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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2節

  他沒有成佛,卻一直以「佛」的標準在活著。
  佛不佛的,在他眼裡,真的只是一個虛妄,一個稱號罷了,甚至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這時,一個身上散發著濃郁酒氣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路走得有些東倒西歪,在經過長椅時,高跟鞋一崴,直接摔向了身邊長椅上的諦聽。
  諦聽一隻手抓著盒飯另一隻手攙扶住了她。
  「啪!」
  誰知道女人站穩後反手就給諦聽一個巴掌。
  「媽的,敢吃老娘豆腐,也不瞧瞧你這個窮酸樣!
  你撒手,你撒手,不撒手我喊人啦!」
  諦聽鬆開了手,
  沒理會醉酒女人的叫囂,繼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女人掃了一眼坐在長椅上的二人,鼻音一哼,「樂色!」
  菩薩繼續吃自己的飯,
  諦聽繼續吃自己的飯,
  長椅上,
  只有細細咀嚼食物的聲響。
  女人的心情應該是極差的,否則也不會喝這麼多酒,但你再怎麼脾氣差,也沒辦法沖兩團棉花繼續發脾氣。
  當下從手提包裡拿出了車鑰匙,打開了旁邊的一輛瑪莎拉蒂,坐了上去。
  車子發動了,
  發動機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響,
  疾馳而去。
  菩薩放下了手中的盒飯,
  諦聽則看向菩薩,
  菩薩抿了抿嘴唇,
  道:
  「渴了。」
  諦聽起身,走到身後的一家名叫「甘茶度」的奶茶店化緣。
  兩個年輕店員又哭得稀里嘩啦,
  旁邊排隊等待的顧客們看得真是莫名其妙,有人還在質問憑什麼要飯的還能插隊。
  倆店員把剛剛做好準備給客人的奶茶和果汁都直接倒掉了,
  哭著說「這些都是用爛水果做的,不新鮮,要給大家換新鮮的「。
  排隊顧客:「…………」
  諦聽拿了一杯果汁過來,
  遞給了菩薩。
  菩薩接過果汁,
  喝了一口。
  而後繼續拿起筷子,開始把剩餘的盒飯吃完。
  能吃多少量,就化多少的緣,萬萬不可浪費一絲。
  終於,
  菩薩把盒飯吃完了。
  諦聽也吃完了,將菩薩還沒喝完的果汁拿過來,自己喝完。
  「沒吃飽吧?」
  菩薩問諦聽。
  「可不敢放開了吃。」
  諦聽有些憨厚的笑了,其乾瘦的臉上,嘴唇也有些發白。
  「跟著我,苦了你了,餓了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跟著菩薩,我應該早沒了。」
  恰好,前面又有一輛旅遊大巴過來了。
  菩薩站起身,吃了飯,可以繼續溜躂了,有路走路,有車上車,隨性走隨性去。
  諦聽則是把盒飯和果汁收起來,走到不遠處的垃圾桶那邊準備丟掉。
  菩薩站在站台下等,
  這輛大巴車停了,又開走了。
  諦聽這時才走過來,他耽擱了時間,導致菩薩沒能上得了剛剛的那輛車。
  「怎麼這麼久?」菩薩問道。
  諦聽伸手撓撓頭,有些羞赧,
  道:
  「在分干垃圾濕垃圾呢。」

第二十五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旅遊觀光大巴搖搖晃晃,保持著勻速前行。
  車內的人不是很多,菩薩坐在後面的座位上,諦聽坐在他身邊。
  其實,無論是曾兩次下地獄的贏勾還是清楚還繼續存活著的末代,陰司並不是不想找,而是實在是找不到。
  到他們那個層次的存在,真想躲,你還真的沒辦法去定位到他們的位置。
  即使是諦聽,也沒辦法辦到。
  非常之事自然行非常之法,
  定位不到的前提下,那就只能來碰運氣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講的是一種意外,但菩薩,卻是一個能把意外變成常態的人。
  若是換做之前,菩薩其實是懶得這麼做的,一年前在地獄先後被贏勾以及初代一拳砸下去,他也只是重新飛上來,繼續抬頭望天。
  在那時的他看來,無論是贏勾還是初代,都只是下了舞台終將徹底謝幕的人,任他們再蹦躂一會兒,自會消散,不用在意。
  只是現如今,頗有些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末代給算計了後,往日的淡定,也就不復存在了。
  大巴車繼續開著,諦聽看見了對面馬路上停著的瑪莎拉蒂,應該是和旁邊的車刮蹭了,周圍聚攏了不少人想討要個說法。
  諦聽看看菩薩,見菩薩依舊很平靜地看著車窗外,彷彿真的是在欣賞著三亞的夜景,諦聽也就什麼都沒說,繼續學著菩薩的樣子。
  在外人看來,這倆衣著寒酸的人,看起來真像是倆第一次進城的土包子,對城市霓虹充滿著無比的好奇。
  所以,現實就是這樣,每個人似乎都在從「看這是一個煞筆」和「原來我才是煞筆」之間不停地輪轉。
  ………………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回到了酒店,坐在了酒店內部的水池裡。
  水池中央有一個單獨的沙發區凹陷區,坐在裡頭,可以感受四周被水包圍的感覺,配合著這裡的燈光,很適合打開拍照。
  但很顯然,此時這裡的人,都沒有拍照的興致。
  「所以,我們就這麼坐著?」
  老張有些難以接受。
  老闆他們從海上回來後,讓自己等人直接開車回酒店,而老闆則是載著老道,單獨地出發了。
  說起來是兵分兩路,但真正意義上,其實是老闆帶著老道,把敵人的注意力給引走了。
  老張頭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自家大孫子,道:
  「那你可以上去跟那尊菩薩單挑啊。」
  老張縮了縮脖子,他還是不太適應和自家祖宗吵架。
  有時候,輩分大的老人,真的和自家婆娘一樣,是分不得對錯的。
  其實也難怪,老張頭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一是因為現在這個局面下,忽然出現的大boss,讓大家一下子都有些措手不及;
  二則是因為剛剛在安律師的強行要求下,他違背了自己的本心,覺得自己有點髒了。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不至於看不開,就是這心情,肯定是不爽利的。
  「也不是不可以啊。」
  安律師忽然笑著說道,
  「打電話給守家的小黑妞,讓她把封印在蠟像館裡的最後一頭獬豸分身給弄死,你家大孫子就能直接飆段位上去了。」
  當初為了保護老張,周澤只是把那個婦人給進行了封印,沒有殺她,因為殺她,也就意味著獬豸「再生」,老張也就不再是老張了。
  「你就不能出點兒好主意?」
  老張頭直接唾沫星子噴在了安律師的臉上。
  「我!」
  安律師直接一拍巴掌,驚呼道:
  「媽的,老子真是個天才!」
  說完,
  安律師直接起身蹲在了老張的面前,雙手放在老張的膝蓋上,飽含深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