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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6節

能把自己名字死進歷史裡的才叫成功——反正這就是一群懷揣研究出個謝天謝地的玩意的夢想然後指望和秦之地一樣被做成各種造型的雕像往各種地方那麼一蹲,稱為受到人民群眾熱烈追捧的雕像派。
話說這種想法在科研院裡完全算是主流了,在裡邊隨便拽出來一個人採訪他你幸福...啊不是,你的夢想是什麼,他的回答保證都是這套話術。
——對,這就是話術級的標準答案。
普通人在這種時代能被記住名字的方式不多,而科研院的的確確是能夠福澤後代又離夢想最近的道路。
老胡兩隻手往袖子裡一揣,關了和外城區的聯絡,對那邊的大呼小叫根本無動於衷,
「老傢伙,老頭子我跟著你在這貓了一輩子,這死法,可不太厚道啊——我還想上秦山找個手藝好的老師傅燒出個舍利子被供起來剩下的灰都灑黑沉海呢。」
老院長端著搪瓷缸子給老胡倒了杯熱茶,一面看報告一面頭也不抬的說,
「先等會再琢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給我看看這個係數咋算?」
老胡瞅了一眼就把筆和報告一起扔了,
「不會,有問題問計算機去,老闊疼。」
老院長滋了一口茶,支稜著耳朵道,
「外面那個傻叉,圍半天了咋還不上,要麼趕緊上要麼趕緊走,娘的,這樣老子心情很不平靜啊,怎麼搞研究?」
「...」
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人慌裡慌張的衝進來,結結巴巴的口音和老胡出奇的相似,
「院長院長,不好了...實驗體a10101和...a10102有異變...我寄幾已經控制不住場場場...面了!」
老院長一陣撓頭,隨口道,
「你寄幾都控制不住,你寄幾還想讓我幫你控制你寄幾控制它?!」
a開頭的的編號都是最近才重新編纂方便統計的,冷不丁這麼一吼老院長的腦袋還有點轉不過圈來,疑惑道,
「emmmmm等會兒,話說咱還有這種編號??」
「...」
老胡剛想提醒點什麼,就聽轟的一聲。
科研院整個龐大的建築物不停的搖晃起來,堅硬的合金結構整體扭曲,發出讓人心臟絞痛的金屬摩擦音,落石如雨。
從外部看去,科研院最後一座標準球體建築物已經被扭成了橡皮糖模樣,不過好在整體結構還算完好——相對完好吧。
透過窗口,最起碼還能看到亂成一團的白大褂們在地板變牆壁牆壁變天花板的形狀怪異的一個個房間內拚命搶救研究資料和素材。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不是柳人雋和血屍群,而是一株模樣像是被從中間劈開僅靠少許脈絡相連的巨型植物——它從球體兩邊以驚人的速度生長出來,整個把科研院最後一棟建築物夾在中間頂上了天。
好吧,這無疑就是盆栽偷來賣給科研院又被科研院玩壞了的那株豬籠草。
當初為了研究,天知道科研院都給這棵可憐孤獨又無助的豬籠草君吃了什麼,總之就是吃到肥吃到胖吃到科研院已經養不起它的程度,再然後發生的血屍之禍拯救了差點被吃空的科研院——這株豬籠草幾乎就是全靠失去活性的血屍血肉組織餵養才活下來的——然後它就又又又一次的變異了,同時成為了吳恪最早的研究課題。
林愁和臥槽系統最初只是賦予了那一批所有豬籠草一些最基本的屬性和天賦,然後還沒等思想教育完成這玩意就被偷走了,盆栽或許對它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行為以便於控制,等轉到科研院手裡又經過一系列的摧殘折磨(雖然科研院的傢伙敢拍著胸脯保證那個叫科學研究和基本實驗,但實際上就是摧殘折磨無疑),於是它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怪模樣。
它的觸手幾乎完全退化只剩下扎根於地下維持平衡的本能,兩個半截兒的軀體頂部各自長了一章超級、超級、超級巨大的嘴巴,撐破科研院的建築物後它依然在一刻不停的生長,於此同時還有無數奇長籐蔓舉著小上數十個標號的嘴巴貼著地皮慢吞吞的向距離最近的血屍生長而去。
那軟踏踏的模樣就跟死蛇似的,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就是這樣一株詭異的植物,卻是血屍群止步不前的真正原因——或許也不是什麼太複雜的原因,誰讓這株豬籠草,是世界上唯一一株吃血屍長大的豬籠草呢?
甚至於那些身高數米上下長相無限猙獰的血屍下意識的隨著這些生長過來的籐蔓而慢慢移動腳步後退,合攏的包圍圈漸漸露出缺口,最後凌亂一團。
要知道這些血屍可都個頂個的是五階啊!
看到這情況的柳人雋伸手扶額,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起來,似乎隨時可能被氣死。
「好...好樣的...」
半天,他咬牙切齒似是自言自語似是自我安慰的說道,
「哼,左右上城區除科研院外再無有價值的東西,那麼,只好直接開始下一個步驟了!」
第七百八十章 誰的計劃?
天可憐見,英俊瀟灑的叛黨C位人物柳人雋作為大反派甫一出場但凡長了腦子的手下們吭都沒吭一聲就遭遇了己方隊友的團滅,柳人雋自己毀了容不說還成了殘疾人,不能說是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吧,最起碼風騷走位已經是夢幻泡影了,然而更讓他驚喜的事情估計還在後頭——這位貌似壓根兒沒想到,不,甚至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說好了裡應外合的強力援軍西北狼城此刻還沒和明光肛上,當然也沒在路上——他們壓根兒就還沒出發,而是在家無聊的蹲血池數螞蟻玩兒呢。
按照柳人雋自己的計劃,他在上城區的出場該是刺客般隱匿無形現身立刻就是致命一擊,碾碎上城區收攏下城區揮斥方遒帶著血屍大軍和黑衣人在二道牆上來一個無比耀眼的大亮相,他應該獲得無數惶恐又吃驚的目光、明光高層氣急敗壞的咆哮——這在他看來將是無比的諷刺和嘲笑,以及對他最好的讚美。
然後是明光高層面對血屍、西北狼城和獸潮的三方碾壓式進攻會狼狽至極丟盔卸甲灑下一路鮮血丟下一路屍體,最後毫無懸念的被殲滅於正西門下。
再然後,就是處理被獸潮消耗殆盡的西北狼城菜鳥的時候了。
一切都妥妥的,完全沒有波瀾起伏的那種。
然而,計劃顯然沒有變化快——除了出場是按照流程走的之外,其它的貌似完全都沒踩在點兒上。
柳人雋非常怕再和那一坨怪模怪樣的大樹繼續僵持下去,對血屍群已經開始鬆動的精神力束縛會導致他的計劃全盤崩潰。
變量,不影響大局的變量完全可以合理化存在,嗯,不計較。
總之,他不得不丟下一團亂麻的上城區,頗有些腳步匆匆的帶領著血屍群打開了通向下城區的城門。
殊不知,及時撤離已經讓他成功的救了自己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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