」幾聲,我低頭去看,通靈鐲的表面出現了細如頭髮絲一般的諸多裂紋,整個鐲子似乎要裂開了。
壞了壞了。我心疼的不得了。肯定是鐲子連續透支能量,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我摸著手鐲惋惜不已,心疼的要滴血差不多,這鐲子跟我這麼長時間,出生入死,多少次幸虧有它,我才能活到現在。
眼瞅著它就要崩壞了……這時范老爺子爬起來,像狗攆兔子一樣飛快往院子外逃跑。
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內觀神思
看著他的背影,一股無名火直衝頂梁門,我大吼一聲,「往哪跑?」爬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追過去,幾步就到了,照老頭的後背就是一腳,這次不管那麼多了,先打痛快再說。
范老爺子「哎呦」一聲被踹得站立不穩,踉踉蹌蹌絆了幾步,撞在牆上。
我過去就把老頭脖領子抓住,突然想到可能還藏著刀,不敢離得太近,把他隨便往地上一摜,老頭哎呦一聲摔在那裡。
我這股火實在是壓不住,過去抬起腳對著他一頓猛踹,老頭在地上滾來滾去,揍著揍著忽然覺得不忍,心想反正那刀沒有捅實,自己沒啥大礙,只要老頭告饒或是慘叫,我就停腳。
可范老爺子一邊挨打一邊滾,臉上卻偏偏呈現出一種笑意,那是嘲笑,嘿嘿樂,瞅著就來氣。我無名火燒的有點失去理智,踹不過癮,直接蹦起來用腳踏,哪軟乎往哪招呼,先是臉後是肋骨再是膝蓋,老頭打得遍體鱗傷,可表情還是嘲諷的笑。
我下腳越來越狠,那股情緒在激烈發洩,爽是真爽,可還有說不清的愧疚感油然而生。這時子善道長過來攔住我:「小林,小林,冷靜!」
我終於停下來,呼呼帶喘,心裡兩股情緒在角力,一個是發洩的痛快,一個是打老人家的內疚,緊緊纏縛著,讓我喘不過氣。
子善道長說:「這范老頭有點妖,不能這麼打,我覺得不對勁。」
我問那怎麼辦?
子善道長看著地上遍體鱗傷的老頭,說:「小林,你救了我一命,我跟你直說了吧。你說這裡是中陰之境,是吧?」
「是。」我點點頭:「但又覺得不像。」
子善道長點點頭:「其實范老頭還沒死,你知不知道中陰分為三個階段?」
這真是第一次聽說,趕緊搖頭表示不知道。
「分為臨終中陰、法性中陰和投胎中陰。」道長說:「現在我們就在臨終中陰這個初級階段。簡單來說,這裡只是一場瀕死幻境,這個詞你聽過吧?」
瀕死幻境我當然聽過,人將死沒死的時候,甚至假死的時候,都會有過這麼個經歷,有的人看見黑暗的隧道,有的人看見了白光,等等吧。
子善道長見我點頭,便道:「瀕死幻境具體在道家如何解釋,這個不細說了,總而言之你要記得,這裡並不是中陰之境,只是老范頭臨死前做的一場夢。所以他在這裡才能為所欲為,這種能力就是傳說中的仙術妖法嘛。」
這次我是徹底明白了。
「我的目的就直說了吧,」子善道長道:「我要進入范老頭的內景神思。」
「那是什麼地方?」我問。
「比此刻的瀕死幻境要更進一層,」道長說:「進入深層次的內觀境界。」
「你說的是潛意識?」我小心翼翼問問。
子善道長點點頭:「還得說你們年輕人,腦子活,新詞也多,就是這個意思。抓住范老頭不是目的,目的是往更深一層的內景去。」
我心念一動,我的目的是找那條龍,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條龍極有可能並不是藏在這個浮皮潦草的夢境裡,而是藏在范老爺子的潛意識深處。這條龍蟄伏著,在等范老爺子嚥氣後,再流竄至中陰之境,然後逃之夭夭。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條龍真是狡猾,行為模式跟病毒一樣。
「道長,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我問。
通靈鐲出現問題,裂紋損壞實在太嚴重,我不敢拿著它冒險,如果道長能帶我去,那是最好的。
子善道長沒說答應也沒拒絕,而是指著老頭說:「先把他捆起來。這老頭在這裡可以為所欲為,先把他制服再說。」
我和子善道長把范老爺子提起來,道長讓我配合他先把老頭身上的衣服都扒掉,不能留著衣服。這老頭妖異非常,衣服裡藏著什麼凶器,冷不丁來一下,我們誰也吃不消。
我們上下其手把老頭扒了個乾淨,這范老頭就跟得了老年癡呆似的,一邊傻笑一邊任由我們動著。
「他怎麼了這是?」我問。
子善道長告訴我,別管這麼多,捆住他再說。我們把老頭提溜到書房,繩子沒找到,就把他的衣服搓成繩子狀,捆在椅子上。
老頭衝著我們傻樂,嘴裡說著,「你拍一我拍一,有個小孩開飛機,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通電話……」
我在他的眼前擺擺手,「這老爺子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吧?」
「唔,有可能。」子善道長說:「他本來就是瀕死狀態,腦子肯定不像正常人那樣,這裡出現的種種事端都透著怪異。」
「道長,我想到了心理學,」我說:「夢境裡很多東西都不是他本人能控制的,是他一生積累的情緒和記憶的扭曲。」
子善道長歎口氣:「我上了年歲,你說的這些聽不懂,但有一條是肯定的,這老頭的腦子肯定不正常,清醒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我們必須要在清醒之前進入他的內觀,要不然等他明白過味,畢竟是他的地盤,未必有我們好果子吃。」
我點頭,連說幾個對。
子善道長看著我,忽然問道:「小李哪去了?」
我覺得和道長友誼已經建起來,並不瞞他,告訴他李大民其實沒有進來,這裡只有我自己。
子善道長眨眨眼,「原來是這樣,那我們抓緊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