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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節


陳建無聲的哭泣,幾乎窒息,「大,大民哥,不知為什麼我,我特別特別害怕,這個洞,我很害怕……」
「看著我!」李大民大吼一聲:「你不能走!你要面對!」
王圓通驚愕地回過頭看李大民,也不叫隊長了:「李大民,我讓你保護孩子先走,你說什麼屁話呢!」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關鍵道具
李大民對王圓通破口大罵,你說的才是屁話。
王圓通勃然大怒:「李大民,你到底藏著什麼禍心,你能不能保護,不能保護趕緊滾!」
李大民拉著陳建的手,沒有跑反而走向了陳教授。
我知道他的意思,現在已經到這一關最關鍵的地方了,圖窮匕首見。陳建的煉獄,必須讓他自己面對,如果陳建這時候跑了,那這一關永遠也過不了。
王圓通怒極,過去拽著李大民,李大民和他撕打起來,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
陳建站在原地,全身抖索,牙齒咯咯亂響,他驚恐地看著對面的人。
陳教授已經走到近前,父子只有五步的距離。陳教授推了推眼鏡框,儒雅地笑:「建兒,你過來。」
「爸爸。」陳建一步不敢挪動。
陳教授右手不停勾動手指:「過來,過來。」
陳建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腳步不由自主朝著陳教授走過去。我在旁邊目不轉睛看著,心情極為矛盾,知道他過去沒什麼好果子吃,可又不能逃避。現在是,前進也是死,後退也是死,就卡在這了。
陳建還沒走過去,王圓通一腳踹開李大民,他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朝著陳教授跑過去。他剛跑到陳建身邊,拉著孩子的手想走,陳教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近前,我都沒看清是怎麼過來的,形若鬼魅。
陳教授慢慢咧起嘴笑:「圓通,你在幹嘛?」
王圓通緊緊拉著孩子的手,盯著陳教授,一字一頓說:「我知道,你是心魔。」
「我是魔,你又能怎麼樣?」陳教授冷冷地說。
「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破心魔,」王圓通咬著牙說:「你來到正好……」他話還沒說完,陳教授抓住他的脖領子,突然一用力,像是背沙包一樣,整個來了大背跨,把王圓通從岸上扔進水裡。
黑森森的湖水微瀾皺起,王圓通在水裡沉浮,他穿著棉衣,迅速吸水,在下沉。王圓通喝著水,大喊:「李大民,千萬不要傷害孩子。我,我不行了……」
咕嘟嘟幾聲,王圓通從湖面消失了,無影無蹤。
我馬上明白,他這是走了,再一次離開中陰之境,應該是回現實世界了。
陳教授淡淡笑:「鼠輩。」
他拉著陳建的手,一步步走向拱橋。這時李大民爬起來,追了過去。
陳教授回頭冷冷看他:「你也想下水嗎?」
李大民笑:「教授,你放心,我不會做螳臂當車的事,你隨便。但是有一條,請你不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陳教授搭都沒搭理他,拉著陳建上了拱橋,一步步來到橋中間。
我低聲說:「怎麼辦?」
李大民搖搖頭:「我是沒辦法。帶著陳建逃走,這關就過不去,可陳教授如果把陳建殺了,陳建的闖關也是徹底失敗。你說怎麼辦?只能靠陳建自己來解開這把心鎖,闖過心障,打敗心魔。」
我沉默一下,說:「沒想到他的父親是最終的大心魔。」
李大民道:「陳美羽曾經告訴你,她從來沒見過爺爺,很早的時候這個爺爺就出國了,除了偶爾郵寄明信片,再就是音信全無。」
「是的。」我說。
李大民若有所思:「看來這爺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陳建居然最難面對的就是他父親。」
這時陳教授把陳建抓到了拱橋中心,站在傾瀉的光線之下。
陳教授按住陳建的脖子,讓他跪在橋邊,垂頭看著下面黑森森的湖面。
陳教授嘴裡喃喃有語,不知念誦的是什麼咒,充滿了妖魅的鬼氣,在整個洞裡迴響。
李大民和我慢慢走向橋邊,我們都有一種預感,整件事情很可能要向著失控的方向發展。如果陳建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我們任務結束。而且這裡是最後一關,恐怕結束的沒那麼簡單,我和李大民都在其中,到時候能不能出去,還在另說。
我們來到拱橋邊,陳教授的咒語已經念罷,他對著湖面郎朗說:「龍啊龍,你該醒來了,你該醒來了!」
他手裡突然多出一把刀,對著陳建的後背就捅了過去。
「不好!」我和李大民同時大喊一聲,我們一起衝向拱橋。
傾瀉而下的光線,照得這條橋亮亮得晃眼睛,走在橋上像是上了一條登仙路。
橋上散落著很多的屍體,都是勘探隊的成員,他們死狀奇詭,有的趴在地上,有的仰面朝上,有的佝僂捲曲,可無一例外的,都像是精氣被抽乾了一樣,全都變成淒慘的木乃伊。
我有了一些嘔吐感,加上明亮亮的橋面,頭開始眩暈,看著下面的湖水,似乎也不那麼黑,而是深邃的迷人,真想跳進去一探究竟。
李大民也有點走不動,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我沒有形體都這樣,李大民在這裡是活生生的人,所有的感覺都在,他能體驗到更多的衝擊。
陳教授瞇著眼笑笑,「李大民,我本來不想傷害你,你自己找死,就由不得別人了。」
李大民摔在地上,用手撐著一步一步朝陳教授爬過去。
陳教授一刀捅進了陳建的後背,陳建「啊」的慘叫一聲,孩子搖搖欲墜,要摔進湖裡。
陳教授緩緩鬆開手。陳建並沒有掉下去,而是趴在橋邊,背後挺著那麼長的匕首,面朝著湖面,喃喃不知說些什麼。
陳教授踩住自己兒子,猛地一拽把匕首拔出來,用手摸了摸兒子的脖子,再用匕首的尖部對準,叨咕著:「兒啊,你莫怪爸,爸爸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