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我嚇得魂不附體，爬著往人群之中躲藏。
這會兒村民裡面也都是尖叫恐慌的聲音，大家都想要跑。
村長在拿著擴音喇叭大喊，不准人走。
混亂的人群才稍微寂靜下來，可是整體的氛圍都是恐懼佔據了大部分，我躲在人群中，沒人注意到我，因為所有人都在害怕。
可我總覺得何小雪在盯著我看著，那瞪大的眼珠子，格外的怨毒。
村裡面有人喊報警，有老人說何小雪肯定被人強姦後自殺的，那地方都腫了。
可最後又有一個抱著小孩兒的寡婦，聲音很懼怕的說：如果報警了，鎮上就再也不會安排老師先來了，我們的娃以後去讀書，起碼要走三個小時山路。
村人都沉默了，大山裡面的人窮，沒見識，卻有一點相同，就是不想自家的娃以後沒出息，讀書就有機會走出大山。
村長拿著喇叭，在前面僵住了，臉色連番變化之下，沉聲說了句：「要是何老師死了的事情傳出去，就算是鎮上給我們老師，恐怕也沒有人敢來了，這件事情，所有人都不能說！」
「何老師只是忍受不了我們村裡面的環境。」
「她偷偷的出村，跑了，你們知道了嗎？」
我背上都是冷汗，卻鬆了口氣。可我還是很不舒服，覺得何小雪在看我。
心裡面暗罵，媽的賤人，死了都不消停。
可罵完了，就覺得背上涼颼颼的，像是有個人在往我衣領子裡面吹冷氣似的。
村裡面的人都在喊好，也有人再喊，誰家裡面沒孩子，就是現在不生，以後也得生，誰他媽的把這個事情說出去，斷了其他家人孩子的學路，別怪他摸把刀，直接把那人家給抹了脖子！
我也慢慢站直了腰。
發現村長竟然在人群之中掃視著，我心裡面咯登一下，覺得有點兒不安，而村長的目光，竟然剛好落在我的身上！
並且他抬起手，對著我揮手同時喊了句：張九流，你過來！」
第二章餓肚子
我腿一軟，眼神中都是慌亂了，村長發現什麼了？
人群卻主動給我讓開一條路。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村長卻擺了擺手，說：「你把何老師屍體包一下，在死人溝挖個坑埋了，仔細點兒挖深點兒，明白了沒？」
我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懼怕的扭頭看了一眼何小雪，她的眼珠子卻剛好又盯著我。
我差點兒哭出來了，和村長說，我膽小，不敢啊。
村長瞪了我一眼，說：「別他媽以為你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要不去，偷了誰家的就賠誰家的！要不把你腿打斷！」
村長說完了以後，就驅散了其它村民，喊他們回去了。
人群都散了，好些人都幸災樂禍的看我。
村長又看了我一眼，讓我把這事兒做好，他就考慮讓我在他家裡面打個小工，管我吃飯。
我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很快村長也走了。
村小學的位置是半山腰，這裡周圍沒有住戶，否則之前何小雪求救，不會沒人聽到。
天上的月亮籠罩著一層渾濁的霧氣，月光都格外的模糊，平日的晚上都熱的要在院子乘涼，這會兒卻冷的我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我咬著牙把何小雪的屍體從房樑上放了下來。
她身體觸碰到我幾下，那種冰涼和冷硬更讓我心驚，人死了也沒多久，咋就硬成了這樣……
人放下來之後，頭髮也就落到了地上，整張臉部露了出來，慘敗鐵青的臉，脖子上面那一深紫色的勒狠，額頭猙獰的傷口，死不瞑目的眼珠子，讓我差點兒沒尿了褲子。
我胡亂抓了她床上的草蓆，直接將她給裹了進去。
看不見她的臉，總算讓我心裡面稍微好受了點兒。
用谷草將草蓆緊緊的綁了起來，我將其背在背上，快步的朝著死人溝跑去。
這會兒開始颳風，耳邊儘是嗚咽的風聲，就像是女人在哭，簌簌的樹葉碰撞聲音，更讓我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背上的涼席就像是冰塊兒似的，寒氣一直往我身體裡面鑽。
跑著跑著，我突然感覺涼席裡面的何小雪懂了一下！
這一下嚇得我魂不附體，光當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草蓆也摔到了地上。
胯下一熱，我直接給嚇尿了，帶著哭腔喊著：「大姐，我就摸了你一下，害你的不是我，你別找我麻煩啊。」
草蓆一動不動，呼哧一聲輕響，一隻禿了毛的老鼠卻從裡面鑽了出來！
吱吱的看著我，小眼睛裡面是冰冷之色！
我當即就反應過來，這他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去的東西！我還以為鬧鬼了，結果是被一隻老鼠嚇尿了。
猛的站起來，我氣的不行， 抄起腰間的鋤頭，朝著它就揮了過去！
它吱吱的尖叫了一聲！猛的後竄，我只聽見輕微的卡嚓，就看見它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草籠子裡面。一隻老鼠斷腿留在了原地。
罵了句晦氣，我覺得臉上掛不住，背上了草蓆，繼續往死人溝走。
這會兒霧氣沒了，月光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