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弗蘭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將貝爾剛才飛到自己帽子上的小刀拔下來，弗蘭習慣性地開口對綱吉告狀，「boss的小boss，好痛哦。」
弗蘭這種告狀的舉動，有些像綱吉記憶中的般若，所以雖然弗蘭的年紀看起來和現在十年前的綱吉差不多，但是綱吉還是像是哄孩子一樣，抬起手拍了拍弗蘭的頭。
不過綱吉的主要注意力還是放在入江正一身上，
「之前十年前reborn曾經對我說，費拉裡家族已經得到了懲處，而除了彭格列家族出手之外，其他家族也都想在費拉裡家族的勢力上分一杯羹。」雖然澤田綱吉不瞭解裡世界的規矩，但是想也知道，這種被多重打壓的家族，完全沒有翻身的餘地。
入江正一點點頭，說：「費拉裡家族在十年前的確是跌入了谷底。」所有家族勢力和地盤都被瓜分得一乾二淨，曾經在實驗室一案之中起主導作用的陰陽師山下森與當時費拉裡家族首領都被復仇者監獄關了起來。
「但是現在已經是十年後了，綱吉君。」入江正一輕聲對綱吉強調了一下這個事實。
入江正一知道，裡世界中有很多人都認為他的首領白蘭是一個『瘋子』。——對於這種評價，身為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高級幹部以及白蘭的朋友，入江正一無法對這種說法多說什麼。
但是入江正一很清楚一件事情。
費拉裡家族的首領，絕對是一個比白蘭更加瘋狂的瘋子。
這個世界之中有幾個人能夠逃脫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雙重監管？更何況還有綱吉的那群近乎無孔不入無所不能的式神們作為輔助。
但是費拉裡家族的首領，卻偏偏做到了。
由於曾經實驗室的那些恩怨，所以費拉裡家族的首領相當於得罪了彭格列家族和密魯菲奧雷利兩個家族。
以白蘭的性格，他會不會記仇先不說，而綱吉雖然不是一個會記仇的人，但他卻始終不會忘記費拉裡家族曾經做過怎樣殘忍的事情他不可能對這個人放心。
所以白蘭和綱吉在費拉裡家族首領被復仇者監獄放出來之後，都在明裡暗裡關注著此人。
——而費拉裡家族的這位首領
他為了解除兩人對自己的疑心。
用一種突破常人想像的殘忍手法，親手廢除了自己的力量，斷絕了自己從此以後使用死氣之炎以及其他任何力量的可能性。——就像reborn曾經說過的那樣，這種硬生生被剝奪力量的人，都會無一例外地成為徹徹底底的、各種意義上的廢物。
他的這個行為，毫無預兆，並且
是直接當著澤田綱吉的面做的。如果不是當時陪在綱吉身邊的晴守屜川了平眼疾手快地將綱吉向後一拽，大概費拉裡家族首領身上噴出的血都會濺到綱吉臉上。
費拉裡家族首領的這一舉動萬分狠烈，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
但不得不說，他這種置於死地而後生的行為雖然對自己很殘忍，但是卻非常有用。
在入江正一講述這段往事的時候，巴利安專機內的氣氛非常沉悶。巴利安等人早就知道這件事情，自然會因為入江正一的敘說而被勾起那些完全不愉快的回憶。而至於澤田綱吉即便十年後的他對此原本是一無所知，但綱吉也能夠想像得出來自己對於這件事情是怎樣的心情。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綱吉突然開口問入江正一。
「一年前。」
「只是一年的時間費拉裡家族的實力，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需要彭格列小心計劃謀算的地步了嗎？」——雖然十年前的澤田綱吉還沒有繼承彭格列，但是由於reborn和澤田家光兩個人的教導，綱吉很清楚彭格列家族有多麼強大。
而在此之前，綱吉也見識過了白蘭的真正面目以及白蘭的白魔咒那群強大而又可怕的屬下能夠被彭格列家族和白蘭同時小心計劃算計的費拉裡家族
聽到綱吉這麼說，入江正一卻搖了搖頭，「並不是因為對方強大到沒有辦法用普通方法處理，而是為了最低傷亡。」
——就算費拉裡家族真的有一個瘋狂的首領想要振興家族，但被完全瓜分的費拉裡家族又怎麼可能會是那麼容易復興起來的？
