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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8節

  不能夠,
  千年謀劃,就在眼前了,它們是自己陽壽已盡,是自己大限將至,是………
  啊啊啊!
  老道馬上閉上了眼,瘋狂地壓制住自己心中其他的繁雜情緒,
  隨即,用手狠狠地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臉,將自己的臉揉搓得泛紅,
  同時惡狠狠地揮舞起了拳頭,
  高呼道:
  「旺財哥,沖鴨!」

第五十八章 人間,欠我一千年!
  和老道亂蹦亂跳的活潑不同,
  周老闆顯得平靜得多。
  或許,還有點沒有和失去老張的悲傷氛圍之中走出來吧。
  這種感覺,難以和別人去真的傾訴,很像是早幾年的骨灰拌飯。
  喂,我好傷心。
  為什麼傷心?
  我的朋友成仙去了,離開了我,我好傷心。
  在別人的耳朵裡,可能聽到的,只是炫耀。
  周老闆也想往這方面去想,這畢竟是老張的選擇,老張自己先前也親口說了,他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但事實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被菩薩堵住了,老張根本就不需要去面對這個選擇。
  「傷…………心…………了………………」
  贏勾的聲音,自心底緩緩地響起。
  「捨得出來了?」周澤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再回頭看了一眼床頭櫃,發現煙早就在先前被老道抽完了。
  「得…………習…………慣…………」
  「你習慣了麼?」
  「會…………的…………」
  「難得聽你出來安慰一次人。」
  「呵…………呵…………」
  「怎麼感覺,你的情緒,有點低落?」
  「快…………輪…………到…………我…………們…………了…………」
  可以想見,如果不是軒轅劍近期就將斬菩薩,菩薩也不會還陽費這麼大的代價來找老道。
  當然了,這話也可以換個方式來理解,若非是那日子接近了,可能菩薩還不能發覺自己居然早早地就進了末代的局。
  不過,隨著軒轅劍一家家的上門查水表,
  終究,
  要輪到自家的。
  「怕了?」
  「呵…………呵…………「
  「你這樣聊天,可是會把天聊死的,尤其是在晚上聊天,喜歡就只回『呵呵』倆字的,都很欠扁。」
  「無…………所…………謂…………了…………」
  「咱也不能太消極,對了,我就一直很好奇,你們都一個個地等著軒轅劍上門劈死自己,就不曉得團結起來一起嘗試著把那把軒轅劍給搞掉麼?」
  一個個機關算盡,想方設法地躲避,或者躲避不了悲哀地挨上一劍隕落。
  獬豸如此,末代府君如此,說起來,都是各個腦袋頂天的大人物,但在軒轅劍面前,和一頭頭只知道悶頭逃跑的待宰羔羊沒什麼區別。
  「仙………王…………當…………年…………也…………是…………這…………般…………想…………的…………」
  「那麼絕望麼?」
  周老闆有些明白了,如果真的有機會有那麼一點可能可以去掀翻的話,那些大人物,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正是因為看不見絲毫正面去剛的希望,所以才一個個地絞盡腦汁地去逃避去希望苟活。
  就如同,再大的數字,只要乘以零,那最後,還是零。
  「他…………醒…………了…………」
  「誰?你說誰?」
  周澤頓了一會兒,聯想到老張能夠化身獬豸,試探性地問道:
  「半張臉?」
  狗村最靚的仔?
  「嗯…………」
  「你不會是打算拿他當你的替死鬼吧?」
  聯想到老道和菩薩,周澤覺得,這個套路,似乎是可行的。
  「他………」
  「他怎麼了?」
  「不…………配…………」
  ………………
  諦聽的身軀,已經乾癟了下去,而獬豸的身體,也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
  最終,
  獬豸擋不住了,
  它的身軀和靈魂,在和獬豸的角力之中,走向了崩潰。
  老道在那邊握緊了拳頭,可惜手上沒有舞球,否則老道真可能會跨著大腿蹦蹦跳跳給獬豸加油,順帶露出自己道袍下的**。
  諦聽的崩散,讓獬豸在衝鋒的道路上,沒有了阻礙。
  獬豸衝到了菩薩的面前,
  菩薩依舊一隻手握著自己的面具,
  還是沒有摘下來。
  「砰!」
  菩薩的身軀被獬豸頂了上去,
  恐怖的衝擊力襲來。
  一道道金光,自菩薩身上溢散出去,他現在正在承受的,是先前諦聽所承受的一模一樣的局面。
  「呼!」
  老道睜大了眼睛,
  快了,
  快了,
  快了!
  然而,
  就在這時,
  獬豸的身體,
  「砰」的一聲脆響,
  最後剩下的半透明身軀,
  也在此時徹底化作了點點星輝,開始向上飄去。
  獬豸,
  老張,
  上天了。
  周澤抬著頭,目送老張飛昇。
  老道則是徹底傻眼了,因為那邊落在地上的菩薩,雖然袈裟殘破,雖然肉身重創,雖然各種各樣的負面屬性都可以加上去,但他並沒有隕落!
  且,
  菩薩的手,
  還死死地攥著自己的面具!
  完犢子嘍,完犢子嘍。
  老道舔了舔嘴唇,就差一點啊,就差一點啊,獬豸要是能多堅持個十秒鐘,可能這世上,就再無地藏了!
  這會兒,老道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周澤。
  讓他無語的是,
  周澤卻還眼含悲傷的,在為老友送別。
  此時,末代府君真的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他是真的不清楚,對面的這一人一狗,究竟是在玩兒什麼畫風?
  全程,他們似乎只是在當一個看客,尤其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簡直是&豈有此理。
  但到這個時候了,老道不可能放棄,更不可能惡語相向地翻臉,只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