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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這一路上,我的平均速度就超過了九十邁,對我來說就已經有些風馳電掣的感覺了,餘光中看到不斷迅速後退的一景一物,我的心裡竟有些舒爽的感覺。
大約又疾馳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在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了鳴笛聲,從後視鏡一看,原來是一輛黃色的小轎車跟了上來。我開車有個習慣,不喜歡被別的車咬尾巴,所以通常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會讓路的。
今天也不例外,讓出了高速車道,那輛小轎車立刻加速,幾乎是從我們車旁竄過去的,那速度,保守估計也在一百二十邁以上。
我有些無語,心裡暗罵那司機是瘋子。
咚咚......咚咚......
可是剛剛罵完,我心跳就突然加速,一種危險的感覺瀰漫上來,我想也不想,趕緊就踩下剎車,緊急減速。
「火哥,怎麼了?」趙露露連忙問。
砰!
可是,根本沒等我回答,前面那輛小轎車就突然爆胎,超快的速度影響下,整輛車都平地旋轉著向前滑行了至少四百米的長度,途中撞壞了不少圍欄,車體的損傷看上去十分嚴重!
好在這車並沒有撞出高速,不然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們趕緊把車停在了轎車後面幾十米外,讓鐵蛋把危險警告標誌放到後面,然後就趕緊上前查看情況了。
司機是個男的,年紀也就比鐵蛋大一點,穿著休閒褲加皮衣,誇張的髮型有點像是非主流。車上就他一個人,在剛剛旋轉中他似乎被撞破了頭,現在好像有些半昏迷。
「他這應該是長時間沒有保養車,然後又超速太多,輪胎受不了了。」趙露露看了看,立刻就判斷出了原因。
我則上前晃了晃那小伙子:「喂,小伙子,你沒事吧?」
那小伙兒也不知道受傷到底有多重,聽到我的聲音,勉強睜開眼,咧了咧嘴說:「疼啊......」
「廢話,能不疼嗎!」我罵了他一句。
這小伙兒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虛弱,但看樣子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不過讓他自己開車,估計短時間內沒戲了。
我在他車上瞅了瞅,也沒發現備用輪胎,這可就難辦了。
「火哥,你打算怎麼辦啊?」趙露露在一旁問我。
我想了想,然後又看了看手機導航,回答說:「下一個服務區不遠了,我想把他連人帶車一起拉到服務區,可是他這樣子好像沒辦法再開車了。」
趙露露低頭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小伙子,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的表情說:「沒辦法,我來幫他開吧。」
「你還會開車?」我有些驚訝,可是趙露露卻白了我一眼:「你以為就你自己會啊?」
好吧,技多不壓身,這姑娘可以!
有了決定,我們就趕忙動手,把探險用的繩索連在了兩輛車上,讓趙露露代替那小伙子,兩輛車緩緩前進,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就到了服務站。
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搶救和修車的事情我們幫不上忙,索性收起了繩索,招呼了服務站的醫務人員一聲,然後就直接走了。
重新跑到高速路上,趙露露還在跟我打趣:「火哥,你之前還說我就是操心的命,你不也是嗎?剛剛那情況,可能更多的人會選擇視而不見,趕緊躲開吧。」
我苦笑了一聲說:「是啊,不過我也不是什麼濫好人,能力有限,如果是半途中看到的這情況,我頂多就打個急救電話。可是剛剛我們親眼看著那輛車出事,一點忙都不幫的話,那也太不像話了,反正我們又不趕時間。」
這個忙,說到底也沒有佔用我們多少時間,充其量只能算個小插曲,很快就被我們拋到了腦後。
再之後,總算沒有再出什麼其他的意外,我們幾個在下午三點多就到了山西,再繞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臨近五點的時候就到了鐵蛋的老家——張家莊。
這裡嚴格來說只是個鄉村,不過建設上卻比較現代化了,瓦房小院到處可見,甚至還能見到一些二層小樓。
冬天天黑得早,五點左右已經到了夕陽黃昏階段。從車裡就能看到,這碧藍色的天空染上片片橘黃,遠方甚至還有著火燒雲的痕跡,顯然空氣狀況要好過國際莊。
駕車行駛在張家莊,鐵蛋扒在車窗上,不斷觀看著家鄉,似乎是在查看這些日子裡家鄉的變化,臉上的好奇甚至還要在我們之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恍惚間,我回想起了上學時,語文老師曾經跟我們說過的話:家鄉的存在和意義,那是和父母直接掛鉤的,當有一天父母不在了,你會發現,「家鄉」對你而言,越來越像是個概念。
這句話,在鐵蛋身上似乎得到了應驗。張叔入獄,而張嬸也已經去世,他就算回到家裡,空空如也的家,恐怕也不會給他溫暖的感覺了吧......
(這一章寫的,突然有點小感慨...)
第114章 王副局長
鐵蛋現在的心情,我們沒辦法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也就沒有人去打擾他。我故意把車速放到很慢,也好讓他能仔細看看自己的老家。
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兩分多鐘,一直到一個磚頭壘起的過道前鐵蛋才叫停。
我們停下看了看,這個過道大約有二十多米長,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清理的緣故,整條過道裡長滿了雜草,表面看去,透著幾分蕭條。過道盡頭處是一扇紅褐色的大門,在這周圍雜草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這裡多半就是鐵蛋家了,我扭過頭,看了看鐵蛋,問他:「要回家看看嗎?」
鐵蛋好像在發呆,在我問過十多秒以後才回過神,緩緩搖頭說:「不了隊長,我想去看看我爸。」
「好。」
我們沒有干涉他,帶著他直接就離開了張家莊,這期間,鐵蛋只是坐在車裡,沒有跟村裡任何人打招呼。
監獄的位置,在鎮上的開發區裡,距離我們的位置並不算遠,我們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監獄門前。
因為我家從來沒有人蹲過監獄,對於探監,我們沒有任何經驗,幫不上鐵蛋什麼。不過,鐵蛋也用不著我們來幫,他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探監了,早就準備齊了所有的證件和證明,獲得了探視的權利。
而我們三個,就只能在外面等待了。
等待的過程是比較枯燥的,但我們三個卻誰也沒有抱怨,也沒有人說話。對我們來說的枯燥時間,對於鐵蛋來說卻是十分寶貴的,所以我們寧可希望這種枯燥時間能長一些。
枯燥的等待中,十多分鐘的時間悄然度過,鐵蛋的探視時間結束,沒多久他就在一名獄警的陪同下走了出來。現在的鐵蛋,明顯是剛哭過一場,眼睛都有些發紅,臉上也有些花門。
監獄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碰面以後,趕緊就走了出去,走到汽車附近才停下。
「怎麼樣鐵蛋,張叔還好吧?」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