這個世界上可是只有一個白蘭，能夠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將費拉裡家族發展成為裡世界內數一數二的家族。
雖然入江正一這麼說，但是很明顯，綱吉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鬆一口氣。少年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
澤田綱吉很少會用這麼急切的聲音和語氣說話，「他是不是實驗成功了？」
當年山下森就是在費拉裡家族的委託和資助之下，試圖培養新型式神——也就是通過實驗將普通人變成式神。
那種殘忍的人體實驗，澤田綱吉直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入江正一能夠聽出來綱吉的聲音之中的不安和緊張，紅髮男人侷促地抿了抿嘴。入江正一不太希望十年前的綱吉背負這種壓力，但是他不能對綱吉隱瞞這些事實，所以在一陣沉默之後，他又開口：「是。他成功了。」
在綱吉臉色變白的一瞬間，入江正一又連忙開口像是要安慰綱吉一樣，補充，「但是我們都沒有見過他所謂的成功的試驗品，只是他自己說自己成功了而已。」
「沒有見過成功的試驗品，」綱吉重複了一遍入江正一剛才的話，「難道你們見過失敗的試驗品嗎？」
「白蘭大人見過。」入江正一並不想細說這件事情，雖然他沒有像白蘭一樣，親眼見到那所謂的試驗品，但是他也多少能夠猜出來，那會是多麼殘忍的實驗。
「費拉裡家族其實並沒有那麼強大，」入江正一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們重新進入綱吉君和白蘭大人兩個人的視線，也是因為費拉裡家族的首領自己跳出來，找到了白蘭大人。」
「他」入江正一頂著xanxus和斯誇羅等人不善的目光，繼續說，「他希望白蘭能夠幫助他繼續進行實驗。費拉裡家族差不多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所以他雖然自稱有了成功的試驗品，但也沒有財力與物力能夠繼續進行實驗。」
「所以他找到了白蘭大人，希望白蘭大人能夠幫助他。」
雖然綱吉被這些消息弄得有些發懵，但是少年還是迅速從入江正一的話之中提出來自己最需要的一些信息，「為什麼他會選擇白蘭？」
「可能是因為，」入江正一輕聲說，「他認為白蘭大人也像曾經的他自己一樣，想擁有那種禁忌而又強大的力量吧。」
——也難怪他會這麼想，裡世界的人，可不會被白蘭那種看起來笑瞇瞇與懶散的態度給蒙騙，他們幾乎各個都認為白蘭是一個陰狠難測的人。
而白蘭發展密魯菲奧雷家族的迅速過程，就是費拉裡首領曾經想發展自己家族的過程與速度。
只是可惜白蘭成功了，而費拉裡家族的首領卻沒能成功。
——也不知道費拉裡家族首領如果知道，只要白蘭想，他就能夠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擁有想要多強大就強大的力量而白蘭只是懶得去謀求而已。
費拉裡家族費盡心思想要爭取的強大，在白蘭心裡只不過是輕飄飄的玩具而已。白蘭什麼時候覺得有意思了，才會拿過來玩弄幾下可是在白蘭徹底對澤田綱吉失去興趣之前，這種可能發生的幾率還是非常小的。
「他認為白蘭大人會對他手中培養新型式神方法感興趣，所以便來投靠密魯菲奧雷家族。但是因為密魯菲奧雷家族和彭格列家族是同盟家族，而他又」入江正一的聲音頓了頓，才繼續向下說，「非常仇恨彭格列家族，所以便對白蘭大人提出了要求：他要求白蘭大人必須對彭格列宣戰。只有那樣，他才會將培養新型式神的方法獻給白蘭大人。」
聽到入江正一這麼說，綱吉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更緊了緊，「這個人」就算是脾氣向來很好，從不在人背後議論旁人的綱吉，也忍不住開口，「真的是太過自信了吧。」
綱吉說完這句話之後，入江正一微微一愣。因為綱吉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白蘭也曾經對入江正一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