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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9節

  「這算的是安律師的麼?」
  鶯鶯走過來問道。
  「嗯。」
  「算的也是姻緣?」
  「運勢。」
  「那他最近運勢怎麼樣?」
  「挺好。」
  「嗯哼。」
  鶯鶯轉身,準備沖個澡上去陪老闆一起休息了。
  許清朗仍然坐在吧檯後面,
  坐了好一會兒,
  這才一把抓起吧檯上的卡牌直接撕了丟到了垃圾桶裡,
  「呵,糊弄人的玩意兒,比八卦差遠了。」

第九百四十四章 它,結束了……
  一隻髒兮兮的猴子,蜷縮在天台的角落裡,這兒風大,大晚上的,哪怕身上有毛,也足以被凍得瑟瑟發抖。
  對於這些身上毛髮比較重的生物來說,身上比較髒或者比較黏糊時,它反而更容易受凍,之前用來保暖的毛髮很可能會成為搾取體內最後熱量的元兇。
  髒猴子就靠在矮小的水泥牆裡,
  嘴角流著口水,
  眼神渾濁,
  它本能地覺得冷,卻不清楚自己該怎麼辦。
  白天,
  贏勾確實將紙人給捏碎焚化了,
  但並沒有對這猴子進行「斬草除根」,
  一是沒這個閒工夫,
  二也是因為沒這個必要。
  初代早已遠去,他結束了地獄動盪歲月,重整了陰陽的秩序,自贏勾之後紛亂不休的局面,終於被平復了下來。
  但他依舊沒抵擋得住時代的潮流,
  宛若一道流星,
  留下過輝煌,
  最終消逝。
  就如同這隻猴子之前所做的那些一樣,無非是,大限來臨之前的最後掙扎。
  它現在宛若一捧垃圾,不需要人清掃,隨之而來的風也將將其徹底吹開。
  不過,
  地獄裡,
  還有一頭閻羅正在追著一隻猴子在跑呢,
  雖說快抓住了,
  但也需要一些時候。
  而在陽間,
  還剩下一隻髒兮兮的猴子,在等待自己最後的結束。
  他來過,他見過,他也征服過,
  有執念,
  但也僅限於生前,
  不似那些死後因為執念不去往生逗留人間變成亡魂的人,
  髒猴子只知道一個「盡人事聽天命」,
  其餘,
  隨緣。
  晚風一遍又一遍地吹來,
  髒猴子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體溫正在越來越低,
  同樣的,
  地獄裡的那只通體黑色的碩大猴子,其身上的氣息,也在越來越虛弱。
  秦廣王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
  只是一直跟著,跟著,
  並沒有強行出手想要提前解決掉對方的意思,
  絕不給對方最後「狗急跳牆」的機會。
  雙方間,
  似乎也達成了一種默契,
  一個在追,卻只是為了追而追;
  一個在跑,卻只是因為想跑而跑。
  跑著,
  再看看風景,再回味一下自己曾經征伐過的地獄,等跑不動了,也就結束了。
  而對於秦廣王來說,只要對方不再進行什麼破壞,他樂意送對方這一程。
  之前,他的法身被打碎過,剛剛凝聚出來的新法身,固然強大,卻像是一個才修補起來的花瓶,總是讓人下意識地想要去多呵護一些。
  這是一場單純以時間作為消耗品的對決,
  勝負早就已經注定,
  眼下,
  無非是等著時間慢慢地流逝,最後得出大家都默認的一個結果。
  地藏王菩薩曾和楚江王說過,
  每個時代就是每個舞台,
  有人離場,也就有人下場,
  這是規律,
  也是定理。
  此時的局面,
  無非就是把這個定理再重新給詮釋了一遍。
  天台上,
  髒猴子默默地拿出了一直放在身邊的銀色面具,
  它把面具重新戴在了臉上。
  …………
  「呼…………」
  剛洗好澡的安律師裹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
  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反正上去也不是睡覺而是打坐,也不差這點時間。
  掃了一眼吧檯後面垃圾桶裡被撕碎的卡牌,安律師笑了笑,
  女人的興趣點總是一陣風。
  這時,
  安律師像是聽到了一股震動的聲音。
  他彎下腰,
  在吧檯下面找了找,
  是誰的手機在響麼?
  找到了,
  不是手機,
  是面具。
  面具上有一些裂紋,但現在卻在震動。
  「法器麼?通訊法器?」
  安律師把面具拿起來,
  環視四周,
  許清朗剛還在這兒的,現在人呢?
  其實,
  這銀色面具一直是小猴子拿著的,周老闆倒是接了好幾次電話,但每次都是和自己玩兒「把頭拿下來當球踢」的遊戲,乾脆甩給了小猴子。