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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綱吉看著這兩個人,突然低下頭對跟在三人身邊的reborn輕聲說:「我感覺我現在像是在帶孩子一樣」還是殺傷力比藍波和一平都要大的熊孩子
聽到綱吉的這句抱怨,reborn壓低了自己的帽簷,掩蓋住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在澤田綱吉的努力安撫之下,四個人總算又踏上了去獄寺隼人家的路。
綱吉長舒了一口氣,希望能夠早點到隼人家,三個人坐下來學習,不用聽這一左一右的爭吵--不,其實是獄寺隼人單方面的爭吵,以及山本武那『狀況外』的笑聲。
但這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時候都不會如人所願地發展。
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綱吉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和reborn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看向昏暗的巷子深處。
經歷過無數次危險的兩個人,近乎本能地嗅到了血的味道。
綱吉皺起眉,下意識地抬腳向巷子走去。
「阿綱?」山本武驚訝地看著綱吉的動作,一愣。但綱吉卻對他擺了擺手,沒有解釋就繼續向前走去。
巷子深處藏著兩個人,躺在地上的屜川了平和正要拔掉了平牙齒的城島犬。
聽到外人的腳步聲,蹲在地上的城島犬不滿地抬起頭看向打擾者,他非常不開心,因為自己完美的狩獵過程竟然被人打斷了。
在昏暗光線之下,他一看就看見了為首的澤田綱吉。城島犬一愣,隨即響亮地嗤笑一聲。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綱吉,便丟下地上的屜川,嬉笑著向外跑去。
--他認識澤田綱吉,那是骸大人選定的,只屬於骸大人的獵物苦尋不見的獵物。
城島犬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澤田綱吉的蹤跡告訴六道骸,至於被他打到的屜川了平?不值一提。
城島犬的動作非常快,像是一匹要衝出去咬人的惡犬。下意識伸出手臂的獄寺隼人甚至沒能夠攔住他。「嘖,」獄寺不甘心地想去追,卻被綱吉叫住了。
「隼人!別去。」澤田綱吉擔心危險,所以攔住了獄寺。但在這之後,他卻又用輕到旁人無法察覺的聲音,呼喚今日侍奉自己的式神,「鯉魚精,去追。」
隨著綱吉的這句話,鯉魚精以外人察覺不到的速度飛快追向城島犬。
「屜川學長,」綱吉半跪在地上,和山本一起小心地將屜川了平扶起,「你感覺怎麼樣?」
「是你啊,澤田」因為疼痛和失血,了平的聲音難得虛弱了下來,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看著綱吉笑了起來,「你又救了我一次。」
算上百鬼夜行那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屜川了平剛說完這句話,劇烈的眩暈感就猛地向他襲來,他粗喘了幾口氣,努力想要維持自己的神智,最終還是只來得及再看一眼澤田綱吉,就不可避免地暈了過去。
「屜川學長!」綱吉緊張地直起身,他握在了平胳膊上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
「十代目,」獄寺適時地走過來,蹲在綱吉身邊,說,「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綱吉深呼吸幾次,強壓住自己心裡的不安,「好。我送屜川學長去醫院。」
獄寺和山本同時開口,「我和你一起--」
駐紮在血脈裡的超直感此時卻突然在綱吉身體裡瘋狂聒噪,預示著即將逼進的危險,「不--」綱吉下意識地開口,他不怕涉險,但他不願意將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拉進危險之中。「你們」
「你們別留在這裡,你們去神社等我。」
綱吉不放心讓兩人直接回家,而神社是澤田綱吉能夠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
「阿綱」山本武不贊同地眉頭緊皺,「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阿武、隼人,」綱吉抬起頭看向兩人,異常鄭重地對他們說,「我現在沒有辦法對你們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麻煩你們,能不能暫且按我說的做?」
這個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能夠對澤田綱吉說不。在他這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忍不住心軟。
而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根本不會、也不捨得對綱吉鐵石心腸。
「十代目,」獄寺隼人艱難地開口,近乎卑微地懇求,「請讓我留下來保護您,好嗎?」
澤田綱吉低下頭不自在地躲開獄寺的注視,「隼人,聽話,好嗎?」
獄寺隼人幾近虔誠地去聽從澤田綱吉所說的每一句話,就算哪天綱吉對他說,想要天上的月亮,獄寺隼人也一定會為綱吉在月亮上刻上他的名字。
獄寺隼人長歎一聲,低落地站起身,「好的十代目。」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reborn,「reborn先生,拜託您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謙卑和恭敬。
山本武擔憂地看著綱吉,但在對方堅持的態度之下,他也只好咬了咬牙,狠下心站起來,「阿綱,你一定要小心啊。」跟上了獄寺隼人離去的身影。
獄寺走得很快,但等到走出巷口之後,他卻停了下來,站在巷口,遠遠地望向澤田綱吉模糊的身影。
山本武追上獄寺的時候,正巧看到他在點燃嘴中的煙。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答應阿綱。」山本的聲音很平靜,幾乎聽不出喜怒,「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堅持陪在他身邊。」
「只要是十代目的要求和心願,我都會完成。」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獄寺的語氣近乎虔誠。
山本瞥了他一眼,「但也很不甘心吧。」這句話山本是在說獄寺隼人,但也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情。
「嘖」獄寺沒有回答,但他握著煙的手卻更加用力。他當然不甘心。他恨自己,恨自己不夠強大,不能保護自己在乎的人。比如當年的那個女人,比如十代目
「獄寺。」山本臉上沒有往日爽朗的笑容,「阿綱究竟想要做什麼,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吧。」
獄寺深吸了一口煙,「是。但我不能告訴你,也不會告訴你。」
「因為十代目不希望你知道這些。」
綱吉坐在巷子深處,安靜地目送著兩人離開。直到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伸手將了平的身體拉向自己,讓仍在昏迷中的了平能夠靠在自己身上。
reborn跳到他身邊,語氣平淡,「你如果現在去看獄寺他們的表情,一定能夠看到兩條喪家之犬。」
「我知道他們會不開心,」綱吉的視線劃過了平身上的傷痕,眼睛中簇然醞出了一縷怒氣。「但沒辦法,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不能將他們牽扯到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