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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


梁松見我談完,明顯有些興奮,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賣給三火道長,確定能擺平陰牌嗎?」
我擺了擺手:「放心吧你就,要連這都擺平不了,他就白混了!」
得到我的肯定,梁松才踏實了一些。後面也就沒什麼事了,我家離這裡並不遠,但梁松卻還是開車把我送回了家,並主動請纓,親自開車把火狼探險隊送回國際莊。
有個免費的司機,我也省的打車或者坐火車了,也就沒有拒絕他。如果是其他的客戶,這個情況我完全可以把他請到家裡做客,但梁松身上可是帶著陰牌的,我們幾個也就算了,關鍵我媽沒什麼抵抗力,所以只能把他拒之門外了。
回家之後,我發現客廳裡我二叔和我媽正交談著,看到我,我媽立刻就氣沖沖地站了起來:「林焱,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萬事聽你二叔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說實話,我就楚頭這種場面,但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受了幾句訓。好在這飯局主要是我爸安排的,我媽這裡好過關,訓了幾句之後把我放過了。
我低著頭穿過客廳,發現趙露露和張鐵蛋正扒著頭偷聽呢,段三狼倒是瀟灑,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明擺著一副光明正大看你受訓的樣子。
看到我之後,兩個活躍分子立刻圍住我,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歎了口氣,連同段三狼一起帶到了我的房間裡,跟他們把飯局上的詳細經過都說過了一遍。
故事說完,段三狼沉默不語,張鐵蛋也撓著頭,唯獨趙露露嬉笑著說:「哎呦,我當什麼事呢,以你的脾氣去參加這飯局就已經是奇跡了,餐桌上鬧矛盾,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有人針對你,你沒動手已經是給他面子了好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趙露露又追起了問我之後的事情,我就把梁松和陰牌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我轉述這些離奇經歷的時候,趙露露似乎很感興趣,不停地問我「然後呢?」,段三狼也聽得很認真,張鐵蛋甚至還打過一次冷顫,似乎是想像到了夢中黑色嬰兒的樣子。
等我說完以後,反倒是段三狼最先問了我一句:「這麼說,那塊陰牌真的是棄嬰屍體做的?」
我想了想,剛打算點頭,可是趙露露卻連忙打斷:「別開玩笑了,就算黑袍阿贊邪術再厲害,也不可能改變物質的本質吧?」
第十八章 三火老道
「我也懷疑過,可梁松的報應,的確跟夢裡的黑色嬰兒有關係!」我辯駁了一句。
趙露露反應倒不是很激烈,她沉吟了不久,這才說:「我相信因果報應,那塊陰牌,多半是跟棄嬰有關係,但主材料卻不可能是棄嬰!」
這種說法,倒是比較理性了,我點了點頭,也表示認同。
張鐵蛋突然插嘴:「等下隊長,幫他這麼大的忙,你都沒跟他談談咱的報酬嗎?」
這個小財迷......
我有些無語,趙露露卻好像一點都不奇怪,替我回答說:「這種忙,對火哥來說就是順手的事,話不離錢,反倒不太合適了。如果梁松不給錢的話,那就只能留下人情了,這用錢可買不到。而且火哥的確幫了他的忙,而且是以超出他預計價格兩倍的價錢賣掉的陰牌,所以他多半可能會給酬勞,而且不會少的。」
「那就好。」鐵蛋鬆了口氣,這貪財的模樣多少都有些滑稽。我看了他幾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個下午,我過得都不太安生,就好像我爸隨時都會打電話訓斥我一樣。不過,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沒有接到電話,我這才鬆了口氣,這一局,應該是我贏了。
飯局上,我沒有屈服那些經理的「淫威」,反倒順便拉到一單業務,讓我爸知道這個情況,可能他也得無語很久吧。
晚飯的時候,二叔跟我們一起,經過這一下午的時間,我媽和二叔好像把中午的事情忘了一樣,沒有再提及分毫,反而家長裡短的邊吃邊聊。
