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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節


「東西是好,可是這價錢卻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啊!」
「貴了,真貴了!」
「......」
聽著他們的抱怨聲,我覺得有些好笑,也不跟他們一起湊熱鬧,反而抬手就喊:「先給我來六把,打包帶走!」
「啊?」
可以想像,我這一冒泡會有什麼影響,全場很多探險隊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甚至連鐵蛋都小聲問我:「隊長,不還價嗎?」
我搖了搖頭,也不多話。舞台上,老邢頭看著我樂了:「還是林隊長敞亮、爽快!相信您不會失望的!」
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工作人員在那些禮品盒裡取出了六份,拿下去整體打包了。
說實話,我們現在的確有點缺登山杖,在內蒙戈壁灘上,因為死亡蟲的襲擊,斷了一把,另外還有三把被落在了那裡,到頭來我們也就只剩下備用的兩把了。
這新版的登山杖來的正是時候!
「給我來十把!」
「給我來八把!」
在我之後,緊接著又有兩人下了大單子,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是三火老道,另一個是孫行山。
他們隊伍裡面人數是比較多的,顯然是沒打算每人配一把。這就不得不說人少的好處了,我們就四個人,不僅人手一把,還備用了兩把。
老邢頭聽了,樂得合不攏嘴,趕緊催促工作人員繼續打包。我們三隊下單,直接賣了兩成多的貨,其他探險隊一見,頓時也不淡定了,顧不上還價,趕緊開口下單,結果剩餘的七十六把登山杖愣是在兩分鐘內就被搶購一空,沒買到的甚至還在捶胸頓足。
繼新版的登山杖之後,舞台上還賣了一些其他的小物品,不過我都沒什麼興趣,也就沒怎麼關注。等所有的東西賣完,終於在老邢頭一聲「各位,吃好喝好」後,開始上菜了。
趁著上菜的這個功夫,有一些心思活絡的探險隊隊長找上了我,原來是想高價錢購買我手頭上多出的兩把登山杖,不過卻讓我婉拒了。好東西誰也不嫌多,我才不賣!
應付了那些人之後,我終於得空看向了孫行山和孫行風兩兄弟,問他們:「兩位,之前你們說見過鬼,能跟我們說一下嗎?」
這倆兄弟面面相窺了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我這個要求。
開口的人是孫行風,在他的隊員挨個給我們倒酒的時候,他回憶了一陣才說起:「那是我們兄弟倆剛進部隊沒多久發生的事,當時我們班七八個人,一起去雲南那邊執行任務,協助一個地質考察隊,勘測當地的土質表層。當地人很熱情,把我們迎上了兩輛繫了紅色綢緞花的車上。」
說到這兒,他隊伍裡的那個小伙兒已經把酒倒到了我這裡。我連忙衝他搖了搖手,趙露露給我的禁酒令還沒解除,我可不敢喝酒。
孫行風還在繼續說:「當時我們都是第一次去雲南,看到的奇花異草自然不必說,單是那些枝繁葉茂的大樹就長得滿山遍谷,跟個熱帶雨林一樣。而開出沒多久,我們就發現了一棵怪樹。那是一棵大榕樹,年份得有百年以上,葉片非常密集,而且周圍二百米內愣是一株別的草木都沒有,生存條件好的讓人詫異。要知道那可是雲南啊,砸下種子第二天就變樹,而且當時那兒的環境也不適合榕樹生存啊!」
我們知道,重點要來了,全都仔細聽著,沒有打斷他。
「我們覺得奇怪,就問身旁的老鄉,而他們卻面面相窺,都說不敢說,說了又批評他們迷信了。他這麼一說,我們反而更感興趣,跟個牛皮糖一樣粘著他們,最後沒辦法,他們總算把之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說了出來。原來,當時內戰的時候,兩派相鬥,曾經在那棵榕樹下分批絞死過十幾個戰士,並被警告說不准把屍體放下來。
「就這樣,十幾具屍體一直在樹上吊曬了兩天,才被好心的老鄉偷偷放下來埋掉了。可是一切並沒有就此結束,據說從此夜間走過這裡的人經常會看見樹枝間影影綽綽地晃著僵直的人影,隨著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的樹葉微微搖晃,在樹冠那看不見的地方還會傳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
第172章 三火老道的挑釁
我們聽得有些發愣,這事還真挺古怪的。不過我們卻沒有打斷他,依照故事的進度,應該還沒有完呢。
果然,孫行風喝了口茶水,又繼續說了起來:「我們都聽得啞口無言,趕緊躲開目光,盡量不去看那棵榕樹。當晚縣委的同志擺下酒宴款待了我們一頓,當時部隊上還沒有禁酒,我們也就沒有拒絕。那天晚上人很多,給我們敬酒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而且不喝還不行,他們會急得跳腳。當地的少數民族基本沒有不好酒的,偏偏那裡的酒度數奇高,跟酒精有的一拼,我們喝了一陣,都有些喝高了。
「也不知道當中哪一個問出傻話,問我們有沒有膽量去爬路上看到的那顆怪樹。當時我們還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喝得多了就瘋瘋癲癲的,全都拍著桌子響應,站起身就往外跑。老鄉們都沒弄清楚咋回事,我們就已經跑沒影了。那棵怪樹絕對不難找,我們藉著月光,很容易就找到了。之後我們大家嘻嘻哈哈的,圍著樹跌跌撞撞的轉圈,想找一個適合攀爬的地方。這時候,我突然看到樹上緩緩落下了幾根帶著套環的繩子來!」
聽到這裡,我們四個都瞪大了雙眼,帶著套環的繩子,那不就是上吊用的繩子嗎?這就已經要出事了吧!
