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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5節

  「你這是,在怪我?」
  「弟弟不敢,大哥心裡的苦,弟弟們都清楚,這一世,有大哥庇佑,是我等幸事。」
  「呵呵,那你們可知仙王歸來,那軒轅劍下一個或許就是你們了,當年的仙王,先被黃帝所斬,再為贏勾所破;
  他哪裡有什麼…………」
  「黃帝已死,贏勾今夜必死,一把劍而已,何不放手一搏?
  弟弟們願以此為契機,讓大哥和小七小八真正屹立於陰陽之巔!」
  大長秋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五個人,是執意如此了。
  當下,
  大長秋也不再勸阻了,
  而是直接道:
  「退出去一個,讓我來。小六,你退下。」
  被喊成小六的常侍則是放聲一笑,
  「大哥還得繼續留下來庇護小八小七,哪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言罷,
  不等大長秋再有任何時間去反應,
  這五個圍坐在一起的常侍們身上同時釋放出了七彩之光,隨即凝聚成一縷恐怖的光束,直衝而上!
  這一刻,地獄無數亡魂鬼物都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恐怖的威壓,
  當他們抬頭往上看時,
  看見了一隻巨大的手,
  自天幕之上,
  緩緩地傾軋而下。
  今日,
  仙王再度染指陰陽!

第八十八章 登天!
  等了許久,盼了許久,望了許久,
  如果說,
  一開始知道頭頂上有那一把劍高懸時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的話,
  現在,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鋪墊和等待,
  其間又相繼見到了獬豸的「自盡」、菩薩的升天、府君的手段,
  心裡,
  該沉澱的也已經沉澱了。
  就是那最後一點浮躁之氣,
  在剛才的散步之中,
  也已經盡諸撤去。
  眼下,明劍代月,
  看似手筆恢宏,當真是給足了面子,
  但周老闆心裡還真沒多少波瀾。
  只覺得這幾十年的人生以來,每每夜裡抬頭所望之月亮,今日換了一個皮膚,還頗覺新鮮。
  且有先前贏勾在地獄把血月當板磚的例子在前,
  很多東西,
  在周澤心裡,算是早早地就褪去掉了其神秘高高在上之感。
  雙手一拍欄杆,震得欄杆上的銹蝕斑駁開始灑落,周老闆後退了幾步,目光卻一直直視著上方。
  而與此同時,
  漆黑的天幕上,出現了一道道奇觀。
  有流星未有徵兆地自天邊滑過,讓不少小情侶在第二天痛罵天文台的人都是吃乾飯的讓自己錯過了這一浪漫瞬間。
  有詭異的燈亮宛若燈籠一般掛在天際一側,使得今後數年在科幻迷之間都會流傳著長三角UFO神秘事件。
  有長江之中忽然凸起的石碑,被過往貨輪所發現,然而等到天明時考古學家趕到時石碑卻已經悄無蹤跡,一眾考古老人惋惜得捶胸頓足。
  總之,在這一刻,有不少雙「眼睛」正盯著這裡。
  原因無他,蓋因先前受刑者,或逃或躲或麻痺或最後乾脆飛昇而上,卻終究不見歸跡。
  唯有今日,
  當贏勾面臨軒轅劍時,
  選擇了大大方方地以逸待勞。
  同一個考試,同一個考卷,但卻一個一個地考,而這一次,你終於獲得了站在旁邊觀摩的機會,你又怎能淡定?
  雖然題目很難,大概率是你看了別人考也依舊不會做,但能看看,至少等輪到自己上去時,心裡總能踏實一點。
  嗯,踏實了,走的時候也能安詳一些吧。
  蒼穹深處,此時正有一隻磅礡的巨掌,像是在一點一點地撕開蒼穹的阻隔,即將降臨而來。
  上古時的那一場交鋒,流轉到了今日,似乎又要重新再續。
  宛若一壺酒,二人曾經坐此對飲,無數載歲月之後,酒溫仍余。
  有多少人在旁觀,周澤還真不在乎,本想著走的時候能安安靜靜的,但事到臨頭,忽然覺得,熱鬧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總之,都能接受。
  周澤把手伸入兜裡,掏出煙,23塊錢一包的小蘇煙在劍光下熠熠生輝。
  這或許是史上最為硬核也是最為高端的廣告植入了,估摸著此時有不少老菜幫子目光都會在此時聚集在自己的煙盒上,
  或許還在猜測自己手裡拿著的,到底是何種神秘法器以此來對抗軒轅劍。
  「啪!」
  打火機點燃,
  深吸一口,
  再對著天上的軒轅劍緩緩吐出,
  嘖,
  這逼,
  已然裝至骨子裡。
  上方的軒轅劍似乎也很給面子,也不打斷周澤,似乎在上頭,靜靜地看你表演。
  一直等到周老闆夾著煙的手低垂了下來時,
  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不,
  這種凝滯,
  並不僅僅局限於空氣,因為不光是香煙燃燒起來的煙被固定在了那裡,連帶著煙頭上的火燭,也都一直保持著一個光亮,不增不減。
  空間、時間,
  在這一刻似乎一起陷入了停擺。
  而在這停擺之後,一股深深的惡意開始從四面八方襲來。
  古人發誓時常常說,若我如何如何,則天地不容!
  眼下,周老闆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這惡意,來自這個世界,不僅僅局限於四周的花草樹木,不僅僅局限於周圍人的思維,而是那種,這個空間,這個世界,在此時已經開始瘋狂地對你進行排擠。
  彷彿你此時站在這裡,就是一種最大的原罪!
  排斥感,正在不斷加強,且已經不用等其再加強下去了,因為周澤已經受不了了。
  如果說身體上的壓力還能靠著自己的體魄去支撐的話,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憎惡和排斥,就真的是難以防禦了。
  周老闆一直認為自己的精神意志是足夠堅韌的,但以前的那種自信,在現在卻宛若企圖用紙做的大壩去攔住江流一樣。
  已經不能用阻攔不成來形容了,而是觸之即潰!
  「鐵憨憨,我受不了了。」
  「還……以……為……你……沒……好……」
  還以為你還沒把逼裝過癮;
  這種不恰當時刻的忽然關心和貼切,
  營造出了一種絕大的諷刺意味。
  死性不改,說的就是這個吧,二人吵嘴也有好幾年了,臨死之前,似乎也改變不了這個相處習慣了。
  不過,
  這樣也挺好,
  讓結束,來得盡量普通一些,
  就像是一些老人死在睡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