只是晚飯過後,我二叔才神神秘秘的找到我,問我梁經理找我有什麼事。我沒有細說,只是告訴他幫梁松把陰牌賣了而已,忽略了陰牌的報應過程,結果我二叔聽過以後,只是狐疑了一陣,也沒過多細問。
夜間倒也沒了其他事,我們出去溜了一會兒,回家以後就各忙各的了,沒其他特別的事情。
第二天,我們四個收拾好了行李,等梁松接我們的時候才跟我媽和二叔打過了招呼,離開了老家。
二叔倒是沒有跟我們一起走,按照他的話說,難得請一次假,就在老家多待幾天了。
似乎是因為陰牌有了處理渠道的緣故,今天的梁松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回莊的路上,他一直都在跟我們聊天,或說著一些他當初開大掛車的經歷,也問過我們很多探險的遭遇。他的車技倒是比老邢頭靠譜多了,聊天中也沒有松過方向盤,結果三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就已經順利回到了國際莊的別墅。
雖然都是家,但兩個家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老家是親情和溫暖,這裡感受最深的卻是自由。
沒了後顧之憂,我自然而然的就把梁松請到了家裡做客,談話中,他再次問起了三火老道,無非就是想要確認一下這三火老道的道行。
說真的,道士的道行這一說,我實在外行,總覺得有些虛無縹緲,無從說起,只能跟他說了個三火老道鎮陰宅的事。
這件事,在探險圈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說的是一家死過人的賓館,經常傳出怪聲,甚至還有人說看到一些虛影飄來飄去,鬧得人心惶惶。店主生怕客人全都跑光,通過種種渠道,聘請到了三火老道,求到了一張鎮宅符。
說來也怪,將鎮宅符藏到了出事房間以後,所有的怪事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三火老道的名聲也就不脛而走。
等我說完這個事情以後,梁松欣喜異常,不過趙露露還是習慣性的否定起來:「什麼所有怪事全都不見啊,這個說法才是最大的怪事!傳出這個消息的,可是『茅山』探險隊的那些隊員,我一直懷疑這是炒作!」
梁松神情一滯,我瞪了趙露露一眼,趕緊寬慰說:「梁哥,你別理她,她就算見了再多怪事,也根本不信這一套。事實上,傳聞的那家賓館,探險圈裡有人專門打聽過,除了鎮宅符藏得太嚴實沒有發現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已經從店主那裡得到了確認。這店主總不可能拿自己的店來開玩笑吧?」
「切,沒準店主也在炒作呢?」趙露露擺了擺手。
我是無語了,這姑娘就像是成心搗亂一樣。
不過,梁松卻不在乎了:「不管怎麼樣,反正我信了,無風不起浪不是?如果是三火道長的話,這塊陰牌,我就可以放心出手了!」
說著說著,他又重新掏出了黑色佛牌。
張鐵蛋好奇,要過了佛牌,看了一會兒,似乎是不信邪,用防風打火機烤了烤,用牙咬了咬,最後還是頹然放棄,把佛牌轉而交到了我的手裡。
陰牌入手,我的心跳速度突然加快了幾分,不過似乎是因為這陰牌並不是在針對我,這種心跳速度倒還不至讓我感覺到難受。
這陰牌,材質的確很難說明,看起來是木頭,但摸著卻總感覺有些怪異,就好像是在摸著小娃娃的臉一樣。
這種感覺太怪誕了一些,我也不想一直拿著它,剛想還給梁松,但卻又被趙露露給要了過去。
拿著陰牌,趙露露表情十分古怪,近距離盯著陰牌看了很久,眼神都有些呆滯了。我真怕她魔怔了,趕緊叫了她一聲。
回過神後的趙露露深吸了口氣,把陰牌還給了梁松,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這東西,的確很邪門!」
「你不是無神論者嗎?」我都沒來得及說什麼,鐵蛋就好奇了起來。
趙露露搖了搖頭說:「我說的邪門不是什麼神鬼,而是這陰牌本身。我早就說過,我是相信因果的,我懷疑這牌子的作用,就是給持有人深層次的催眠。」
「不是吧,趙小姐,你是在說我神經不正常,被這牌子給催眠了?」梁松當然不服氣了:「這個說法太牽強了點啊,我工作上確實越來越順,明顯是轉運了,催眠能有這效果?而且,現實中發生的事,例如我兒子被撞,難道這也能歸結為催眠?」
趙露露揉了揉太陽穴:「別這麼激動,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不是說你神經不正常,而是這牌子有可能在催眠引導你的潛意識。工作上順心,有可能是你更努力了一些,你兒子的事情......我不好意思說是巧合了,反正你看到那黑色嬰兒不都是在夢裡嗎,現實中應該一次都沒見到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