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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9節

然後又問道,
「話說這麼久了,一直不知道...老爺子您怎麼稱呼?」
老爺子一手撫鬚,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拂塵,長衫飄飄眼神深邃,
「老夫,武鳴!」
林愁登時一驚,腦洞大開,
「萬劍歸宗的那個...無名??」
——等等,老爺子以前好像不姓這個吧?
老爺子直翻白眼,
「武是武田華的武,鳴是鳴人的鳴!」
(哦豁,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山爺肅然起敬,一翹大拇指,
「老爺子威武。」
老爺子一臉的幸甚至哉,
「老頭子我那老爹可能都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它完結的一天,哈哈哈...」
然後山爺轉頭對林愁悄聲道,
「這老爺子得罪不起,最低起碼也是和趙老爺子一個級別的。」
「???」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山爺還能坑你不成!」
在牧場轉了一圈,武老爺子欣然道,
「剛好早間焙了一缸缸肉,咱們再去捉兩條魚回來,讓你也嘗嘗老頭子的手藝。」
林愁笑著點頭,
「求之不得。」
說著領二人往最近的一條溪流方向走去。
山爺納悶道,
「我知道壇肉,這個缸肉...難道是壇肉的升級版?」
老爺子認認真真的捋著魚簍,自然沒空搭理山爺,於是林愁解釋道,
「缸肉說起來其實是東坡肉的前身,而其製作工藝可以上溯到新石器時代,據史料記載,大文豪蘇軾應海寧安國寺主持之邀前來撰寫《宋安國寺大悲閣記》,豪放不羈的蘇東坡到了海寧,安國寺下人家婚宴,不管認識不認識、請不請他,喜筵開席他就自顧自坐了上去,海寧人性情淳樸,任憑他大吃大喝,只可惜蘇軾本身就是個大美食家,每吃一道菜便大搖其頭,唯獨這燜缸酥肉上桌時,蘇東坡連連稱妙。」
「蘇軾被貶黃州時,與友人飲酒解悶吟詩消愁,有酒有詩自然不可無菜,他找不到缸就以酒罈仿缸肉之法做肉給友人們吃,友人驚為天人大加讚賞,大名鼎鼎的《豬肉頌》就是那時寫就的,『洗淨鐺,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
「一句火候足時他自美流傳千古,許多廚師如奉綸音。」
山爺眨眨眼,
「所以,這玩意根本不是壇肉的升級版唄?我就隨便問問,你酸了吧唧的說那麼多幹啥。」
「...」
真特麼的是對牛談情,呸,彈琴!
武鳴老爺子帶了滿滿一簍魚上來,就地開膛破肚刮鱗去鰓,
「看看,這是我養的魚,瞧瞧怎樣?」
林愁看了一眼,
「可以。」
老爺子呵呵笑道,
「看不上眼是吧...學不來你們大廚師為了一條魚費盡心思養個一年半載的繁複手法,老頭子我這魚啊,就在憑一個字兒,野!」
林愁憨笑。
山爺嗤之以鼻,
「都是養的了,哪兒來的野?」
老爺子連連搖頭,
「說的是養,但其實並不能算是養,野生鯉魚二十八鱗,養殖三十二鱗,體長肉勁,不信,你可以數一數。」
山爺數了一遍,還真是二十八鱗,
「我靠,還有這種事?」
老爺子得意道,
「這裡面,門道兒多著呢——走著,再去摘幾個青木瓜,弄個酸辣魚吃吃,小林啊,老頭子我聽說你那有爬巖魚和遲魚做的魚醬酸?老頭子我討一點可好?」
「當然沒問題。」
大鍋大灶木柴燒火,酸木瓜的酸,干辣椒的辣,出鍋時再撒上一把觀音菜,清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