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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

澤田綱吉他在點蠟燭。
「綱吉大人,」輝夜姬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竹筒,生怕綱吉會不小心從上面跌下去,「您小心一些」
「不會有事的,」比起緊張的輝夜姬,優哉游哉的綱吉顯得格外輕鬆,「家裡的燭台都太高了,不踩著東西我都夠不到。」說到這裡,綱吉的語氣中突然帶上了一些羨慕,「要是我能像荒那麼高就好了。」
輝夜姬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突然變高的綱吉大人,接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小聲地嘀咕:「還、還是算了吧。」那也太可怕了
綱吉並沒有聽清輝夜姬的抱怨,他小心翼翼地盯著自己手中燃起的火焰,將死氣之炎湊近蠟燭芯。
「竟然真的不能點燃啊。」過了片刻之後,綱吉一邊小聲說,一邊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穩穩地坐在他右肩上的reborn嗤笑一聲,「早就告訴過你了。想用死氣之炎點蠟燭,你的想像力還真的很豐富。」
綱吉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角,小聲嘀咕著:「我倒是想試試看能不能用死氣之炎來燒烤,但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進廚房」
澤田綱吉那能夠和碧洋琪相媲美的下毒下廚技術,如果真的把他放進了廚房,那今天晚上惠比壽等人就有的忙了忙著拯救那些食物中毒的式神。
「那你還是早些死心吧。」reborn忍住自己抽動的嘴角,說道。
綱吉沮喪地收回燃在自己指尖上的一小團火焰,從輝夜姬的竹筒上跳下來。正巧這之後,在一旁沉默很久的雲雀恭彌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雲雀學長?」綱吉一笑,表情中並沒有多少驚訝,關切地問,「你之前受的傷,怎麼樣了?」
和六道骸一戰之後,綱吉先是昏睡了三天,醒過來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意大利
於是明明過了這麼久,這竟然是澤田綱吉在黑曜一戰之後第一次見到雲雀恭彌。
「你知道我來了?」雲雀這句話像是在發問,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知道啊,」綱吉也不掩飾,他指了指剛從樹上飛下來的黃色小鳥,「這孩子告訴我的。」
雲雀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肩上的雲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綱吉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許驚訝。
「我之前還曾經好奇過,為什麼在黑曜樂園的時候,我們一路都走得這麼順利。」綱吉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原來雲雀學長在我們之前已經清理過一遍敵人了。」
「宵小之徒,咬殺而已也是它告訴你的?」雲雀又看了一眼雲豆,問綱吉。
綱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接著又說,「真是個很活潑的孩子。」
雲雀用一種像是獵人打量美味獵物的眼神盯著綱吉,「你前幾天,去哪裡了?」
「啊,」綱吉一怔,才反應過來,眼神飄忽地回答道,「我」在超直感的作用之下,綱吉非常明智地沒有提起六道骸的名字,「去處理了一些家事。」
「家事。」雲雀平淡地將這兩個字重複一遍,就連綱吉都看不出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麼。
「澤田綱吉。」就在綱吉努力揣測雲雀想法的時候,雲雀恭彌突然開口,他向前跨了一步,走到綱吉面前,猛地抬起手中的浮萍拐,向綱吉的脖頸處擊去。
早在雲雀動作的一瞬間,坐在綱吉肩膀上的reborn就敏捷地跳到了一旁。reborn本以為,以澤田綱吉的反應力,一定能夠躲過雲雀的攻擊。
可是澤田綱吉竟然沒有動,只站在原地,任由雲雀的浮萍拐劈向自己。
reborn的臉色微變,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摸向列恩。不過在列恩轉化形態之前,雲雀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浮萍拐幾近輕柔地搭在綱吉袒露在外的鎖骨處,雲雀不悅地問:「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還手?」
綱吉用手勢止住了那些警覺靠近的式神們,搭在他身上的浮萍拐寒氣四溢,凶可奪命。但綱吉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緊張或不安,他甚至沒有回答雲雀剛才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說:「看來學長的傷應該的確好了,都能動手打人了。」
聽到綱吉這句不鹹不淡地回答,雲雀不滿地冷哼一聲,用在浮萍拐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但到底沒有傷到澤田綱吉--雲雀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不還手?」
雲雀恭彌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澤田綱吉明明那麼強--比他見過的大多數人都要強--但澤田綱吉竟然沒有任何想要廝殺或者爭奪的慾望。
「沒有這個必要吧。雲雀學長又不是我的敵人,而且學長也沒有理由傷害我。」綱吉伸手推開浮萍拐,又向後退了一步。--倒不是因為自己害怕,而是綱吉注意到reborn已經開始上子彈了。
雲雀恭彌不依不饒地又逼近了一步,對綱吉說:「和我打一場。」
聽到雲雀這句話,綱吉忍不住不含惡意地輕笑一聲,說:「原來雲雀學長是來找陪練的嗎?」綱吉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頭,「可是我不想對雲雀學長動手。」
「但如果雲雀學長真的想找人比試的話,」綱吉的目光悠悠地飄向了歪坐在樹上的酒吞和茨木,「我可以幫學長物色人選。」
「不過」綱吉又是一笑,「學長需要付陪練費。」
--幸好正在喝酒的酒吞和茨木沒有注意到綱吉剛才的視線,不然如果這兩人知道澤田綱吉因為一點陪練費就將兩人『賣』了神社立刻就能變成廢墟。
「可以。」出乎綱吉意料的,雲雀恭彌竟然眼都不眨地答應了,「我可以付錢,不過我只和你打。」
綱吉被雲雀恭彌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驚得睜大了眼睛,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抵制住自己內心對金錢的嚮往,艱難地開口:「雖然學長這麼說,但我還是不會和學長動手的。」
在雲雀開口之前,綱吉又說:「我只對敵人動手,但很明顯,雲雀學長不是我的敵人。」
「」聽到綱吉這麼說,雲雀皺了皺眉,拎著浮萍拐又向綱吉靠近了一步。
「阿綱--」
「十代目--」
在雲雀恭彌說話之前,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在澤田綱吉離開並盛的那幾天,他們兩人留守在日本,沒少為綱吉擔驚受怕。如今綱吉好不容易回來,還聯繫他們今晚在神社見面,他們倆當然一放學便急匆匆地跑過來了。
聽到山本和獄寺的聲音,雲雀恭彌的眉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悅。但雲雀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而是在綱吉面前站定,在他面前甩了甩手中的浮萍拐--他的這個動作像極了在貓咪面前甩逗貓棒--說,「食草動物。」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答應我的。」
在說完這話之後,雲雀恭彌根本沒有等待綱吉的回答,便快速地轉身離開,隨風而動的衣擺在他身後曳開一個冰冷的弧度。
在經過山本和獄寺兩人身邊的時候,雲雀的步子一頓,漫不經心地瞥了兩人一眼。
雲雀這種近乎輕慢的眼神,自然引起了獄寺隼人的不滿。獄寺立刻惡狠狠地看向雲雀,吼道:「喂!你這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