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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節


「他的目標是我,」reborn剛才察覺到的事情,澤田綱吉很快也注意到了,「可是為什麼?」
綱吉一邊說話,一邊抬頭去找剛才被他交給reborn的古裡炎真,「是因為我那個繼承人的身份嗎」
「哎?!reborn!」剛才還憑借實力秒天秒地的小首領,在看到被掛在樹上的古裡炎真之後,立刻又變成了只受到驚嚇後的小動物,「你怎麼能把炎真古裡同學掛在那裡!」
「順手一扔而已。」面對自家學生的質疑,reborn異常平靜地回答。
綱吉一邊幫著古裡炎真從樹上下來,一邊忍不住後悔,他剛才怎麼就敢把古裡炎真交給reborn,請reborn照顧古裡炎真呢
reborn這個人,可和『照顧別人』扯不上任何關係。
「真的很強啊。」古裡炎真自己似乎根本沒在意剛才reborn對待他的態度。在他重新站在地上之後,他立刻看著綱吉輕聲說。
小陰陽師大人從小到大聽到過無數人的誇讚,綱吉他也早就習慣了那些或真或假的讚美恭維。——甚至可以做到『內心毫無波動』。
但是在聽到古裡炎真的這句話之後,綱吉卻忍不住怔了怔。因為從古裡炎真的語氣和表情中,綱吉能夠看出來,對方不是想要誇讚什麼,而只是在陳述他眼中的事實。
「嗯」綱吉將自己的手套放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古裡炎真的這句話,「其實也還好吧。」
因為有些不適應,所以很快綱吉就轉移了話題,「把炎真古裡同學你捲進來,真是抱歉。」
「可以的,」古裡炎真也低頭看著那個仍然在昏迷之中尚未甦醒的僱傭殺手,「可以這麼稱呼我。」
「炎真。」與這聲呼喚同時發生的,是澤田綱吉小小的笑容。
「這個人,他是來襲擊阿綱你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綱吉的稱呼和笑容而感到不好意思,所以古裡炎真也急著想要轉移話題,脫口說出一句答案早已非常明顯的疑問。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呢,」澤田綱吉看向reborn,「老師。」
「王座之下總會圍著一群貪婪的鬣狗。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想要將彭格列拉下神壇,而對你這個繼承人出手,也是難免的,你應該習慣,蠢綱。」reborn拎著僱傭殺手的領子,向外拖去——以reborn那嬰兒大小的身體來看,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reborn的動作卻非常輕鬆毫無壓力。
雖然reborn讓自己的學生適應這種狀況,但老師大人還是又很快補充了一句:「我會去處理的。」
——澤田綱吉身份的最高機密如果被洩露出去的話,那麼他們最近一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在你處理這件事情之前,我必須要說一下我的感受。」澤田綱吉攔下了想要離開的老師,小首領抬手輕撫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彭格列指環,繼續說「我認為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攻擊。」
即便沒有超直感的提示,澤田綱吉也能夠猜到他未來所要面臨的狀況。
王座之下,總不會缺少心懷野心的鬣狗。而鬣狗的到來,總是前仆後繼的。
聽到澤田綱吉這麼說,reborn沉默了片刻,卻並沒有留下什麼回答或是安慰。
殺手大人只是扔下了一句:「你還是在雲雀回來之前,處理好這裡吧。」就拖著那個昏迷中的僱傭殺手離開了。
reborn走得乾淨利落,而綱吉卻只能留在原地,看著這剩下的一片狼藉的場景。
『又要麻煩塗壁來幫忙了,』綱吉摸出自己口袋中的符咒,『希望雲雀學長晚點回來。』
澤田綱吉能夠想像得出來,雲雀恭彌在看到這被損毀的學校之後,會有什麼抓狂的反應。——小首領也非常理解雲雀恭彌會有的心情。
畢竟如果哪天有人莫名其妙地砸了綱吉的神社,到了那時候,小陰陽師也會立刻炸毛上手打人的。
「阿綱。」在綱吉等待塗壁到來的過程中,古裡炎真用了一個比之前更加親密的稱呼來呼喚綱吉。
紅髮少年有些突兀地甩給了綱吉一個問題:「你想要成為彭格列十世繼承人嗎?」
聽到古裡炎真的這個問題,綱吉一愣,「你要聽實話嗎?」
在古裡炎真點頭之後,綱吉才繼續說:「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繼承彭格列的想法。」
澤田綱吉已經得知了自己十年後的未來。
但是他並不會因為這種劇透一樣的『早知結局』,而改變自己現在的想法或是決定。
如果有一天他改變了自己固執的想法,決定繼承彭格列的話。那也一定會是出於澤田綱吉本人的心願。
而不是因為什麼『未來』或是『命運』。
澤田綱吉期待未來,但他並不希望未來成為束縛自己的枷鎖。
古裡炎真似乎沒有想到綱吉會這麼回答自己。
紅髮少年定定地注視著綱吉,「你也不想成為首領嗎?」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古裡炎真又繼續問:「那你有沒有想過逃?」
「逃避可恥但有用麼?」聽到對方這麼說,綱吉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綱吉回答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篤定,「因為好像還沒有什麼事情,是困難到我必須去逃避的。」
雖然這句話說出來,似乎有些自負的味道。但是澤田綱吉的確是這麼想的。
看起來有很多人能夠威脅和操控澤田綱吉的人生。比如reborn。又比如彭格列家族。
但在很多時候,『看起來』絕不等於『事實』。
澤田綱吉很清楚無論是reborn還是九代目,都不會真正意義上地逼迫他去做什麼;而reborn也很清楚,如果他們真的逼迫澤田綱吉,那澤田綱吉絕對會在他們手中失控。
這是他們這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是麼?」古裡炎真的聲音裡有些許落寞和不易察覺的羨慕,「我」
紅髮少年又坐在了樹下的躺椅上,「我有時候會想逃跑。」
聽到古裡炎真這麼說,綱吉轉過頭看向他。——這是他正在耐心聆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