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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8節

  不過,之前以為這一族的人不敢再派人出來的,沒想到,居然又派來一個。
  周澤暫時還沒有輕舉妄動去捉拿他,
  生怕他也跟之前古墓下面的仨一樣,乾淨利索地抹脖子。
  先小心翼翼地穩住他,
  再小心翼翼地活捉他,
  最後再小心翼翼地拷問出那一族的藏身之處。
  剛剛經歷過「融化」的周老闆現在真的很想回到書店躺在老位置曬曬太陽喝喝咖啡緩緩,重新品味一下生活的美好,當然,如果能把那個沙發換成白骨王座的話,就更巴適了。
  鶯鶯見自家老闆沒動手,她也就站在那兒沒動,不過,鶯鶯的頭髮已經變成了白色,顯然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然而,
  就在這時,
  男子忽然左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居然哭了出來,
  是的,
  你能想像出擁有一張巨人觀臉的人哭是什麼模樣麼?
  像是一個發脹的肉球裡,忽然擠壓出了膿液,簡直是難以想像的噁心。
  「聽聞主上在此,奴特意來此恭候!
  主上於我族有恩,但我族上下卻皆為賣主求榮之人!
  奴不敢忘卻自己的身份,願自請帶路,
  助主上重回白骨王座!」

第十章 開局一條狗
  「喂,小孫啊,明兒幫我請個假,事兒假吧,嗯,好。」
  掛了電話,
  老張推開書店的門走了進來。
  這一次,倒是沒說「真巧啊」,
  因為書店的飯桌上,還沒擺上飯菜,擺放著的,只是一張中國地圖。
  地圖上的雄雞依舊威武,
  不過,
  在左下角的位置,則被插上了一面小旗。
  「哎喲,這麼個熱的天去三亞,要死人的喲。」
  安律師坐在桌邊歎著氣,老闆人不在這裡,倒是可以自由一些,稍微吐槽一下沒什麼。
  要是老闆在的話,估計就是「老闆對手底下員工真的是太好了,帶大家去三亞度假!
  大家得感恩啊,要知道去三亞旅遊可能比出國旅遊還貴啊!」
  三亞那邊還是只適合冬天去,其餘時候去的話,都太熱太曬人,其實,冬天的時候也熱也曬人,但如果你是剛從一個把自己凍得哆嗦的地方來到三亞的話,會覺得很幸福從而忽略掉這一點點的炎熱。
  但現在,正是最熱的七月……
  「去三亞做什麼?」
  老張也是剛剛接到安律師的消息,只是叫他請假來書店集合,並不知道到底要去做什麼。
  安律師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看著老張,上下嘴皮一碰,言簡意賅:
  「滅門。」
  「…………」老張。
  安律師的手在海南島上戳了戳,笑了笑,繼續道:
  「大大老闆以前的王座被人偷了,這次咱得去把它搶回來,順帶清理一下那些傢伙,最好不留活口。」
  老張點點頭,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了根煙,他需要緩緩。
  「我說,你這次可是咱第二梯隊的主力選手啊,得爭點氣,為你祖先爭光!」
  安律師起身走到老張身邊,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老張愣了一下,只覺得安律師這話說得怪怪的。
  就像是明天學校要有個測驗,老師在考試前鼓勵大家好好考,最後加了一句,考差了的話真是辱沒祖宗!
  不過,很快,老張就明白了。
  樓梯口,一個熟悉的小男娃走了下來。
  老張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尊老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尤其是這個隔了這麼多代的直系「老人」。
  小男娃瞥了老張一眼,像是當爹的總覺得自己兒子不爭氣的樣子,在安律師旁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安律師面前放著的那寶貴的超霸杯。
  他一直看安律師捧著它「咕嘟咕嘟」地不停,
  自然認為是好東西。
  老張馬上走過去,把超霸杯拿過來。
  小男娃皺眉,盯著老張。
  「很貴的,老祖宗。」
  「我喝不得?」小男娃反問道。
  「您要喝,我給您去買,這個咖啡金貴,別蹭人家的。」
  「嘿!」
  小男娃作勢要發作。
  安律師則大笑著從老張手裡接過了自己心愛的超霸杯,
  道:
  「就是嘛,你這個老傢伙,還沒人家小輩明白事理。」
  說完,
  安律師心滿意足地仰起頭,
  「咕嘟咕嘟咕嘟…………」
  「叮叮叮…………」
  旁邊,小猴子正拿著老道剛給它買的遊戲機,正在玩兒最新款的超級馬裡奧。
  「喂,準備得怎麼樣了?」小男娃說起了正事兒,「我可是特意中斷了原本的工作特意趕回來的。」
  「得勒,您那個工作算個屁,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現在是陰司的正牌身份,還玩兒傲嬌吶?
  真用不著幾年,咱都得鳥槍換炮,到時候再論論誰高誰低才有意思。」
  「我跟你說認真地,你自卑個什麼勁兒啊。」
  「我也是認真地,呵呵,放心吧,抓了個帶路黨,挺配合的,那地兒結界的出入口在海南島上,算是一個狹窄的小裂縫空間吧,人口呢,也就百來號人。」
  「這麼少?不是說傳承自上古的家族麼?」
  「本來就是陰間的亡魂變種,後來找到了個陰陽間的裂縫,這種存在本來繁衍就很是問題,弄到現在沒絕種還能有百來號人,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不信你現在再去提著你這桿老槍出去試試看還能不能播種不?」
  安律師抽出一根煙,遞給了小男娃一根,繼續道:
  「這次在徐州就已經死了十多個了,估計也就剩一百個不到了,其中小雜魚還是大多數,類似你和我的這種。
  別生氣,咱現在在老闆眼裡,也就是使個順手罷了,論打架,還真比不過你這個乖孫兒加慶他們幾個。
  那邊呢,稍微能上得了檯面的,本來就這麼不到十個,一個叛變,仨直接在咱老闆面前自殺了,也就剩下那幾個了,問題真不大。
  咱這次真的要注意的,是被讓人遛出去一個,要麼不做,做,就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咱老闆一向教育咱們要與人為善,
  別他家人都下去了,留他一個人在世上孤零零的,那多不好,一家人,一個大家族,就該整整齊齊不是?」
  「那個……那個帶路黨,可靠麼?」
  小男娃直接問到了關鍵之處。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可千萬別急著睡,小心枕頭下藏著刀。
  安律師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唄,他自己說是自己在族內被排擠,有人使絆子,導致他溝通魔神時出了事故,一直因此飽受折磨,所以打算投靠贏勾來幫其報仇,也想為自己求一個好一點的前程。」
  「怎麼聽起來,和你一樣?」
  「呵呵,還真是,不過,無所謂了,甭管他是真的要當帶路黨還是想玩兒什麼引狼入室或者甕中捉鱉的把戲,都無所謂了。
  只要實力足夠強,任何的陰謀詭計,真的都沒什麼意義。」
  「這麼有信心?誰給你的,老闆?」
  「袁隆平老先生。」
  安律師伸手指了指吧檯下面的那個貼著符紙的保險櫃,道:
  「知道裡面裝著什麼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