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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節


而留在房間內的reborn卻仍然保持著他剛才注視綱吉背影的姿勢,沉默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很久。
「你不應該為我而做。」殺手大人的聲音低沉,「而是為你自己而做。」
reborn早就發現,綱吉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不是為他自己而做。而是為了同伴,又或是為了守護。——reborn很難評價澤田綱吉的這種心理究竟是對是錯但他不想站在一個被守護者的角度,去面對自詡保護者的綱吉。
像是察覺到主人情緒中的焦慮一樣,列恩在reborn的帽簷上不安地爬著,慢慢靠近reborn的手指。
「是你把消息告訴蠢綱的麼?」reborn的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個問句,但是語氣卻非常篤定。即便綱吉什麼都不說,但reborn依然能夠猜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殺手大人撫摸著停在自己帽簷上的列恩,臉上的表情說不出喜怒。
「他啊真是被你們這些人給寵壞了。」過了不知多久,reborn這聲輕到細不可聞的歎息才飄散在房間裡。
列恩吐了吐自己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reborn的手指。如果變色龍能夠說話的話,它此時一定會反駁自己的主人。『最寵澤田綱吉的人,難道不是你本人嗎?』
其實外人們很難確定,reborn對澤田綱吉的『縱容』——如果用更加曖昧的形容來比喻這種態度的話,就真的可以用上『寵愛』一詞——究竟都體現在什麼地方。
與其用他們師徒兩人相處時那些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來舉例子,還不如說是『每時每刻』。
那些幾乎貫徹於他們師生兩人相處全過程的氣氛與情緒,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也無法復刻到其他人身上。
那是只屬於澤田綱吉和reborn兩人之間的心照不宣的默契與恰到好處的曖昧。
「算了。」
在這一次不歡而散的談判結束之後,綱吉和reborn兩人誰都沒有在提起過這件事情。直到一周之後,其他幾位彩虹之子連同他們的代理人們,被綱吉請進神社的時候,這個話題才又重新回到了師徒兩人之間。
reborn看到自己『同伴』們之後,表現得並不怎麼高興。
與他關係很好的可樂尼洛跳到他身邊,調侃一般地開口說:「你之前不是說不會參加這次的戰鬥嗎kola?怎麼箱子啊又讓澤田綱吉把我們都叫過來商量事情了?」
「我的想法並沒有改變。我不認為這樣一次戰鬥就真的能夠解除我們身上的詛咒。」reborn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緊地盯著澤田綱吉,似乎澤田綱吉才是那個和他說話的人,「我只是認為,蠢綱需要這樣一次的戰鬥來作為鍛煉而已。」
聽到reborn這麼說,可樂尼洛怔了很久。
這場名為代理戰的規模宏大的『戰役』之中,每個參與其中的人都各懷心思。有希望解除詛咒的彩虹之子們,也有因為各種原因而選擇幫助他們,成為他們代理人的六道骸、白蘭等人,還有那個始終藏在幕後的神秘操縱者。
可樂尼洛本以為reborn和自己一樣,都迫切想要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
結果reborn卻說——
他只是借此給澤田綱吉一次鍛煉的機會。
這種一切以澤田綱吉為重心的思考方式,對於獄寺隼人他們來說,也許非常正常。但對於reborn來說
就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還真是」可樂尼洛感覺自己詞窮到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你對他還真是」
「太用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章之後都忍不住感歎R27szd
第106章 平行時空番外(三)
白蘭和式神們之間的這場混戰, 持續的時間長到讓澤田綱吉都有些驚訝。澤田綱吉連同著另一個時空中的自己,一左一右地趴在窗台上看著白蘭和姑獲鳥眾人,用近乎驚歎的語氣對reborn說:「他們還沒打完啊?」——趴在窗台上的兩個小少年, 看起來像是兩隻萬分好奇的幼兔, 睜大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外面。
聽到綱吉的這句話, reborn嗤笑一聲,拉長語調懶洋洋地回答:「你如果現在出去看看的話, 就能發現, 你家的那群煞星們, 在和白蘭打架的同時, 身邊還有桃花妖和惠比壽幫忙。」
——自帶奶媽的群毆, 十個白蘭都不夠姑獲鳥他們打的。
因為很清楚自家式神們那近乎恐怖的實力,所以澤田綱吉在聽到reborn的這句話之後, 便心情微妙地沉默了很久。一方面, 剛得知平行世界中白蘭所作所為的澤田綱吉, 的確認為白蘭應該得到些教訓;但另一方面
在得知白蘭此時慘狀之後澤田綱吉對他,還是會感到有些『同情』。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 綱吉果斷將此時這種略顯棘手的局面扔給了reborn。
「想想辦法啊reborn, 」趴在窗台上的澤田綱吉轉過頭盯著自己的老師,「他們再這麼下去,神社早晚會成一片廢墟塗壁最近一直都在維修神社, 很辛苦的」
「我賺錢本來就不容易最近神社都壞了多少東西了」再說這段話的時候,澤田綱吉忍不住想到鐵鼠之前送過來的賬本,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感覺我自己好慘。」
「你賺錢?你是向外扔錢吧。」reborn一想到澤田綱吉為其他人辦理委託時,那經常忘記收錢甚至有時候還會倒貼錢的行為,立刻冷笑著戳破了對方剛才的說法,「神社裡損壞的東西,有一半是你在訓練期間打壞的而另一部分是你『撿』回來的那些人們破壞的。」——『綱吉『撿』回來的人』這一形容詞,當然特指白蘭等人。
雖然reborn嘴上用這種近似嘲諷的語氣回懟了自己的小徒弟一句,但是家庭教師大人的實際行動,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只此一次,最後一次。」reborn一邊說話,一邊推開了房間窗戶,利落地跳了出去,「下次你自己去解決,蠢綱。」
澤田綱吉一臉驚駭地看著reborn的動作,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走調,「我從來不敢想像裡包恩能夠這麼聽我的話」在小首領心中,斯巴達風格的老師大人不逼著他做這做那,已經是值得感恩的幸事了;他可不敢想像自己命令裡包恩去做事的畫面。
聽到他這麼說,澤田綱吉顯得更加驚訝,小陰陽師指了指打開的房門,對澤田綱吉說:「可是你那個世界的裡包恩,也早就出去處理白蘭了」
也許裡包恩不會宣之於口,但是他為自己學生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少。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看著驚訝而又茫然的另一個世界中的自己,小陰陽師輕笑一聲,「他可是非常看重我們的。」
澤田綱吉突然感覺很有趣。
有很多人都說,從小在式神們的照顧下長大的他不懂得人類的感情。但是這一次澤田綱吉卻突然感覺,也許平行時空的自己,會比他更加遲鈍。
—— 處於一切的中心,卻偏偏又沒有這種自知之明。
幾乎同時跳到屋頂上的reborn和裡包恩完全不知道,自己各自的小徒弟在房間內說了些什麼。他們只是履行好了自己『應盡的義務』,乾淨利落地阻止了白蘭和式神們的戰鬥。
兩聲幾乎發生在同時的槍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整個神社裡,只有reborn一個人用槍,式神們手中常用的,還都是冷兵器。——畢竟他們成為妖怪或是式神的時候,『槍』這種東西還沒有被發明出來呢
綱吉的式神們大都不喜歡reborn,但是他們都知道,reborn對於自己的陰陽師大人來說非常重要,並且也非常值得尊重——
所以儘管他們對reborn仍然保持著牴觸,仍然對面前的白蘭心懷怒恨,但是在這兩聲意為警告的槍聲響起的時候,姑獲鳥等人還是下意識地停下了自己攻擊白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