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第41章
「你怎麼沒想到自己當我的晴之守護者呢？」綱吉一邊說話, 一邊抱著reborn慢悠悠地回到房間。而等到綱吉的話音落下之後，他和reborn之間突然陷入了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
在長時間的沉默過後，reborn才像是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樣, 語氣僵硬地開口, 「澤田綱吉, 」列恩變成的槍槍口狠狠地頂在綱吉的額頭上，「你是發了瘋了嗎？」
被人用槍口頂著, 澤田綱吉卻一點都沒有害怕的表現。綱吉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直直地盯著reborn, 歪了歪頭, 語氣中帶著一種無知無覺的無辜。「不行嗎？」
「我倒是用膽子當你的守護者, 」reborn氣極反笑，「只怕你沒有膽子敢收下我。」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澤田綱吉反問reborn。
——時至如今, 就算reborn已經有足夠的自信, 認為即使自己受到可彩虹之子的詛咒, 這一詛咒也不會妨礙自己實力的施展。可是他每次和澤田綱吉對峙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覺得, 如果自己是成年人正常形態的話, 澤田綱吉說不定會對自己生出些『對待老師』的敬畏之心。更聽話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大沒小
——如過reborn能夠見到十年後自己的人生，他一定會發現這種假設根本沒有任何道理邏輯可談。因為不管reborn身上有沒有詛咒, 到底是嬰兒大小還是成年男人的模樣，澤田綱吉仍然是令他頭疼卻又無可奈何的蠢學生。
聽到綱吉的這句話，reborn握著手｜｜槍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他用槍口在綱吉的額頭處敲了敲，留下一小塊紅痕，「蠢綱，你想死嗎？」
「真的不答應啊」綱吉歎了一口氣，失望地小聲說，「可是巴利安的霧守就是彩虹之子啊。既然要打架就應該勢均力敵才好對方都有我為什麼不能有」
澤田綱吉並不是一個會任性、會肆意妄為的人。但是他畢竟從小就被式神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嬌慣著長大，所以就算他現在說出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也會不自覺地帶著些渾然天成的理直氣壯。
「reborn你作為老師，不應該更加熱心地幫我嗎？」
reborn嗤笑一聲，他看到綱吉額頭上那被槍口磕出來的一片紅痕，終究還是微微抬高了些槍口，「撒嬌對我沒有用，你還是想些別的方法來說服我吧。」
「我沒有撒嬌好嗎」
綱吉小聲地反駁著reborn，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幾聲響亮清脆的海鷗鳴叫聲打斷了。
綱吉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reborn倒是瞭然地笑了笑，將恢復成原本形狀的列恩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帽簷上。
「這是我給你和你的晴守請來的訓練老師。」reborn看著出現在門外的風和可樂尼洛，輕聲說。
——澤田綱吉昨晚徹夜不眠，他做了很多事情，比如仔細翻閱巴利安全員的情報資料，比如將自己的式神們大把大把地撒出去
但reborn做的，卻比他還要多。
綱吉盯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唔，都是和你一樣的彩虹之子嗎？」
reborn點點頭，「可不要給我丟人啊，蠢綱。」
「你太擅長和依賴陰陽術了，所以對死氣之炎的戰鬥模式還沒有辦法立刻適應。」在四個人重新坐下之後，reborn端著自己的咖啡杯慢悠悠地對綱吉說，「風和我會在這段時間輔導你，直到巴利安的人到達並盛。」
——如果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澤田綱吉畢竟從小到大都修遠攻法術，讓他這樣一個遠攻法師突然切近戰，雖然他也仍然能夠一如既往地能打，但是用起來還是不怎麼順手
就像剛才和雲雀恭彌打完一場之後，雲雀恭彌就立刻能夠察覺到澤田綱吉『並沒有盡全力』。
「你現在的實力對付費拉裡家族那種雜魚是沒問題，但想只依靠死氣之炎就打敗xanxus，還遠遠不夠。」
「溫水就好嗎？」綱吉一邊將可樂尼洛手旁的茶撤下，換成了溫水，一邊抬頭看著reborn，「是是是，我親愛的老師，都聽你的。」
在彩虹之子幾人之中，風算是其中最敏銳的人之一，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reborn和綱吉兩個人，輕輕一笑，又立刻低下頭開始不動聲色地專心品茶。
可樂尼洛環視了整個房間一圈，忍不住問：「那我的徒弟呢kola？」可樂尼洛看向突然露出神秘笑容的綱吉，繼續問，「你的晴之守護者呢？」
「就是他。」綱吉立刻笑瞇瞇地伸出手指指向reborn。
而綱吉親愛的老師也做了和綱吉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他還沒有選好。」 reborn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指了指綱吉。
他們師徒兩個總會在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保持高度的默契。
「我還以為你會答應我呢。」綱吉低聲說，語氣中全是他故意流露出的失落。
在片刻的沉默過後，reborn拿起列恩變成的錘子狠狠地敲了一下綱吉的頭，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地說：「你想死嗎，蠢綱？」
但在說完這句萬分憤怒的話之後，reborn又說：「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你的晴之守護者的人選。」
與此同時，剛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可樂尼洛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你竟然也有這種時候ｋｏｌａ，真是沒想到啊reborn不，現在應該叫你彭格列十代目的晴守了。」
看著可樂尼洛臉上毫不掩飾的嘲笑和幸災樂禍，列恩很快又從錘子變化成了槍的模樣，reborn對待可樂尼洛這個損友的態度，可遠沒有他對待澤田綱吉時的態度溫和，「你想打架嗎？」
綱吉愣愣地看著很快就打成一團的兩個彩虹之子，——補充說明一下，他們兩人的打架方式真的非常簡單粗暴，完全只用頭碰頭，像是試圖用鐵頭功一決勝負一樣——他遲疑地抬起手臂，絞盡腦汁地考慮著該怎麼分開這兩個人。
『不是說彩虹之子都是成年人變成的，擁有成年人的靈魂和思考能力嗎』
「不必在意，」身穿一身紅色唐裝的風輕輕地落在綱吉的肩上，「他們兩個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習慣就好了。」
聽到風這麼說，綱吉才放下心來，他轉過頭看向風，笑著點了點頭之後，又開口問：「我們之前，是不是曾經見過？」
風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與自己『久別重逢』的少年，一邊輕聲回答：「的確見過。在我的包子鋪見過一面。」
看到澤田綱吉一副回想不起來的茫然模樣，風又補充了一句：「在你遇見和收留一平的那天。」
聽到風的這句話，綱吉的眼睛一亮，「啊，我想起來了原來那麼早就見過了。」少年很快從風的話中捕捉到了一些隱秘的信息，「風師父也認識一平嗎？」
風點點頭，因為提到了自己寵愛的徒弟，所以風的語氣更加溫和，「一平是我的徒弟。」
自從一平住進神社之後，經常在綱吉面前提起有關她師父的事情。所以一聽到風這麼說，綱吉驚訝地看著他，「原來是您」綱吉笑著繼續說，「一平那孩子如果知道您來的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
風微笑著點頭，「我們先不要告訴那孩子，等一下給她一個驚喜，怎麼樣？」
「嗯。好哦。」
風盯著綱吉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你大概需要休息了吧。」
談話話題的突然轉移，讓澤田綱吉忍不住一怔，愣愣地看著風。
風臉上的笑容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改變，他輕聲說：「你看起來非常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