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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哞,哞哞。」
最後母牛的屍體只剩下薄薄的一張牛皮,稚嫩清脆的牛叫聲從羊膜中傳來。
羊膜鼓起一個小小的尖角,「撕拉」。
林愁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從胎盤中鑽出的那個濕漉漉的小東西。
拎著毛球使勁擺弄著,「說!你到底做了啥?這牛...這個玩意怎麼這麼像你!!!」
「嘰咕嘰咕?」
「嘰咕!」
毛茸茸的一坨滿身鬍鬚很是飄逸,如果毛球能說話的話,估計會被林愁生生氣成啞巴。
幸運兒小擂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圓鼓鼓的肚皮,四條麻桿一樣的小細腿兒支撐著地面。
渾身濕漉漉的長毛幾乎垂到地面,黑黝黝的鼻頭下一張對擂牛來說足以形容成櫻桃小口的嘴巴,探出粉紅色的舌頭慢吞吞的舔著眼瞼,兩隻眼睛都舔過之後,小傢伙睜開了眼睛。
「哞,哞。」
林愁是第一次在野獸身上見到如此動人的雙眸,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戀人用一雙星空下深潭般的眼波注視著你,如此純淨,如此的...認真...似乎要把你深深刻進每一個神經中樞,轉達到每一次細胞碰撞間記憶的火花。
小擂牛的眼睛黑黝黝,亮晶晶,極其純真。
蹄瓣粉嫩,踩在地面上會像新生貓科動物的小肉墊一樣顫巍巍的,讓人看了不禁為它擔憂,鋒利的石子會不會割傷到它?
毛球從容收回滿天菌絲,小牛犢的毛髮見風就干,變得漆黑油亮。
片刻,就成了一個蓬鬆的絮狀物,幾乎看不到四肢和眼睛,只有一條尾巴還在外邊甩啊甩的。
林愁一拍腦門,得,剛才還只是有點像而已,現在乾脆就是一個栓了尾巴的放大版毛球!
「哞,哞。」
小牛犢的嗓子還沒有成熟,細聲細氣的,像是膽小害羞的姑娘一樣動人。
它回身用鼻子拱了拱漸漸風乾的殘破子*宮,「哞,哞。」
趙子玉等人早已在大蘑菇消散的時候就站在外邊,全程看到了一隻沒有板凳高的擂牛犢子風乾成一坨毛球。
趙子玉揉了揉眼睛,視線在林愁,毛球,小牛犢之間飄來飄去,「愁,愁哥,別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
「這,這TM根本不科學!!」
第四十三章 留著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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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擂牛不停的拱著乾癟的胎盤,叫聲連連,十分悲切。
趙子玉心疼的眼睛又紅了,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愁哥?」
林愁打開小擂牛鑽出來的缺口,一隻乾癟的屍體無聲無息的盤臥在其中,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隻幾乎沒有成形的擂牛幼崽,絨毛依舊。
據說牛一般一次只生一隻幼崽,不過也可能是雙生。
若生兩個公牛必死一個,若生兩個母的定有一個沒有子*宮。
牛的幼崽因此被稱為牛犢(獨)子。
趙子玉小臉緊巴巴的皺在一起,當場眼淚就下來了。
沈峰等人臉色也不太好看,只有黃大山口水流了老長一條,嘴裡仍舊嘀嘀咕咕的絮叨著,「老子虧到姥姥家了,老子虧到姥姥家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保護趙子玉的琳姨,這位看起來幾近耄耋之年的老奶奶當場失控。
發出如同杜鵑啼血般的尖利叫聲,跪地痛哭。
哭了兩聲,琳姨一躍而起數米高,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籬笆牆外。
「嘰咕嘰咕?」
毛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小牛犢頭頂,用菌絲形成一條飄帶,輕輕撫摸它鼓起兩個小包包的牛角。
「哞。」
小牛一步三回頭的在毛球的「牽引」下向籬笆牆走去。
林愁歎了口氣,將胎盤和其中早死死去的幼崽掩埋在杉樹下,拿起母擂牛僅存的牛皮,收了起來。
黃大山眼饞道「愁哥,這牛皮....」
趙子玉吸著鼻子說「哼,你不是虧到姥姥家了嗎?」
又對林愁憤憤的告狀,「愁哥,不要上了這傢伙的當,這麼大這麼完整的牛皮,就是留著自己吹,也不給他!!」
留著...自己吹??
林愁開始找掃把拖布,準備把這一大一小都打包清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