孫行風苦笑了一聲,繼續說:「我猜你們也想到了,那就是上吊的繩子。不過當時我們看到繩子,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全都樂了,我打頭,把腳套了上去,其他人也開始效仿。等捆實了以後,那繩子就開始緩緩上升,把我們倒掉了起來。我們那時候喝多了,沒感覺到古怪,反而樂樂呵呵的,在空中蕩漾,跟晃鞦韆一樣。可就在那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聽見樹頂傳來了一個陌生又清楚的聲音:『喂......同志......你們吊錯了......應該頭......往......上......面......吊......』」
這句話,孫行山說的很慢,似乎是在模仿當時聽到的聲音,繪聲繪色,聽得我們四個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孫行風又說:「聽到聲音,我們立刻醒酒了,知道怕了,趕緊大叫著去解腳上的繩子,甚至還有膽小的戰友哭了出來。當時的繩子是越勒越緊,但好在我們套住的並不是脖子,廢了半天勁總算解開,掉在了地上。可當時誰也顧不上喊疼,全都拼了命的往外跑,最後直到堅持不住,這才倒在地上,嘔吐不止。這時候我們才看到,老鄉們一路打著手電和火把,牽著獵狗來找我們了......」
說到這兒,一旁的孫行山總算開口了,他一臉難看的表情說:「當時我是最後一個解開繩子的,我最後甚至還看見了從樹葉裡露出的乾枯的手,還有人的衣角!」
「嘶......」
聽他們說完,鐵蛋那裡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默默品味了一陣,忍住那抹恐懼,反問他們:「這麼說,你們看到的鬼,就是那些被絞死的戰士了?」
這哥兒倆點頭,沒有否認。可是趙露露不樂意了:「你們當時是喝多了是吧?」
「是啊,怎麼?」孫行風問。
趙露露一副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倆:「既然是喝多了,那你們怎麼保證看到的不是幻覺?」
好嘛,這姑娘又犯起老毛病了......
那哥倆有些啼笑皆非,最後還是孫行山說的:「雖然喝多了,但我們記憶可是比較清晰的,還不至於看到幻覺。」
「那可不一定......」趙露露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並不認同他們見鬼的經歷。
「嘿嘿,聊什麼呢,這麼起勁兒?」這時候,三火老道突然走了過來,手裡拖著個小酒杯,一臉玩味的笑容。
我不想理他,而孫行山和孫行風這哥兒倆卻跟他打了個招呼。回應了一聲,三火老道又繼續瞅著我,推出酒杯說:「林焱,你小子的確有種,敢抓我的衣領!讓我主動敬酒的可不多,就衝你這個衝勁兒,乾一杯!」
「抱歉,我現在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吧。」我沒好氣的端起了茶水。不是我不想喝酒,而是趙露露就在我旁邊,她管的實在太嚴了......
可是三火老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林焱,不給面子是吧?換成酒,我可不跟喝茶的人喝酒!」
「什麼不給面子啊,火哥被蒙古死亡蟲咬傷,現在還沒痊癒,不能喝酒!」趙露露跟他針鋒相對,氣鼓鼓的解釋了。
三火老道又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問我:「蒙古死亡蟲?嘿嘿,多大的?是十幾厘米的,還是半米長的?」
這個臭道士,看樣子是沒有見識過死亡蟲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