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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節


「燒紙錢。」對這個廢話一般的問題,我回答的也十分淡漠。
那女子也不在意我的語氣,只是有些面色不善的問:「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可是容易吸引鬼魂的?」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然後反問:「例如,你嗎?」
可不是嗎,我現在看上去淡定,實際上全是裝的。這個撫琴女子身上,透露出的危險感十分強烈,賽過前兩晚許多,甚至還超過了之前六名老人加在一起的總和,跟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我想不害怕都難!
而我這句話,當著她的面,似乎說錯了地方,等我說完以後,她的神色更是陰冷了幾分,而且危險的感覺也隨之水漲船高,高到我心臟都在隱隱作痛!
這時候我才趕緊改口:「抱歉,開個玩笑而已,不用當真。」
話音剛落,我的心痛感覺瞬間就消失不見,甚至自這女子身上傳來的危險感也迅速降低了下去,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卻已經狠狠地鬆了口氣。
「哼!」這時候,那撫琴女子總算又開口了:「這種玩笑,以後不要再開了!」
我趕緊應聲:「知道了。你的琴,修好了嗎?」
「修好了,不勞費心。」這女子似乎並不想跟我們過多接觸,最後撂下這句話,躲過火盆就緩緩走向了無燈巷深處,沒多久後就不見了蹤影。
而這時候,我才呼呼喘起大氣,內心裡傳來一陣陣的後怕,伸手一摸,額頭上也都是冷汗。剛剛那女子,實在太危險了,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之前那六名老人家離去,真的就是因為她!
不過,這一想法,我卻沒有表露出來,鐵蛋他們感受不到這股危險,就別給他們增加這份心理負擔了。
紙錢還在繼續燃燒著,眨眼間又是五分多鐘的時間過去,這時候,自無燈巷另一端卻又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沒多久後,昨晚我們見過的送葬隊伍竟然又出現了!
他們依然是面無表情,集體緩緩前進,幾乎佔滿了整個無燈巷。
看到他們以後,我下意識的就尋找起了那尊黑的棺材,但這次,他們卻好像根本就沒有扛著棺材,整個隊伍全部空著手,越來越接近了我們。
這時候,我緩過了神,看著他們這浩浩蕩蕩的隊伍,我竟然在糾結要不要移動一下鋁盆給他們讓路......
不過,也不等我糾結出結果,他們在距離我們十多米的時候就已經變了隊形,單獨給鋁盆空出了空間,跨過這裡又恢復了原本的隊形。
看著他們幾乎源源不斷的跨過這裡,我心裡緊張的同時,也在疑問,他們難道只是路過?
可我剛剛想到這裡,送葬隊伍竟然整個就停了下來,全部轉動了身子,面向了鋁盆的火光!
今天這一晚,還真是特別的熱鬧!
第540章 夜遊無燈巷
嚴格來說,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到這支送葬隊伍了,就連家門口被堵住都已經是第二次了。可是現在再看到他們,我心裡依然緊張無比,這支隊伍裡,依然向外散發著很強烈的危險感!
他們這些人,人數眾多,將無燈巷堵得水洩不通,偏偏還一個個的面無表情,全都盯著火盆,默不作聲,現場氣氛簡直壓抑的厲害!
我咬緊了牙關,硬著頭皮抬頭看了看,結果站在我正前面的人,竟然就是昨天跟我說話的那個領頭人。
過了一天的時間,他的裝扮依然沒變,還是那麼嚇人,還是那麼冷漠。而看到他以後,我又瞅了瞅其他的人員,手頭上添加了一些紙錢以後就試探性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嗨,老兄,又見面了!」
可是,這名領頭人卻只是微微抬頭,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又低下了頭,盯著火光,一眨不眨的。
他是瀟灑了,可我這裡卻鬱悶了,昨天雖然嚇人吧,但他起碼還能說個話,今天又是怎麼了?
我發現我還真有點沒事找事似的,今晚我主動找他們說話,碰了幾次壁了?相比之下,現在我甚至有些想念之前那個撫琴女子了,雖然很恐怖,但起碼能溝通......
既然不肯說話,我也沒有硬找他嘮,忍耐著心裡的不適,繼續往鋁盆裡添加著紙錢。
接紙錢的時候,我順便回頭瞅了一眼,鐵蛋和趙露露他們四個倒還好一些,雖然害怕,但還算是鎮定,可段小雅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送葬隊伍,現在可是嚇得不輕,直接就躲在了段三狼的背後。
我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回過頭繼續投送著紙錢。
就這樣,大約持續了五分多鐘的時間,送葬隊伍總算又有了動靜。以那名領頭人為首,他們所有隊員全都微微抬起了頭看著我,那種淡漠的表情,看得我心裡直難受!
而正在我難受的時候,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衝我微微鞠了一躬,把我都整的有些手無頓措了:這什麼情況啊?
他們始終保持著沉默,一句話都不肯多說,不管我多麼疑惑,鞠完躬了以後就全體轉過了身,繼續往前行走著。
這送葬隊伍人數比較多,再加上中途還要給火盆讓路,前前後後走了大約四分多鐘才全部消失在無燈巷的深處。
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我們現在都還在驚訝中。這送葬隊伍的做法,跟那六個老人家實在太像了點!
也不知道是因為拿了紙錢還是感謝我燒紙錢這個行為,雖然他們身上依然帶著危險,但我卻也感受到了一些善意和友意。
「哥,你們昨天晚上遇到的出殯隊伍就是他們嗎?看上去怎麼那麼嚇人啊!」這時候,段小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段三狼的回答依然很簡單:「沒錯,是他們。」
鐵蛋也是習慣性的搶話:「是他們,但昨天晚上他們可比現在嚇人多了!你想想看啊,我們院子裡平白無故多了一尊棺材,然後又被他們給圍了起來,多嚇人啊!」
「咦......」段小雅聽他說的都打了個哆嗦。
我也沒去參與他們的話題,往無燈巷深處看了一眼,然後就又默默的添加起了紙錢。
幽幽火光散射,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火焰的顏色,看著看著,我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跟那六名老人和送葬隊伍別無二致的呆愕神色。
我在想什麼?說實話,什麼也沒在想,整個人的大腦好像都處在懵懂的狀態,只是在下意識的感受著火焰的溫度,手頭上也機械版的添加著紙錢。
繼送葬隊伍之後,無燈巷內再沒有了往來者,我中途也沒有再被打擾,除了一次熄火清理火灰以外,其他時刻全部都在面對著火光,雙眼甚至都有些酸熱的感覺。
我們購買的紙錢很多,但再多也有個盡頭,又繼續燃燒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紙錢,終於全部燃燒完畢。
在添紙的過程中,我一直都在半跪著,忙完以後我剛剛站起,但雙腿卻麻得厲害,有些不聽使喚,我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後倒了下去,但臨時卻被趙露露和段三狼給強行扶住,這才沒有倒下。
站穩以後,我看著雙腿,有些無奈的跺了跺雙腳,足實適應了一陣,這才逐漸恢復正常。
這時候,趙露露忍不住問了起來:「火哥,紙錢我們是全燒完了,可是,這樣做,有多大意義呢?」
她會有這麼一問,多半還是出自她無神論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